虞年得知老太太這次真的被氣昏後,轉身就要朝樓下病房去。
虞楚堯見狀連頭都沒擡一下,“上哪兒去?”
虞年停下腳步,剛一轉過身,就見虞楚堯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老太太那邊有專人看護。”
“你現在過去,之前在傅逸之那兒的教訓沒吃夠?”
虞年完全沒有想過傅逸之。
她撇了撇嘴,道,“嘴長在他身上,他愛怎麽說怎麽說。”
“那可不行,要是嫂子見你在傅家這兒受了欺負,指不定又躲着哭呢。”
虞母是個典型的江南女子,性子溫婉。
虞年自小被她教養,性子随了她。
若不是上輩子的教訓,她還會像從前那樣愚昧,苦苦在别墅中等待傅逸之的歸來。
眼下虞楚堯把虞母搬出來,虞年面露無奈,“放任傅逸之在奶奶身邊的話,肯定會出事。”
虞楚堯隻關心她好不好,再說傅家這些年沒少找虞家。
他努了努嘴,示意她在自己身邊坐下,“這段時間和你那新對象進展如何?”
“我哪兒來的新對象,小叔你又在瞎說。”在虞楚堯的話音落下之際,虞年腦海中徑直跳出了秦斯宴的模樣。
搖頭把對方的臉從自己腦海中甩出去,她剛一擡眸,就對上了眼前人揶揄的目光。
“剛剛在想什麽呢?噢~我知道了,是在想你那個新對象。”
虞楚堯自小就喜歡逗虞年玩兒。
兩人哪怕沒有血緣,之間的關系卻勝似親叔侄。
眼下看到虞年臉上露出羞惱神色,他當即收了臉上表情,一本正經開口道,“我查了秦家。”
他把剛泡好的茶水送到她面前,“别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身爲你的小叔,又是當下距離你最近的親人,總要先把你身邊人調查清楚才是。”
“秦家之前以藥企發家,不過靠的不是秦陸本人,而是他的前妻,也就是秦斯宴的母親。”
“可惜,秦斯宴母親走的早,秦陸從未喜歡過前妻,亡妻屍骨未寒時,他便帶着白月光初戀和兩人之間的孩子入住了秦家。”
“這段時間秦斯宴正在發展新公司,也是從藥物方面入手,想必是要與秦家抗衡。”
虞年抿了口手中茶水,聞言放下手中茶盞,“這些是他的事。”
虞楚堯胃不好,暫時不能喝茶。
他拿着一杯白開水送到嘴邊,“小年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眉眼間的無奈更盛,虞年與他對視一眼,道,“小叔,你别拿我打趣了。”
她這段時間因爲和傅逸之離婚一事,已經心煩意亂。
眼下虞楚堯還要拿她做笑話。
“得,虞家的小公主怎麽能受委屈,你等着,小叔馬上派人把傅逸之手上的結婚證拿過來。”
“什麽結婚證?”
虞楚堯的話音剛落,就聽病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叔侄二人同時擡頭,就見秦斯宴站在門口,嘴角含笑,眉頭卻是擰着的。
“說曹操曹操到,秦總真是對我家小年,格外的關心啊。”
虞楚堯見他擡腳直接走到虞年面前,開口調笑。
秦斯宴隻是沖他打過招呼,徑直來到虞年眼前後,單膝跪地,與她平視,“傅逸之又招惹你了?”
他們剛分開一晚上,傅逸之那個陰魂不散的便又出來鬧幺蛾子。
擡手想要抓着她的手輕撫,安撫她的心緒。
不想他剛一伸手,就聽耳邊響起了虞楚堯的說話聲,“可不是招惹麽,人剛剛看小年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她撕了。”
虞楚堯輕啧一聲,嘴角的笑意收斂,“離婚事小,股權事大,老太太一日不把股份交出來,傅逸之就一日不會放過小年。”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分别在對方眼中看出了‘老太太性命堪憂’的神色。
虞楚堯微微擡了擡腦袋,“坐。”
“傅家最近合作的案子都在走虧損道路,傅晉聞倒是不甚在意,對方對傅氏沒有感情,想必已經在想着如何搬空傅氏了。”
秦斯宴伸手接過了對面遞過來的茶水,道了謝後抿了一口,“好茶。”
虞年看了看兩人,道,“所以他才找我合作新藥物,除了對他自己的公司有利外,更能利用職位幫他辦事。”
虞楚堯揚起唇角,“不錯,在京城進修了幾年,腦瓜子倒是靈光了。”
佯裝沒有看到她的白眼,他繼續道,“屆時傅逸之當真拿回了股份,恐怕拿到的隻有一個空殼子。”
秦斯宴舉起茶盞,勾唇笑道,“老太太進了搶救室,恐怕我們還得幫上傅晉聞一把。”
“否則速度太慢,萬一做的不幹淨可不好。”虞楚堯舉起杯子與他碰杯。
兩個男人在這兒打啞謎。
虞年自顧自地喝茶,“隻要老太太的身體好就成,其他的,你們随意。”
病房裏一個是虞年小叔,一個是虞年的追求者。
兩人攏共見過兩次面,卻意外地達成了共識——不讓傅逸之有好日子過。
虞楚堯放下杯子,沖虞年開口,“你的這個新對象,我很滿意。”
“謝謝小叔的贊賞。”
“都說了他不是我的新對象!”
兩道不同的嗓音在病房内響起。
秦斯宴聳了聳肩,笑道,“是,年年說我們從朋友開始做起。”
“那麽我親愛的朋友,馬上中午了,一塊兒吃個飯?”
虞楚堯插嘴,“對了,今晚我有個品酒會,小年陪我一塊兒去。”
秦斯宴其實也收到了那份邀請函。
不過當時的他滿心都是如何接近虞年身邊。
眼下虞楚堯都這樣說了,他趕忙接話,“晚上我也會過去,年年做我的女伴如何?”
說完他又怕她不答應,多嘴加了一句,“以朋友關系。”
虞年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失笑點頭,“好。”
“不過既然是品酒會,小叔你這樣去合适?”
虞楚堯攤開雙手,笑道,“爲什麽不合适,對方是丁家老大丁宿,小年你應該還記得吧?”
丁宿這個名字虞年确實有印象。
當年她在袁老身邊學畫的時候,丁宿就總往她身邊竄。
後來聽說他被家族接回了家,沒想到他是京城丁家的子孫。
秦斯宴坐在一旁聽着叔侄二人旁若無人的發言,他眯細了雙眸,皮笑肉不笑道,“沒想到年年與丁宿還是舊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