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頂着小助理戲谑暧昧的目光,被秦斯宴帶出辦公室的時候,加重的心跳聲仍舊沒有緩過來。
直到耳邊傳來男人懊惱語氣,她方才眨眨眼,回過神來。
“年年在想什麽?是因爲我破了相不好看了,年年都不在乎我了嗎?”
秦斯宴說這話的時候,故作西子捧心模樣。
他生了張妖孽臉,平日裏隻是站在那兒就能吸引旁人目光,這些年來被搭讪的次數數不勝數。
偏他在外人面前不愛笑,與此刻的他完全是兩個人。
哪怕虞年見識過他不同的面孔。
但也許是剛經曆過被他保護的事,這會兒見他做出一副柔弱自憐的模樣,她的喉頭忍不住上下滾動了下。
“沒有,我.你這樣也很好看。”
在出門之前,她給他的傷口上貼了創口貼,爲了防止細菌感染。
她的辦公室裏沒有鏡子,所以秦斯宴看不到他劍眉星目的模樣下,下颌處貼了創口貼,多了分酷飒的俊逸。
這一切全部落入虞年眼底。
她沒有再說什麽,在對上秦斯宴帶笑的雙眸後,她拿着車鑰匙便朝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中午想吃什麽?”
街邊的景象不住倒退,秦斯宴坐在副駕上,如同孩童般好奇地張望。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開口問她,“年年的副駕上,坐過其他人嗎?”
虞年聞言眉頭一挑,直言道,“有過。”
她的車是在剛考上大學時,父母獎勵她,找國外的設計師專門給她設計改造的。
全球上下僅此一輛,安全系數十分之高。
在學校時候她獨來獨往慣了,之後在國内創立了工作室後,偶爾加班,她會送小助理回家去。
不想她的話音剛落,上一瞬還十分活潑的秦斯宴,一下子如同洩了氣一般,整個人都萎靡了下來。
隻見他耷拉着眉眼,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虞年用餘光瞥了他一眼,後知後覺才知道他問的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眉眼間閃過無奈。
兩人之間差了四五歲的年紀。
所以上輩子她才會覺得秦斯宴性子沉穩。
沒想到他的本性和她之前所見的截然相反。
就好比現在,他連問都不問坐自己副駕的人是誰,便獨自黯然傷神起來。
收緊了握着方向盤的手指,就聽虞年繼續開口,“是小助理。”
秦斯宴先是愣了一下,意識到她在向自己解釋後,他耷拉着的眉眼間登時迸出光來。
“你的意思是說,這裏隻有我一個異性坐過?”
虞年順着紅燈停車,偏過頭看他,“我認識的異性不多。”
上學時她忙于學業,無心情愛關系。
要不是後來遇到傅逸之,她也不會嘗到婚姻中那麽多的苦澀。
她兩世爲人,就愛了傅逸之一個。
對方卻把她内心那朵名爲‘愛’的小花踩在腳下,最後碾碎成爛泥。
當她得到機會想要重新開始一切的時候,秦斯宴又闖入了他的生活。
可以說傅逸之和秦斯宴,是她除了虞家人之外,少有的認識的異性。
秦斯宴在聽完她說的話後,剛落下去的唇角再次揚起。
眼底閃過得意的光,長腿的他坐在副駕上顯得有些委屈。
他絲毫不在意,手指在膝蓋上輕敲,“以後.我還能坐嗎?”
爲了奪得擁有副駕的權力,他不惜拿出了自己剛剛才得到的功勳章,“你看我的傷口,都還在疼。”
虞年啞然失笑,“你若是有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給我,我會開車去接你,畢竟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秦斯宴剛聽到她的前半句話,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
正當他激動之際,她最後的那句話又如同冷水般潑在了他的頭頂。
嘴角的笑意稍稍收斂,他收回視線,語氣略有些沉悶地應了聲。
綠燈亮起。
虞年收回視線繼續認真開車。
逼仄的車廂内重新恢複了安靜。
二人抵達餐廳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秦斯宴率先下車,剛替她把車門拉開,就聽身後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裴瑾玉是和傅毓出來買嬰兒用品的。
兩人剛逛完街,正準備找家餐廳吃飯,就見秦斯宴從一輛車上下來。
她細看過去,才發現開車的人是虞年。
沒想到兩人那麽快就再次見面了。
看到虞年下車,裴瑾玉捏緊了手中裝着嬰兒用品的包裝袋。
末了她擡腳走上前,嘴角噙着溫柔笑意向虞年開口打招呼。
“姐姐,沒想到你也過來吃飯。”
秦斯宴對整個裴家都沒有好感。
尤其是裴瑾玉。
這段時間裴瑾玉還偶爾上熱搜,熱搜内容都是她在虞年這裏遭受了什麽不公平待遇。
這樣的新聞一看就是裴瑾玉自己花錢買的熱搜。
由于之前她教唆粉絲去圍堵虞年的事被戳穿,不少粉了她多年的粉絲當場粉轉路,脫離了粉籍。
裴瑾玉面對這些突發情況,完全沒有辦法。
織夢将她封殺,還是織夢執行總裁親自發布的公告。
沒了粉絲,又被公司封殺的她走投無路,如今隻能劍走偏鋒,朝着傅逸之的表姑,傅毓出手。
傅毓也是傅家的旁支。
可她嫁了個好老公,這會兒在家做闊太太,每天不是美容院就是下午茶,生活好不快意。
裴瑾玉一直想過這樣的生活。
要不是虞年從中破壞了她和傅逸之的感情,她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面上的笑意随着虞年的忽視而逐漸落下。
傅毓認得虞年,當初老太太親自指婚,她和傅逸之領證後在傅家吃的那頓飯,她也在場。
當初那個滿心滿眼都是傅逸之的女人,如今身邊竟然換了個男人?
傅毓揚起了眉頭,繞過裴瑾玉走到了虞年身邊,“小年,好久不見。”
虞年也認得傅毓,不過上輩子兩人沒什麽交集,她沖她微微颔首,朱唇輕啓。
“錢夫人,好久不見。”
傅毓當年嫁給了北方的一個企業家,姓錢,嫁過去後就一直生活在北方。
這些年男方家發達了,才舉家搬到了京城。
傅毓從小就因爲是個女孩兒不被家裏人重視。
眼下靠着丈夫飛黃騰達了,連帶着傅家也瞧不上眼了。
加上傅逸之沒本事管理傅家,裴瑾玉在她面前端茶倒水很是得她歡心。
倒是虞年,一個剛回裴家的土包子,眼下憑什麽用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同她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