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不出現,裴海便賴在辦公室不走了。
辦公室内都是虞年從國外帶回來,曾經與她一塊兒合作的夥伴。
眼下裴海不肯走,他們也不敢發難,生怕對方像剛才剛進門時那樣,沖他們發瘋。
小助理一直抓着虞年的手不肯放。
生怕她走出辦公室,就被裴海傷害。
然她再怎麽抓着虞年不放,後者還是掙脫了她的手臂,拉開辦公室門,出現在了裴海面前。
終于見到虞年,裴海眼底閃過陰翳,“你還敢出來?”
虞年靠站在門框上,聞言眼底閃過不耐,“要我出來的是你,不要我出來的還是你。”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麽?”
就見裴海大步上前。
躲在虞年身後的小助理見狀,當即沖到她面前,展開雙臂擋住了裴海。
“先生,有話在這兒說就行。”
“鑒于你之前曾經來辦公室鬧過,我們已經打電話報警了,如果你敢亂來,我們肯定不會輕饒你的。”
小助理說這話的時候,内心忐忑不安,吓得不住地吞咽口水。
這一幕落入裴海眼中,就見他眼底浮現出一抹譏笑來,“報警?好啊,你讓他們來抓我。”
“我是她的父親,來找她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都不行了?”
他這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哪裏像是來找虞年說掏心窩子話的。
小助理眉頭緊鎖,堅決不讓裴海靠近虞年半分。
直到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頭。
身後,虞年平靜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小楠,你去給我泡杯咖啡。”
小助理不想走。
裴海本來就是個慣犯。
而且虞年這段時間的遭遇,她都知道。
要是這會兒她放任裴海和虞年共處一室,之後如果發生意外
唇角緊抿,小助理表現出了一臉的不情願。
虞年收緊搭在她肩上的手指,後者這才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地朝着茶水間走去。
直到小助理進入茶水間,她這才沖着辦公室裏的大家微微颔首,“繼續。”
裴海跟着她走進了辦公室。
看着辦公室内雅緻的裝修,裴海毫不客氣地在沙發上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你是這間工作室的老闆?”
虞年拉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聞言她搖頭,“我隻是暫時幫老闆管理工作室。”
裴海一聽這話,一道冷哼聲從他鼻腔裏響起,“我就知道,你這樣的人,也不會有能耐當老闆。”
虞年聽言并未擡頭。
她抓起桌子上的茶具,動作熟練地泡起茶來,“你來找我,還是爲了裴瑾玉還有傅逸之的事吧。”
裴海‘嗯’了聲,模樣趾高氣揚,“我不同意你們離婚。”
“因爲老太太說我和傅逸之一旦離婚,就撤掉他手裏的股份?”虞年擡眸與他四目相對,那雙與裴海一模一樣的眼眸中帶着笑。
“您起碼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怎麽比我還糊塗。”
她的話讓裴海感到羞惱。
隻見他瞬間坐直了身體,擰着眉頭瞪她,“虞年,我是你老子!”
不想這話于虞年來說根本沒用。
她依舊舉止淡然地泡茶,一雙紅唇輕啓。
“傅逸之若真的有能耐有本事,就算我不和他結婚,老太太也會把股份交到他手裏。”
“這一年你找他投資的項目,有一項是賺了錢的嗎?”
虞年的話如同一把利刃,把裴海從頭到尾剖開。
傅逸之的能力不足,隻能堪堪守住傅家的産業。
這還是在老太太還在世的時候。
以傅逸之的能力來說,隻要老太太一走,整個傅氏都會被外人蠶食。
就好比裴海。
不僅僅是這一年。
自從傅逸之接任傅氏集團執行總裁的位置以來,因爲和裴瑾玉之間的關系,前者接濟過不少次裴家。
但裴海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
每次投入的項目,最後都以虧損失敗告終。
傅逸之也曾頭疼過,不過傅氏那邊有老太太給他兜底,他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現在傅逸之被趕出傅家,裴海這邊還有幾個項目等着投錢,所以他才狗急跳牆地來找她。
裴海一直以爲自己這個親生女兒,哪怕生的再像他,長得再漂亮。
也隻是個無能的廢材。
他曾經調查過收養虞年的一家人,發現虞家隻是個普通工薪家庭。
虞年也不過是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
這樣的性格根本讨好不了傅逸之。
所以他看不起虞家人,更看不起虞年。
現在虞年同他說的話,卻讓他心下吃了一驚。
沒有伸手去接她遞給自己的茶水,裴海面目猙獰,“那又如何,你能給我拿錢?還是虞家能給我拿錢?”
“虞年你記住,我是你親爸爸,小子管不着老子!”
虞年垂眸吹了吹茶盞中的茶水,呷一口後放下擡眸看他,“随你便。”
“我和傅逸之必定會離婚,誰來勸都沒用。”
“如果你想要錢,可以去找老太太,看她能不能接納裴瑾玉。”
“對了,裴瑾玉是不是也對你說她懷孕了?所以你才如此有自信地過來找我。”
她的語氣淡淡,說的話卻讓裴海瞠目欲裂。
傅老太太要是能聽他的話,那他何必跑來找她?
她明知道老太太是站在她那邊的,卻還要這樣出言挑釁他。
雙手緊握成拳,就見裴海騰地從沙發上站起。
不等虞年反應過來,他揚起巴掌就要朝她臉上扇去。
“年年!”
“啊!老闆——”
耳邊響起兩道熟悉的嗓音。
虞年下意識回過頭去,就見秦斯宴猛地沖到自己面前。
就聽一道皮肉相觸的清脆聲響在耳邊響起。
看到裴海那記原本要落在自己臉上的巴掌,如今卻落在了秦斯宴臉上時,虞年瞳孔驟縮。
偏過頭去看一臉呆愣地站在門口的小助理,虞年沉聲開口,“去拿醫藥箱過來。”
旋即反應過來的小助理趕忙跑出辦公室。
不大的辦公室内,隻有裴海粗重的喘息聲在不斷響起。
虞年先是查看了一番秦斯宴的臉頰,瞧見他雌雄莫辨的臉上被劃了道口子,她登時皺起眉頭。
“你知道自己違法了嗎?”
裴海還在氣頭上,聞聲面目變得瞬間猙獰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