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虞年來說,老太太這些年對她十分照顧,她早已把老太太看做半個親人。
如果沒有傅逸之,她更願意把老太太接去江南頤養天年。
如今看着傅逸之得意的嘴臉,虞年抿了抿唇角,旋即開口,“你道德綁架我?”
雖然是疑問句,但她的語氣肯定。
傅逸之也不反駁,面帶笑意地看着她,笑道,“這算什麽道德綁架,我不過是在衡量我們之間的利害關系而已。”
低頭看了眼滿是咖啡的襯衫,他緩緩站起身,“你好好考慮,可以不用那麽快給我答案。”
“不過最好還是快一些,”他忽然轉變了想法,“瑾玉很快就要顯懷了,那樣的話留給你的時間就不多了。”
虞年聽到這裏,見他轉身,當即開口叫停了他的腳步。
“裴瑾玉真的懷孕了嗎?”她的語氣不再像方才那般沖動。
她見他停下腳步,繼續說道,“織夢前段時間剛安排了員工體檢,事實和你說的,好像有些出入。”
男人在聽完這番話後,登時轉過身來。
他眯細雙眸看着眼前人,耳邊回繞着上一秒她剛說完的話。
“你什麽意思?”傅逸之沉聲問她。
就見虞年站起身來,擡手在他的肩頭輕拍,“傅總自诩聰明,怎麽會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呢?”
指尖沾染到了咖啡漬,她的小臉上露出嫌惡。
在他身上挑了塊幹淨的位置擦拭指尖,當她再擡起頭來時,就看到他黑着臉,一臉陰翳地看着自己。
彎腰把結婚證收回包裏,虞年沖他勾起了唇角。
“時間不早了,或許傅總現在就去與裴瑾玉翻雲覆雨的話,時間還來得及。”
“畢竟十月懷胎,等孩子呱呱落地的時間太久,傅晉聞可不會站在原地等你。”
“屆時你在傅氏培養的人手和其他東西,就像這水蒸氣一樣,噗,消失在眼前了。”
冷着臉說完這些,虞年再不管傅逸之如何,轉身直接走出咖啡廳。
兩人約見的咖啡廳處于秦業街。
此刻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咖啡廳裏坐了不少客人。
眼下虞年離開,留傅逸之一人面對衆人或嘲或笑的目光,最後羞惱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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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秦斯宴約了虞年要秦談研究所新研發的藥物一事,到了中午她都沒有收到邀約信息。
心下莫名閃過一陣空落落的感覺。
虞年坐在辦公室内,眉頭微蹙,讓剛過來的小助理瞧見了,沒忍住探了顆腦袋進來。
“老闆,您在想男人啊?”
虞年聞聲擡起頭,就見小助理嬉皮笑臉地站在門口。
随手抓起抱枕往門口丢,小助理吓得當場關門,等到抱枕安全落地,她才又打開辦公室大門。
“被我說中了?老闆,您真在想男人啊?”
“是誰?是秦家那位嗎?您前夫肯定不可能,不過您今天早晨不是和他離婚去了麽?”
虞年聽到她說起和傅逸之離婚的事時,本就皺起的眉頭痕迹更深了幾分。
擡手讓她進來,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小楠,如果一個人的結婚證在家中長輩手上。”
“可對方長輩身體不好,我該如何拿到那本結婚證?”
“老闆,您居然還嫁了個奶寶男?”小助理捂嘴,“這種情況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找個機會把離婚證偷出來啊。”
“不過這個計劃有風險,老闆您需要一個放哨的,比如我就合适。”
小助理平日裏一貫不着調,除了工作時候認真,有時候虞年也拿她沒有辦法。
擡手在她的臉頰上恰了一把,就聽虞年笑罵了一句,“你的腦子裏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麽,嗯?”
小助理擰起眉頭,“我又沒說錯,傅逸之就是勢利眼,沒點本事還釣着您不放,對他有什麽好處。”
“況且裴瑾玉都在媒體上那樣.呀!我想起來了。”
話剛說到一般,小助理恍然地拍了拍腦袋。
隻見她掏出手機翻出聊天框,沖虞年道,“老闆您還記得之前那套紅寶石項鏈嗎?”
“對方要求退款,因爲對方覺得老闆您做工粗糙。”
Zoe的作品在國内外都有名。
但凡是國内有點權勢有錢家産的,都渴望得到一份Zoe設計的珠寶。
現在訂購那套紅寶石首飾的買家卻說她的做工粗糙,想要退款。
虞年連小助理的手機都沒有接過,隻是看着手機屏幕上的聊天内容,眼前就能浮現出裴瑾玉在屏幕那頭的嘴臉。
唇角微微上揚,她道,“對方不懂規矩,你還不懂嗎?”
小助理立刻比劃了個‘OK’的手勢,起身就要離開。
“啊對了老闆,對方還說如果您不同意退款,她就要曝光您。”
虞年沖她擺了擺手,笑道,“讓她曝光就是了。”
她以Zoe的頭銜在珠寶設計圈裏混迹了這麽多年,裴瑾玉還是頭一個敢挑釁她的。
想必是那天老太太壽辰宴上,她送出的紅寶石首飾被退回。
她惱羞成怒,就把責任怪罪到了設計師頭上。
她和傅逸之,兩個都是利己主義,倒是般配。
手指在左手食指上佩戴的鉑金戒指上輕輕摩挲。
一想到小助理對裴瑾玉說出‘一經售賣,概不退換’的話後,後者的五官能扭曲到何種程度。
方才堵在心頭的郁結之氣豁然散去。
虞年剛一站起身,還未走向辦公桌,就聽外頭響起了一陣吵鬧聲。
這邊小助理才從虞年辦公室出來,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
待她擡起頭,就見一名形容憔悴的男人晃晃悠悠朝這邊走來。
她仔細看去,待看清對方那張熟悉的嘴臉後,小助理當場神經緊繃,轉身進了辦公室内。
“老闆,您父親又來了。”
她生怕外頭的人聽到自己的說話聲,刻意壓低了聲調。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外頭便傳來了裴海的哭嚎聲。
“.我就是來找我女兒,你們攔着我做什麽?”
“她不孝順,她妹妹懷了孩子,她卻想逼死我們一家人。”
“當初我就不該把她帶回京城,讓她繼續待在那個窮鄉僻壤長大,我隻是想當個好父親,我又做錯了什麽?”
小助理聽着外頭的哭嚎,沖虞年眨了眨眼睛。
半晌後,她實在沒忍住開口詢問虞年,“老闆,您在山溝溝裏長大的?”
她怎麽記得老闆的出生,不簡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