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家醜不可外揚。
裴海爲了能從虞楚堯手上拿到錢,恨不得将家裏那點破事全部添油加醋告知大衆。
虞年看着他那副爲了錢無所不用其極的模樣,嘴角的冷笑隻增不減。
裴海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不知怎的,心下一怵。
旋即又想到她是自己女兒,他臉上的表情當即黑了下來。
“你這是什麽态度?”
虞年在江南長大,平日裏性子溫婉,卻不代表她就是好拿捏的。
年幼時的她就經常随父親還有袁老出席各種場合。
眼下裴海瞪她,她的柳眉微蹙,周身氣場瞬間全開,“我什麽态度?”
“你來這裏是爲了什麽?”
裴海的那點心思早就被她看穿。
現在聽她這麽說,他隻能瞪大雙眸否則她剛在在媒體面前的‘胡言亂語’。
“我來這裏能做什麽?還不是爲了你!”
“當年要不是他虞家,你又怎麽會走丢,你倒好,你媽媽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的你,你就是這樣對自己親生父母的?”
媒體見此情景,隻恨不得把鏡頭都怼到裴海臉上去。
要知道裴家在京城雖然隻是末流,但裴家和傅家的關系匪淺,這一段要是播出去,他們電台的收視率肯定瘋漲。
虞年冷眼看着這個口口聲聲說爲了自己的男人。
半晌後才見她皮笑肉不笑道,“既然你說爲我好,當時傅家給的彩禮,拿出來。”
裴海一聽這話,臉上的表情瞬時僵住。
他看了看鏡頭,又回過頭看向虞年,“你什麽意思?”
虞年沖他攤開手掌,聞言眉頭上揚,“我能有什麽意思,我和傅逸之馬上就要離婚了。”
“爲了不讓對方拿捏我把柄,這個彩禮錢,我要退回給他。”
“噢對了,還有裴氏與傅氏的合作案,還有裴瑾玉從傅逸之手上撈到的資源。”
裴海聽到這裏的時候,隻覺得兩眼一抹黑。
他緊咬着牙關,雙唇還是顫抖不止。
偏虞年絲毫沒有表現出愧疚模樣。
隻是一派自然模樣緊盯着他不放,“你不是說爲了我好麽?我不想落個不好的名聲,所以準備把那些東西都還給傅逸之。”
裴海怎麽也沒想到虞年會說這種話。
且不說裴氏這一年和傅氏簽了多少大單。
裴瑾玉這些年在傅逸之那裏拿的資源,也不少。
虞年輕飄飄一句話,就要讓他們把那些東西全部吐出來?
癡心妄想!
裴母站在一旁,聽到這裏的時候也同樣氣的不行。
隻見她舉起手,朝着虞年狠狠扇了一巴掌。
可惜她的想法落了空。
上輩子确診癌症之後,她便徹底看清了親生父母的嘴臉。
她再也不信他們。
一如當下,裴母在快步走過來之際,她當即後退一步,讓對方的巴掌落了空。
裴母見她還敢躲,氣的瞪大了雙眸,“虞年,你!”
虞年看着不斷在自己面前作妖的夫妻,曾經她還想過問他們,她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但時間過去太久。
他們早已經用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虞家和裴家不會有任何關系,如果再讓我知道你們來叨擾我小叔,牢裏見。”
沒有耐心再繼續和兩人周旋下去。
虞年把話說完後轉身便離開了安全通道。
裴海夫妻還想追上去,卻見安保已經上樓。
領隊的隊長一看到他們,當即拿着防爆叉沖上前來。
“就是他們擾亂病房秩序?帶出去!”
虞年親眼看着裴海夫妻被帶走,目光冷肅,毫無半分要替他們求情的意思。
一路上裴海夫妻都如同瘋子一般,喊叫不停。
直到他們被架上電梯,電梯門被緩緩關上,隔絕了他們的喊叫聲。
整層樓才終于安靜下來。
虞年擡眸看了眼躲在病房裏偷偷探出腦袋的幾位病人,抿着唇角沖他們颔首。
旋即她又轉過身看向身後的記者,“你好,剛才的錄像帶需要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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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堯徹底從麻藥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了。
麻藥勁還沒有完全褪去,此時的他神智逐漸回攏,就看到虞年正坐在沙發上忙工作。
“小年。”
沙啞的嗓音在病房裏響起。
虞年擡起頭來,看到助理在給他擦臉後,擡腳走上前,“醫生說要六小時後才能吃東西,你先好好休息。”
虞楚堯這會兒渾身無力,聽到虞年說的話,他搖了搖頭,“走了?”
明白他說的是裴海夫妻,她點了點頭,“被安保架走的,你放心,他們不會再過來了。”
虞楚堯并不擔心他們再過來。
他隻擔心虞年留在京城會受欺負。
虞年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叔叔嬸嬸把她看作親女兒把她養大。
有了她之後,夫妻兩個也沒有再要孩子。
虞年從小乖巧,知書達禮,成績優異,就連老爺子也經常拿虞年和他做對比,讓他向虞年學習。
怎麽這個被虞家捧在掌心的小公主,如今回了裴家,居然會攤上這樣一對親生父母呢?
虞楚堯心中有火,眼下卻撒不出來。
他動了動手指,想去牽她的手。
虞年見狀當即彎腰握住他的大掌,“渴了?”
虞楚堯搖頭,用氣音開口道,“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
他剛從手術台下來沒多久,這會兒腦子還糊塗着呢,能勉強保持神智同她說話已經是極限。
如今他這樣說,虞年眨了眨眼睛,笑道,“得了,你還是先照顧好自個兒吧。”
“醫生說了你還不能睡,等待會兒吃點東西再睡。”
剛剛那番對話耗盡了他全身力氣,他眨了眨幹澀的眼眸,克制住了想要瞌睡的念頭。
裴瑾玉上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她見虞年守在虞楚堯身邊,輕聲走上前去,“姐姐。”
虞年在聽到背後腳步聲傳來時,便用餘光瞧了對方一眼。
她的手裏還拿着蘸過水的棉簽,正在細心濕潤虞楚堯幹燥的唇瓣。
“徐助,小叔要精養,把病房裏多餘的蒼蠅趕出去。”
徐助攏共見過虞年兩次。
昨兒個還一副溫順面孔的虞年,今日就變成了帶刺的刺猬。
想到裴海不久前在病房裏鬧騰的場景,徐助冷着臉沖裴瑾玉做了個‘請’的手勢,“裴小姐,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