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逸之冷眼看着虞年,後知後覺才發現她最近變了不少。
之前兩人關系還沒有鬧僵的時候,他迫于奶奶的威脅,偶爾也會回一趟别墅。
那時候的虞年臉上不施粉黛,好看是好看,卻沒有像現在這樣,雙眸發亮,整個人神采奕奕。
她的眼底充斥着對他和裴瑾玉的排斥。
就好像她和這場婚姻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想到當時奶奶非要他把虞年娶進家門,後者想也沒想,面帶羞澀地點頭答應的模樣。
傅逸之緊緊抓住被單,面色陰沉。
“話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我滾出去!”
虞年聽言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
期間她甚至連轉過身看他一眼都沒有。
和之前那個成日待在别墅中,每次他離開别墅,她總會站在門口目送他的虞年,截然相反。
等到虞年徹底離開。
病房裏再次響起裴瑾玉的啜泣聲。
許是方才傅逸之太兇的緣故,這次她哭的很小聲。
即便是這樣,也惹得傅逸之心煩,“我讓孫助理先帶你回去,你别總是哭,對孩子不好。”
裴瑾玉面色一僵,“孩子?你不關心我隻關心孩子?”
說完她哭紅的面頰上泛起一絲冷笑,“也是,如果這個孩子出生的話,或許還能讓你獲取争奪傅氏的權利。”
她深吸一口氣,哽咽着開口,“逸之,我們之間冷靜一段時間吧。”
裴瑾玉想要的從來不是這樣的感情。
曾經傅逸之對她有求必應,把她當做掌心寶寵着。
現在卻幾次三番對她甩臉色。
想到剛剛離開的虞年,她的面容猙獰了一瞬。
不等孫助理到來,她自己提着包先一步離開了醫院。
虞年乘坐電梯來到上一層病房。
不同于樓下的VIP病房,這一層樓住的多是些達官顯貴。
電梯門剛一打開,虞年就看到不遠處站着一個身着病号服,唇色略顯蒼白,卻仍舊遮掩不住對方氣質卓絕的男人。
男人聽到動靜擡起頭,在看到虞年後,唇角當即揚起一抹笑。
“小年,好久不見。”
他張開雙臂,虞年毫不猶豫地撲進他的懷中,“小叔,你來京城了怎麽沒有告訴我?”
“身體如何?要不是我的那通電話,你是不是都不打算來見我?”
虞年口中的小叔,是虞家幺子,虞楚堯。
當年虞老爺子老來得子,對虞楚堯格外偏寵。
可惜老爺子隻看到幼子成長到20歲,還沒等到他牽手愛人步入婚禮殿堂,便閉上了雙眸。
虞年和虞楚堯的年紀差不了太多,兩人自幼一塊兒長大,虞楚堯仗着自己是小叔的身份,年幼時沒少欺負虞年。
如今兩人長大。
虞年在高考後被高思源挖到了京大。
而虞楚堯則在留學歸來後,開了家經紀公司。
身穿病号服的虞楚堯在聽到虞年的抱怨後,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其實我早之前就把公司搬來京城了。”
虞年從他懷中擡起頭瞪他,“你從來沒提起過。”
虞楚堯皺起眉眼,沒有多做解釋。
兩年前他就已經有計劃要把經紀公司搬來京城。
那時候時機并未成熟,公司也就沒有搬成。
直到一年前他才把公司搬過來,那時候的虞年已經嫁給了傅逸之。
他私底下見過裴海兩次,對方都以‘虞年不希望被收養家庭打擾’爲由,拒絕了讓他和虞年見面。
虞楚堯心裏埋怨從小跟着自己的一塊兒長大的虞年,自從來了京城後便鮮少聯絡虞家。
一邊繼續忙碌自己公司。
直到今天,他才接到了虞年的電話。
看着她小臉皺成一團的模樣,虞楚堯輕笑一聲,擡手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還敢說我?你自個兒來了京城也不和家裏人聯系,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小叔,嗯?”
兩人在走廊上打鬧了一番。
虞年之前一直以爲虞楚堯還沒有回國。
上輩子臨死前才知道他已經留在京城許多年。
那時候的她自覺愧對虞家,便斷了與虞家的聯系。
哪怕後來虞楚堯來醫院找她,她都沒有開過房門。
現下所有的事都未發生,被惹惱的虞年腦海中頓時躍出虞楚堯的那張臉。
她本想着打個電話試試,詢問對方是否能雪藏裴瑾玉。
讓她意外的是,裴瑾玉正好是他經紀公司旗下的藝人。
“你給我打過電話後,我讓助理查過她,沒想到啊小年,這人還是你情敵?”
情敵什麽的
虞年哂笑一聲,低聲道,“我要和傅逸之離婚了,現在他們兩個有了孩子,我更不能霸占傅太太這個位置了。”
虞楚堯眉頭一挑,“懷孕了?不會啊,公司上周才給他們安排了體檢。”
虞楚堯帶着她回了病房。
他有胃病,又常年在酒桌上應酬,偶爾喝得胃出血進醫院已經是常态。
虞年一邊教育他,他年紀輕要保重身體,一邊在虞楚堯無奈的目光下,翻開了裴瑾玉的資料。
兩世爲人,虞年還是第一次這樣直觀地了解到裴瑾玉。
看到資料上寫她6歲出道,這些年來一直不溫不火。
直到前兩年她演了部言情劇女主,因爲那張清純的臉上過幾次熱搜,她便安排了水軍,自己給自己扣上了個‘國民初戀’的頭銜。
“她是裴家的養女吧,這些年裴家從她身上撈了不少油水,所以前些年的時候,她連十八線的代言都要搶過來。”
虞楚堯坐在她身邊,親手給她泡上一杯茶,“不過這兩年自從她火了之後倒是沒有了。”
“不僅如此,傅家那邊還給她砸了不少資源,硬生生把她從八線捧到了一線。”
“演技可圈可點,在娛樂圈混了這麽多年,一直都沒有長進,即便你不說,在她這批代言上完後,我也要逐漸把她雪藏了。”
娛樂圈更新換代的速度非常之快。
要不是裴瑾玉背後還有個傅逸之拿錢給她砸資源,她這會兒還在八線的位置掙紮。
“聽說她還教唆粉絲去堵你?真沒想到啊,我虞楚堯的外甥她也敢動。”
虞年聽着他不停在耳邊絮叨,她擡起頭來,伸手把他手裏的茶盞奪過。
“你胃不好,不能和濃茶。”
虞楚堯眉頭一皺,任命地拿過一旁的白開水,“小年,幾年不見,你怎麽還是和以前一樣啰嗦。”
虞年笑着合上手中資料,擡眸與他四目相對,“其他人想要我關心都要不着,小叔,你知足吧。”
遠在秦氏财團忙碌的秦斯宴莫名打了個噴嚏。
他拿起手機,毫不猶豫地給虞年撥去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