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在京城這麽多年,鮮少在外人跟前提起遠在江南的父母。
她自小在父母的熏陶下,自尊自愛,做什麽事都要達到完美。
她的父母也不過多阻攔她要做的事。
一家三口氣氛其樂融融。
直到她來到京城。
身爲裴家親生女兒,她的親生父母從不關心她,隻把她當做一個籌碼,不斷在她身上壓榨可利用價值。
眼下裴瑾玉更是把手伸到了研究所。
她無所謂學校論壇上那些人是如何議論自己的。
更不在乎裴瑾玉那些粉絲是如何罵她的。
但裴瑾玉不能把手伸到她的工作上。
唇角輕抿,她近期剛和研究所的同事研發出新的藥物,裴瑾玉這一插手,又要壞多少事。
語氣讓其不斷在自己面前蹦跶。
不如直接讓她直接消失在自己眼前。
性子一貫溫婉的虞年,身上氣勢陡然變得淩厲起來。
雙手緊握着方向盤,她驅車朝着市醫院去。
裴瑾玉不想讓她繼續待在京城,那她便盡快和傅逸之把離婚手續辦了。
以免夜長夢多。
醫院VIP病房走廊上格外安靜。
虞年詢問道傅逸之所在病房的位置,剛一走到門口,就見病房門沒有關嚴實。
裴瑾玉的哭泣聲在病房内響起。
“逸之,我真的沒想到我的那些粉絲會那麽沖動去找姐姐,我沒有想過要傷害姐姐。”
“我已經給姐姐道過謙,可姐姐非但沒有放過我,還讓我的經紀公司雪藏我。”
“逸之,你知道我多熱愛這份工作的,我要是被雪藏,我該怎麽辦啊”
病房内裴瑾玉的哭泣聲悲戚。
她趴在傅逸之身上,全然沒有看到男人被壓到傷口後,臉上閃過的隐忍表情。
爲了讓懷中人安靜下來,他不得不擡手輕拍她的手臂,“她不會在意的,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主導的。”
“況且她隻是一個小小設計師,哪來的權利将你雪藏。”
他悶哼一聲,繼續啞聲開口,“你别急,等我待會兒讓孫助理調查一番,我肯定會給你讨回公道的。”
裴瑾玉聽到這裏的時候,并沒有多高興。
反而内心有些埋怨傅逸之沒有跟她站在同一戰線。
不久前她接到經紀人給她的電話,說是公司給她簽下的合約統統都給了她的對家。
那一瞬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她當即驅車趕往經紀公司,找到經紀人詢問原因的時候。
對方用她看不懂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最後隻告訴她,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而後經紀人便已工作忙碌爲由轉身離開。
可她分明聽到對方上一刻還在與手下藝人讨論下午茶去哪兒吃.
受不了委屈的裴瑾玉當即來找傅逸之。
好巧不巧正巧碰上後者醒來,于是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我不是想讓你出面幫我讨回公道,逸之,再過兩個月我的肚子就要顯懷了,我們之間”
裴瑾玉一邊說,一邊用手貼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她有些後悔了。
前段時間她告訴傅逸之自己懷孕一事,爲的就是讓傅逸之盡快和虞年離婚。
現在兩人終于要離了。
傅逸之卻被一腳踹出了傅家,連同他手裏的權利,也被轉交給了傅晉聞。
眼看着她的肚子再過兩個月就要顯懷,她卻不想傅逸之那麽快和虞年離婚。
最起碼,他要先把之前的權利都拿回來才行!
傅逸之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可現在他躺在病床上,稍微動彈一下就疼的他龇牙咧嘴,更遑論站起來去傅家了。
裴瑾玉嘴裏一直說着孩子和經紀公司雪藏她的事。
傅逸之本就被她壓疼了身子。
眼下又因爲她哭哭啼啼的,心中煩躁不已,“瑾玉,我已經知道了。”
“你可以稍微讓我安靜一會兒麽?”
裴瑾玉沒想到他竟然會嫌棄自己。
那雙哭紅的眼眸中閃過驚愕表情。
她的紅唇緊抿,好半晌才抽抽搭搭地說了句‘對不起’。
虞年站在門口聽完了兩人全部對話後,方才推門而入。
病房裏的二人一見到她,臉上雙雙露出了防備神情。
虞年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了裴瑾玉身上,“現在知道怕了?”
她舉起手機輕晃,“你說我要是把這段視頻放在網上,你的粉絲知道你的真面目了,會不會覺得惡心?”
裴瑾玉聞言先是愣了一下。
旋即意識到虞年剛剛站在門口,把她和傅逸之的對話都錄下來了後,氣急敗壞下,她當即朝着虞年撲去。
“虞年,你這個賤人!”
虞年見她撲上前來,擡腳往旁邊躲了一下,就見她腳下步子踉跄了一下。
好歹沒摔跤。
否則以裴瑾玉的性子,定然又要把罪名怪到自己頭上。
虞年唇角上揚,笑意卻不達眼底,“我是賤人?”
“你在校園論壇上散布我謠言,說我把你推下樓,現在又說自己懷孕了,你們兩個,到底誰蠢?”
“況且是你污蔑我在先,我隻是小小的做出反抗而已,裴小姐,你知道如今造謠也是犯法嗎?”
她的說話聲不高,堪堪落入傅逸之二人耳中而已。
傅逸之二人臉色同時沉了下來。
虞年無意與他們糾纏,今天她不過是來醫院看望熟人。
得知傅逸之也在這兒,她才過來一趟,“我隻是來提醒傅總,如果傅總明早能下床的話,盡快與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
說着,她又将目光落在了裴瑾玉平坦的小腹上。
“畢竟你們的孩子還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這句話是上輩子傅逸之把離婚協議甩到她面前時,對她說的話。
他說裴瑾玉和她腹中的孩子需要一個名分時。
她很想問問他,那她又算什麽?
當時她把這番話憋了回去,眼下她也懶得再問。
若是上輩子她就知道傅逸之是這樣的小人。
說什麽她都會離他遠些。
虞年的話讓傅逸之本就難看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
他的唇角緊抿,好半晌才開口,“你以爲我不想嗎?”
他現在躺在病床上,是誰導緻的?
現在她卻說要他站起來和她離婚?
她之前不是愛他愛的死去活來嗎?
這段時間性子轉變這麽大,又不是欲擒故縱,那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