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怎樣?”秦斯宴上前一步,刻意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沒想到年年居然在這兒工作,不知道年年有沒有見過這裏的幕後老闆?”
兩人之間的距離有些近,加上秦斯宴故意彎下了腰,他說話時候的氣息噴灑在了虞年耳側。
原本暧昧的氣氛,在他說完話後瞬間破了個幹淨。
虞年擡起頭對上他戲谑的視線,精緻的眉眼間浮現出無奈。
“我沒有見過老闆,我隻是在這兒工作而已。”
“秦醫生,戲耍病人并不是什麽好玩兒的事。”
見虞年否決了自己内心的猜測。
秦斯宴聳了聳肩,道了句好吧,“我沒有戲耍你,我過來真的是想約你”
“老.年年姐,有人發了份加急單。”
男人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打斷。
虞年聽到小助理說的話,當即扭頭從她手中接過了平闆。
确實是加急單,客戶已經提前把預付款打進了她的賬号,并保證事成之後給出三倍的報酬。
但虞年從不接加急單。
把平闆還給小助理,虞年拒絕,“做不了。”
小助理也知道工作室規矩。
客戶要求過多的單子不接,加急單也不接。
可是沒辦法,對方給的實在是太多了,并且有趣的是,下單的客戶還是個熟人。
小助理擡眸看了眼秦斯宴,見是個生臉,便把虞年拉到一旁去,悄摸着開口。
“老闆,這次下單的人你也熟。”
她把客戶信息遞給虞年,傅逸之那張臉赫然躍入虞年眼簾。
手指往右邊滑動,出現的則是傅逸之提出的要求。
看到要求上寫的‘75歲女士佩戴’時,她的唇角揚起一抹笑,“接吧。”
想必是傅逸之根本不懂如何讨老太太歡心,問了身邊人才找到她這邊。
她很清楚傅逸之的爲人。
傲慢自大,所有人在他眼中不過蝼蟻。
所以剛剛他從她的工作室出去,肯定沒有瞧見門口工作室名稱的牌子。
小助理眨了眨眼睛,雖然她是希望老闆接下這一單的,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然老闆态度轉變得太快,她以爲老闆說什麽也不會接下這一單,結局反轉卻殺得她猝不及防。
“告訴他,加急單需要支付五倍報酬,如果他不同意就算了。”
五倍。
小助理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如果讓老闆出馬的話,出場費起碼七位數起步。
這其中還不算原材料等一系列花銷。
傅逸之這次指名道姓要老闆親自設計首飾,可老闆哪裏是那種大街上随便就能拉來的設計師。
當初小助理得知站在她眼前的就是國際知名品牌首席設計師,Zoe時,驚得連下巴都合不攏。
得虧老闆低調,否則工作室的門檻肯定早已被踏破。
從工作室建立之初,流年就一直在線上接單。
從未有人真正見過Zoe,更沒人知道,這位被裴家和傅逸之貶低的一無是處的虞年。
就是Zoe。
心中熱血沸騰,小助理當即準備與傅逸之那邊取得聯系。
她的餘光瞥見依舊站在門口的秦斯宴,旋即暧昧地沖虞年擠了擠眼睛。
“這位可比上一位更好,老闆,豔福不淺噢。”
回答她的是虞年擡手一記敲打,“油嘴滑舌。”
等到小助理離開,虞年這才轉過身,擡眸與秦斯宴四目相對。
“秦醫生也看到了,我手頭還有一份加急單需要畫,秦醫生如果不忙的話,可以去樓下咖啡廳點杯咖啡。”
秦斯宴第一次瞧見虞年認真工作的模樣。
他收斂起心頭那些對她的疑惑,轉手就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張白紙。
“昨天我們走的急,有一份化驗單沒有拿到手,我看了一下,本想着坐下和虞小姐好好聊聊的。”
他擰了擰眉頭,遺憾道,“既然虞小姐忙,那我便不打擾了。”
重活一世的虞年沒有其他奢求。
她隻想自己能健健康康回到養父母身邊,給養父母養老。
有過上輩子癌細胞侵蝕身體的經曆,虞年好似又感覺到了那陣刺骨的疼。
纖細素白的手指迅速抓住對方的手腕,虞年喉頭發緊,“我們去樓下。”
清楚感知到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手心沁着冷汗,秦斯宴這才感知到自己的玩笑開過了。
身爲醫生,卻拿自己患者的身體數據開玩笑。
要是讓那幫老不修知道了,肯定又要抓他回去回爐重造。
他的眉眼低垂,在手腕上看到虞年的小手時,他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身體在輕顫。
喉頭輕滾,電梯很快下到一樓咖啡廳。
在電梯上的時候,虞年已經想好了面對比前世較輕的病症,接下去該配合如何治療。
她沖他攤開手掌,原本朱紅的雙唇,這會兒由于受了驚吓而微微泛着白,“給我。”
秦斯宴抓着化驗單不肯放手。
他擰起眉頭,先是沉聲同她道歉,才把化驗單放在她的手心。
“隻是有些血氣不足,還有凝血障礙,這事兒可大可小,身爲醫生,我的建議是遠離那些讓你動怒的人。”
虞年仔細查看過化驗單上的數據。
發現指标與在校期間的差不錯,懸着的心這才放松下來。
把抓皺的紙張揉成球丢進腳邊垃圾桶,虞年低聲開口,“秦醫生說得對,所以今後我希望秦醫生能離我遠些。”
“時候不早了,我還有工作要忙,秦醫生也盡快回醫院的好。”
她的聲音冷淡中透着幾分沙啞。
可見秦斯宴确實把她吓得夠嗆。
秦斯宴看到她不同于昨晚那副嬌羞模樣,此刻他眼前滿臉疏離的虞年,與面對傅逸之時的虞年沒甚差距。
虞年讓他惹惱了。
虞年頭也不回地離開咖啡廳,留下秦斯宴一人坐在咖啡廳。
他擡手招來侍者,點過咖啡後才掏出手機,給好友發去了信息。
秦斯宴:如何哄生氣的女孩子?
那頭很快回過消息,隻是正經意見一句沒有,隻給他發了滿屏的感歎号。
嚴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還是鐵樹開花了?你居然敢和異性說話了?
秦斯宴被氣笑:你隻要告訴我如何哄就行,管那麽多,你家住海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