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年!”
傅逸之從始至終沒對虞年說過話。
這會兒見虞年絲毫不給自己留顔面,他登時怒火中燒,擰着眉頭狠狠瞪了她一眼。
若是換做從前,虞年肯定不會說什麽。
如今他眼睜睜看着裴海帶人上工作室鬧,不伸手阻止也就算了,還在旁邊和裴瑾玉舉止親密。
這副深情模樣是做給誰看呢?
令人惡心!
柳眉輕蹙,虞年從老太太懷中擡起頭來,“我說錯了嗎?”
她的表現太過理所當然,讓傅逸之當場噎了下,也讓他本就難看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虞年,誰教你用這種語氣和逸之說話的!”
“你給我把這份工作辭了,别給我裴家在外丢人現眼!”
好在辦公室内不止有傅逸之一人。
裴海自诩虞年的生父,如今女兒丢了自家臉面,他自然要出面管教。
可虞年的表現讓他心悸了一瞬,因爲就在他話音落下之際,虞年朝他這邊冷冷瞥了一眼。
隻一眼,讓他這個久經情場的人如鲠在喉,那些到了嘴邊要罵人的話被咽了下去。
傅老太太一進來看到辦公室内的場景,就知道虞年受了怎樣的委屈。
想到她遠在江南的養父母的囑托,老太太當即擡手抓起傅逸之的耳朵,讓他徹底丢光了面子。
“來,你給我回去好好說說,爲什麽年年要和你離婚,你又在這段婚姻裏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她的動作太快,伸手敏捷的根本不像七八十歲老太。
傅逸之羞惱的面色漲紅。
奈何動手的是一手将他撫養長大的奶奶,他在虞年這兒受了氣,還得被奶奶教訓。
最後隻能打碎了牙,和血往肚子裏咽。
老太太抓着傅逸之走了,裴海沒了表現的機會,當即抓着養女就要離開。
離開之前留下一句‘回去再跟你算賬’,這才小跑着追上了傅逸之的腳步。
而跟在他身邊的裴瑾玉,則扭頭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泛着不屑的嘲笑。
一番鬧劇就此落幕。
那些躲在辦公桌員工紛紛拍着胸脯出來。
小助理更是小跑到虞年面前,低聲詢問她的情況。
他們的工作室剛成立一年,這一年來,憑借虞年的能力,讓整個工作室蒸蒸日上。
就連方才來過的女星裴瑾玉,都曾經來找過他們,要求讓他們設定一款首飾。
當時虞年還沉浸在傅逸之成日和裴瑾玉黏在一塊兒的悲傷中,當場拒絕了這份預約。
所以剛剛裴瑾玉過來的時候,才會那麽的趾高氣昂。
“她就是個靠幕後金主拿資源的,有什麽可得意的。”
小助理原本還不知道自家老闆和裴家的關系。
要不是裴海專程上門來鬧,小助理隻知道老闆神神秘秘,周身卻始終帶着股哀傷悲戚的氣息。
眼下的老闆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小助理擰着眉頭,面色有些爲難。
虞年的目光落在門口并未随之離開的秦斯宴身上。
收回視線看到小助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有什麽話說就是了。”
小助理這才神神叨叨地伸長了脖子,“老闆,你是不是和剛才的一男一女是”
“是什麽?”虞年挑眉,“我和他離婚了,正好成全了他們,日後這件事要登報,都隻會贊頌我這個正房大義。”
小助理聞言霎時捂住嘴,臉上一副激動模樣。
她在京城這麽多年,一早就聽說過裴瑾玉和傅逸之有一腿的報道。
沒想到吃瓜吃到了家門口,她的老闆才是傅逸之明媒正娶的妻子。
隻是可惜,傅逸之眼瞎,居然沒有看到老闆的好。
小助理眼中的激動在想到虞年成立工作室一年後,獲取的成績,心下對她越發崇拜。
果然女人搞事業比搞婚姻更能成功!
虞年還有客人要招待。
她擡腳來到秦斯宴面前,素面朝天的她順着他的視線朝工作室掃了一圈。
沒有任何奇怪的東西。
“秦醫生怎麽來了?”
秦斯宴收回視線,嘴角噙着笑,“我給你打了電話想約你吃飯,無人接聽。”
他晃動手上的手機,說話語氣有些不可查的低落。
虞年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掏出手機才發現确實有這回事。
但是秦斯宴怎麽會知道她在這兒?
許是她面上的疑惑太重,秦斯宴開口替她解惑,“我正巧在附近,沒想到碰上了傅老太太氣勢洶洶的樣子,于是便跟上來了。”
他的解釋簡單,并未告訴她,昨晚他便派人調查了她。
京大優秀畢業生,藝術設計專業,輔修金融,畢業前就修滿了學分提前拿到了畢業證。
她的導師還曾經挽留她,讓她繼續留在京大深造。
然虞年因爲要和傅逸之結婚拒絕了導師的邀請。
這樣優秀的人不該死在愛情的墳墓裏,加上昨晚餐廳裏虞年的表現,實在不像是旁人口中,愛傅逸之愛的死去活來的形象。
直到他剛才站在工作室門口,看着‘流年’的招牌時,眉頭稍稍揚起。
‘流年’這個品牌在京城崛起的很快。
不僅因爲設計出衆,每份設計都是獨一份,讓京圈裏的小姐太太滿足了強大的虛榮心。
更是因爲‘流年’工作室,是國際品牌設計師Zoe回國後開設的工作室。
去年開業時,不論是京圈的小姐太太,還是各地的明星大腕,都曾找過這家工作室。
而Zoe并非所有單子都接,摘取了其中一部分後,餘下的大部分都退回原路。
虞年去年剛回到裴家,嫁給傅逸之不久後,流年工作室成立。
且她自身主修藝術設計,在校期間,她更是拿了不少珠寶設計獎項。
雖然那些草稿都未曾公開,但秦斯宴有的是法子。
他曾見過一位富秦太太佩戴的首飾,十分耀眼,聽聞就是出自Zoe之手。
不巧,昨天在收集虞年資料時,他看到了那張設計圖紙的原稿。
眸間帶着深意,秦斯宴嘴角本就噙着笑,他本就長着張妖孽面龐。
眼下他頂着虞年看,叫人渾身發毛。
虞年後退一步,擰眉道,“我還有工作,中午沒有時間,秦醫生你不用工作嗎?”
被拒絕的秦斯宴面上露出一抹委屈模樣,“年年真是狠心,我第一次邀約女孩子共進午餐,就這麽被殘忍拒絕了。”
明知道秦斯宴性子不似表面看上去那樣沉穩。
畢竟昨晚她見了他的另一面。
但在聽到他說的話後,虞年的心髒還是不由得重重一跳。
“秦醫生,我們之間不該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