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
“不對，裏面的爸爸不是爸爸！”
“是我。”
“才不是，爸爸說謊！羞羞臉，說謊！”
“我說了是我。”
“那個爸爸被人殺掉了，早就退出遊戲了，可是遊戲評分是和我的評分一起出來，明明是一起和我退出遊戲的！”
顧霖頭疼，小孩子太聰明了，不好騙。
“爸爸，你快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小靈靈用力搖晃顧霖的手臂。
顧霖閉上眼睛：“我累了，我睡一會兒。”
“爸爸，不許睡！不許逃避！快點告訴我，你是誰嘛！是三舅？”
“是管家？”
“是女傭姐姐？”
“是三舅母？”
“哼！不會是三舅母肚子裏的小孩子吧？”
“你再不說，我可要亂猜了！”
顧霖保持沉默，閉目養神。
如果有一副耳塞就更好了，堵不住這小丫頭叽叽喳喳的小嘴，堵住自己耳朵總行吧？
小靈靈眨眨眼，盯着他睡着的樣子左瞧瞧右看看，仿佛能從他睡覺的樣子裏看出端倪來。
“我知道了！”
“……”顧霖連眼皮都不擡一下。
小靈靈捂嘴嘻嘻笑：“爸爸是那棵大樹妖！”
顧霖：“……”
他微微蹙眉，并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其實潛意識裏，他覺得别誤以爲是樹妖，總比發現自己就是那隻小奶貓要好。
“爸爸，你真的是那顆大樹啊？”
“爸爸，你變成大樹的樣子好醜啊！”
“爸爸，你爲什麽還裝睡？”
“哦！我知道了！我肯定又猜錯了！”
“讓我再猜猜！”
顧霖：“……”
“哦哦哦！我知道了！”
顧霖心提到了嗓子眼。
“爸爸是那個叛國賊，大壞蛋！”
“越來越離譜！”顧霖終于發聲了。
小靈靈皺起小眉頭：“我又猜錯了？”
“讓我再好好想想，我一定是忘了一個關鍵人物，是誰呢！不是爸爸，不是媽媽，不是哥哥，不是三舅，不是大樹……一直在我身邊的還剩下誰呢？”
小靈靈望向窗外，車子正好開過一家寵物店。
小靈靈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是小貓貓！”
“爸爸，你是小貓貓對不對！”
小姑娘雙眼緊緊盯着他的眼睛，仿佛是要從他的眼睛裏看出端倪。
顧霖歎口氣：“你餓了嗎？”
他試圖轉移話題，但太過生硬，就連三歲小孩都騙不了。
小靈靈哼了一聲：“原來爸爸變成了小貓貓，那爸爸爲什麽還能有那麽高的分數，爸爸明明什麽都沒有做！”
其實顧霖也表示很無奈，他這回是真的什麽也沒做，唯一的存在價值估計就是陪着小靈靈，當一隻小寵物陪着她。
“爸爸，你好可愛的！”
“咳咳，那隻是一個遊戲設定。”
“反正好可愛！”
“咳咳。”
“爸爸，我想養一隻和爸爸一樣可愛的貓貓好不好？”
“和我不一樣的。”
“所以可以養貓貓？”
顧霖點頭：“停車。”
司機停下車，正好停在花鳥市場前。
進入花鳥市場，就聽到蟲鳴鳥叫。
“需要别的小動物嗎？”顧霖問。
小靈靈搖搖頭：“我隻要貓貓。”
顧霖帶着小靈靈來到寵物貓區域，這裏有很多品種的貓貓，小靈靈一眼就瞧見了一隻毛色雪白，毫無雜質的小奶貓。
“爸爸！”
顧霖假裝沒有聽見。
小靈靈奶聲奶氣又喊了一聲：“爸爸！”
顧霖背過身，繼續裝聾子。
老闆看不下去了，粗着喉嚨：“先生，你女兒叫你呢！”
顧霖躲不過去了，歎口氣轉回身，用無奈又寵溺的眼神看着小靈靈：“說好了，不要白貓。”
小靈靈憋着小嘴。
老闆看不得這麽可愛的小女孩受委屈，沒好氣道：“這位先生，你是覺得白貓難打理嗎？你别看白貓毛色白淨就覺得難打理，其實貓是很愛幹淨的。如果你是一個愛幹淨的人，白貓黑貓都一樣定期洗澡，沒什麽區别的，如果你不愛幹淨，隻想要一隻看上去看不出髒的貓，那我建議你還是不要養貓了，因爲貓髒了它難受，你也難受，可能會造成皮膚病。”
老闆轉身看向小靈靈，瞬間就變成了溫柔叔叔，聲音似乎都夾着：“小可愛，你喜歡白色的貓貓？”
小靈靈點點頭。
“叔叔送你吧！”
“真的？”小靈靈眼睛一亮。
顧霖：“你不是開門做生意嗎，這樣不會虧死？”
“要你管！我就是樂意！”老闆轉身對着顧霖又是粗聲粗氣。
老闆捧着那隻軟乎乎的白色小貓放到小靈靈面前，聲音溫柔：“來，小可愛，你摸摸它，它很乖很溫順的。”
小靈靈歡喜極了，伸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軟極了，讓她愛不釋手。
“來，捧住了。”
小靈靈小心翼翼接過，抱在懷裏，用小臉去蹭蹭小貓貓。
顧霖：“……”
他完全被無視了。
他黑着臉上前，掏出卡遞過去：“就買它了。”
老闆正眼也不瞧他一眼：“我送小可愛的，不要錢！”
小靈靈嘻嘻笑，很少能看到爸爸吃癟，這個叔叔可真厲害！
“謝謝叔叔！”小靈靈抱着小奶貓鞠躬，笑容又甜又軟。
小奶貓很配合的軟乎乎“喵”一聲，似乎是在謝謝舊主人給它找了一個新主人。
小貓兒眼睛亮亮，小鼻子粉粉，小靈靈眼睛亮亮，小臉蛋粉粉，越看越相似。
小靈靈臨走前，奶聲奶氣對老闆說：“叔叔，買的彩票要藏好，會被偷走的。”
“啊？”老闆愣住，回過神來時，小靈靈已經跟着爸爸走遠了，老闆站在原地疑惑呢喃：“你怎麽知道我買了彩票？”
他這人不太信彩票這種東西真的會中，不是信彩票的公信力，而是不信自己會有這麽好的運氣。
但昨天拗不過好兄弟，三人一人買了一張彩票。
他是用自己生日和女朋友生日作爲彩票号買的，兩個兄弟看到後都取笑他是外行人，這種小号連号根本不可能中獎。
他也覺得不會中獎，隻是好玩罷了，所以将彩票當着兩個好兄弟的面随手放在了架子上。
他走到架子前，彩票所在的位子很明顯，随手就能拿掉。
他想了想，可能小女孩是看到了這張放在明顯位置的彩票吧。
雖然不知道小女孩爲什麽說彩票會被偷走，但他還是聽話的把彩票藏好了，貼身藏在衣服的内襯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