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笑起來：“瞧瞧，你把小靈靈給吓着了！”
小靈靈拍拍心口：“我還活着呢，不用祭拜我。”
童言無忌，可把大人們逗笑了。
張星夢将他們帶到後面彩排的地方，這還是三人第一次合作。
導演非常期待：“開始！”
小靈靈手裏的唢呐響起，兩位歌手開嗓。
這隻是彩排，就已經把導演給聽哭了。
“太好了，這檔節目肯定能火！”
他叫手底下人快些發通告，把剛才拍的幾個鏡頭放出去，當然把最熱點的保存着，到節目播放時再播放。
這檔節目采用的方式是現場錄制，然後剪輯播放，并非是直播。
觀衆們入席，聽完現場版，全都不舍得走，都想要和爆可愛的小靈靈合照。
可惜，小靈靈早就被顧頂流帶回去了。
也有機靈的在外頭早早守着，但沒有在保姆車那邊守到人。
保姆車是障眼法，顧霖早就帶着小靈靈坐上了地鐵。
“這是我第一次坐地鐵。”小靈靈奶聲奶氣說道。
顧霖把她的帽檐往下壓了壓，把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睛遮住，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地鐵上人多，小心暴露了。”
“爸爸，做了明星以後，就一直要這樣嗎？”
小靈靈捂住自己的口罩，小奶音略顯失落。
她覺得自己沒了自由，沒臉見人似的。
似乎是看穿了小家夥的心思，顧霖安慰：“并非沒臉見人，也不是失去自由，你可以摘掉口罩，摘掉帽子，但會引起堵塞，會造成騷亂，喜歡你的會很興奮很開心，因爲他們見到了他們的愛豆，但是不喜歡的就會很生氣，因爲他們的行程會因此延遲。”
小靈靈似懂非懂，最後小腦袋往爸爸懷裏一埋：“那還是不要引起堵塞了。”
到了地鐵裏，小靈靈好奇張望，耳邊有地鐵運行的風聲。
當地鐵進入黑暗區，她的那雙眼睛有了細微的變化。
陰暗的地方，果然藏着很多東西。
但這些東西不敢接近小靈靈，隻能躲得遠遠的。
這一幕被顧霖看在眼裏。
自從和小靈靈在一起，他就再也沒有被詭異騷擾過，它們會出現，但每一次都會保持十米開外的安全距離，仿佛他懷裏的小家夥是湖水猛獸，絲毫不敢靠近。
出了地鐵，又一名男子尾随着他們。
到了人較少的地方，顧霖停下腳步，淡淡看向對方：“跟了一路了，沒必要躲了。”
剛準備進入附近商場躲一躲男子，頗感尴尬的撓撓頭：“被發現了。”
他快步靠近，行了一個軍禮，大喊：“隊長！”
顧霖冷淡道：“你我都已經退伍，不用喊我隊長。”
“你對我來說就是師父，一日爲師終生爲父！”
顧霖沉默片刻，語氣緩和了一些：“近來如何？”
“退伍以後，我考了警校，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光榮的緝毒警察！”
顧霖卻皺起眉頭：“你母親隻有你一個兒子。”
他對這個少年印象很深刻，他16歲就當兵了，當了兩年就退伍了，其實他這麽年輕，應該多當幾年兵，會是直接在部隊裏拿個大學證書。
顧霖給的建議是當五年兵，但他給出一個理由：我父母離婚了，我母親隻有我一個兒子，她生病了，我要回去陪着她。
“我母親過世了。”
聞言，顧霖低聲：“抱歉。”
“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經節哀了。”
他的父親在他中考的時候和母親離婚了，導緻他情緒失控沒考好，連高中都沒考上，母親叫他複讀，但他自己不想考了，就讀了一個技校。
後來技校畢業，因爲選了一個不怎麽靠譜的技能，遲遲找不到工作。
正好招兵，沒有方向，相當迷茫的他，選擇了當兵。
他是想多當幾年兵，可後來母親生病了，是胃癌，切除一部分胃部得到了暫時的控制，可也沒有維持多久，轉移到了肝癌，最後還是沒了。
他和他的父親沒有來往了，當年他中考連高中都沒考上，他父親認定他是個沒出息的，很快和小三結婚生了小号練，有了小兒子自然也不會想起大兒子，甚至會擔心大兒子上門吸血。
他也很識相沒有再去聯系過這所謂的父親。
母親是在他考上警校後放心離開的，她在的時候，他隻說當個戶籍警，吃皇糧，一輩子的鐵飯碗。
但等母親去世後，他選了緝毒警察。
所有人都說緝毒警察很危險，在生死邊緣徘徊，但他不以爲然，不懼怕死亡，畢竟總該有人要有勇氣負重前行，而且他的母親已經不在了，他沒有小家，他活着的意義就是爲國效力。
因爲顧霖特殊的身份，兩人短暫的寒暄，交換了聯系方式後，就告别了。
小靈靈明顯感覺到爸爸的情緒在和那位大哥哥分别後，就變得很低落。
她歎口氣，捂了捂小嘴，有些話，她還是不要說了。
聽到小姑娘的歎氣聲，顧霖問：“看出了什麽？”
小靈靈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什麽？”
“你是看出他活不長了嗎？”
“啊？”小靈靈裝聾作啞。
顧霖懂了，低語：“總有人負重前行，也是這樣的人，才能最勇敢的。”
當年，他也是無畏的戰士，可後來有了沈楠，他也逐步選擇了安逸。
如今有了懷裏的這個小家夥，他也不敢做出冒險的事情了。
沒有小家，才能豁出命去，有了小家，多多少少都會爲了小家而選擇退縮，這是人之常情。
“爸爸，有些時候，活着不一定是好事。”
顧霖沒吭聲。
小靈靈小奶音軟乎乎：“死亡，不代表終結。”
顧霖歎口氣：“我知道。”
小靈靈見爸爸情緒沒有那麽低落了，心下松了一口氣。
她害怕爸爸追問下去，那她就不得不說，大哥哥壽命隻有一年了。
但他的死亡和别人不同，他可能會直接上去，而不是去酆都鬼城報到。
所以小靈靈并不想改變這位大哥哥的死亡，其實如果她去幹涉，也可以改變他死亡的命運。
但真的……沒必要！
這種改變，其實不算是幫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