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真的是你偷來的?”因爲震驚,尹溪說話的聲音都下意識壓低了許多。
尹歸舟也學着她低聲道:“對啊,就是偷的,姐姐想不到吧?”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帶着點得意驕傲的意味,這可給尹溪吓得夠嗆也氣的夠嗆。
她立刻抓住尹歸舟前面的衣領往自己面前狠狠一拽,尹歸舟被她這一下給拽的重心不穩,搖晃着湊到了尹溪的面前,r然後清楚的看見了尹溪眼中的又氣又怒。
她咬牙切齒的瞪着尹歸舟道:“你真是天大的膽子,連皇上的腰牌都敢偷,你以爲你在哪兒,這可是在皇宮裏面,但凡你要是惹得皇上不快,咱們就等着被滿城追殺吧。”
說完這些話後,一股無可奈何的蕭瑟之感湧上尹溪心頭。
好嘛,在今栾城被那幫不是清白是非的人追捕也就算了。
現在好不容易來到了凡間,還沒安生幾天,就又要被皇上全城通緝了。
尹溪甚至還在心裏猶豫糾結着要不要憑着自己跟南宮月的那點可憐巴巴、十分單薄的姐妹之情,能不能在東方銘發怒的時候出言替自己跟尹歸舟說說好話,求求情。
不求别的,最起碼别整個死罪就好。
尹溪臉上的表情又開始變幻莫測,尹歸舟又成功的解讀出了她心裏所有的想法。
“姐姐别擔心,皇上是不會因此生氣的。”尹歸舟笑道。
尹溪很想面無表情的質問他一句“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但她倍感心力交瘁,此刻什麽話都不想說,對于尹歸舟的話隻語氣沉悶的回了一句:“希望你這一輩子都這麽樂觀。”
尹歸舟見她不信,于是笑道:“姐姐不妨這樣想,沒準是皇上今日在跳入荷花池中救皇貴妃的時候,由于太過緊張着急,慌亂間不慎弄丢了腰牌,然後被我撿到了。”
尹溪一聽,立刻拍手道:“對啊,這個借口好啊,一點兒錯都挑不出來。”
說完,她的笑容又重回了臉上,尹溪拍了尹歸舟一下,喜道:“好小子,不愧是你,想的這麽周到。”
尹歸舟道:“這下姐姐你不會生氣了吧?”
尹溪疑惑道:“我生什麽氣,我哪兒有生氣,我不過是擔心咱們倆又要因此過上前段時間被好多人抓捕的狗屎日子而已。”
“哦?”尹歸舟笑的玩味,俯身在尹溪耳邊道:“那姐姐有沒有爲别的生氣呢?”
尹溪道:“别的有什麽?”
尹歸舟道:“比如在惱我什麽時候被皇上給了腰牌,還沒有告訴你。”
尹溪震驚道:“我剛才又表現在臉上了?”
尹歸舟肯定的點點頭。
尹溪立刻拍拍自己的臉,一副隐藏的心事被别人看穿的尴尬。
尹歸舟看着蠻有意思道:“姐姐羞什麽?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我沒有及時告訴你。”
尹溪不是這麽矯情的人,她聲音悶悶道:“不是,就是我心思有點敏感,太容易多想了。”
尹歸舟卻道:“多想是好事,凡事要多想想,就能避開好多壞事。”
“行啦,你不用安慰我啦。”尹溪被尹歸舟說的心情忽然大好,她微笑道:“你在這我照樣能避開很多壞事,沒什麽大不了的,下次有這種事情一定要記得告訴我啊,到時候出了什麽意外我也能做好準備。”
“嗯。”尹歸舟道,“那我就說實話了。”
尹溪擡頭:“什麽實話?”
然後他就聽見尹歸舟從容道:“這腰牌就是我從皇上身上偷的。”
尹溪:“.”
尹溪:“.你說什麽!”
“荒唐!堂堂一國之皇貴妃,整天霸着皇上不讓其去别的妃子那裏,這像什麽話?别的位分低家室低的妃嫔也就罷了,皇後可是宰相嫡女,背後勢力多大你難道不清楚嗎?”
宮裏,太後正厲聲訓斥南宮月。
南宮月在地上已經跪了好長時間,雙膝腫痛,但是她依舊背挺得筆直,絲毫不失将門才女的英氣風範。
蓮貴妃站在一旁,小聲勸道:“太後,皇貴妃姐姐也不是有意的,隻是她與皇上年少情深意重,自然是有些舍不得的。”
她這話雖然明面上是在爲南宮月開脫,可實際上卻是又添了一把火,明裏暗裏告訴太後南宮月是仗着自己跟東方銘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情誼才敢霸占皇上不允許他去别的妃子那裏。
如此一來,太後心中的怒氣更甚,又對着地上跪着的南宮月訓斥道:“讓你平日裏多跟皇帝相處,不是讓你仗着皇恩肆意妄爲,而是看重你有一身功夫,想着能讓你随時跟在皇帝左右護他周全。
可事到如今,放眼整個後宮,這麽多年竟無一人懷有身孕,而且皇帝還在今日險些丢命,你是幹什麽吃的!”
南宮月安安靜靜的接受太後的訓斥,不敢出言辯解,最多的隻是輕聲道:“太後息怒,兒臣知錯。”
但太後似乎是看南宮月極爲不順眼,又道:“皇帝現在還未醒來,哀家就這麽一個兒子,迦南就這麽一個皇帝,你讓哀家如何息怒?”
說到激動之處,太後竟捂着胸口劇烈咳嗽起來。
見此南宮月立刻關心道:“太後您無事吧?快喝些水潤潤。”
蓮貴妃也很有眼力見的雙手奉上熱茶,在太後接過去喝茶的時候還不忘貼心的給太後撫背順氣。
待太後氣息平穩一些後,蓮貴妃這才柔聲道:“太後,事已至此,還是不要過多責怪皇貴妃姐姐了,若是日後皇上醒來,知曉此事,也會不快的。”
這下連南宮月都聽出來這蓮貴妃就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太後聽她這麽一挑撥,剛平息的怒火又重返回來,她橫眉豎目對着南宮月沉聲道:“她敢!皇帝畢竟是哀家的親兒子,豈能因爲這麽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跟哀家鬧?”
蓮貴妃見目的以達成,就又佯裝好心道:“皇上自然是不會,但眼下皇上還在昏迷中,禦醫方才也細心叮囑過了,說皇上眼下需要靜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