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還有更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放箭的那個刺客是誰?
“歸舟,你覺得那個刺客是受誰的指使過來行刺的呢?”尹溪思考着開了口。
尹歸舟想了想,道:“自然是看不得他們好的人派來的。”
見不得東方銘好的人.
尹溪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上頭那三個才華橫溢卻隻能當個王爺輔佐東方銘這個廢物蛋子的哥哥們。
可是
尹溪又想到另一個問題,若那三個哥哥是真沖着東方銘來的,那刺客射出的箭矢應該瞄準的是東方銘而不是南宮月。
難道是刺客不專業,準頭不好射偏了嗎?
思來想去,尹溪忽然看到了跪在宮門口好長時間的靜妃。
因爲皇上是在靜妃的宮裏遇刺,靜妃有罪無罪,也難以擺脫謀害皇帝的嫌疑,于是就被太後勒令罰跪在宮門口,聽候發落。
從靜妃慘白和全程慌張不知所措的神情來看,尹溪敢笃定刺殺皇帝這件事絕對跟她沒有關系。
但是通過靜妃,尹溪聯想到了後宮的争端。
清宮劇上的宮鬥劇可不隻是簡單的宮鬥,那是後宮女人和前朝男人相互勾連在一起的争鬥。
如果今日遇到的這個刺客沒有射偏,就是沖着南宮月來的話。
那麽尹溪就得好好想想這個刺客是不是後宮裏的妃子派來的,此前南宮月向自己講述過她跟東方銘堅不可摧的濃厚青梅竹馬情誼,恰好反應了東方銘在整個後宮裏偏愛跟皇貴妃在一起的事實。
後宮中皇貴妃獨得皇上恩寵,其他妃子有哪個不眼紅的?
尹溪現在放在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今日無故落水的皇後。
那個被南宮月救上來還反踹了她一腳的女人。
不知道爲什麽,也有可能是尹溪看多了陰謀詭計勾心鬥角的宮鬥劇後,對今日偶然遇見的皇後的種種行爲都以一種陰謀論的角度來揣測。
但是尹溪還是比較相信女人的第六感,一個第一面就讓自己不舒服的女人,那麽接下來也不會做出什麽讓自己覺得舒服的事情。
而且,如果今日的刺客真的是皇後派來的,而此刻她就有了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更是能第一時間排除嫌疑。
尹溪自己想着想着,心裏越發對那個皇後疑心重重。
重到自己的心裏想法基本上都寫在了臉上。
尹歸舟低着頭端詳了好半天尹溪不斷變化着神情的臉,從一開始的疑惑不解,到中間發現線索皺眉思考,再到最後得出結論一臉笃定的神色,他将尹溪的心理變化解讀了個七七八八。
于是尹歸舟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懷疑的人了?”
尹溪聞言震驚:“你怎麽知道?我剛才有張嘴說出來嗎?”
尹歸舟看她一臉驚訝的神色,忍不住笑道:“姐姐,你剛才臉上的表情實在是太豐富了,是個人看見了都能猜出你剛才在想什麽。”
尹溪道:“天哦,那我以後想事情得捂着臉想。”
兩人說話間,從靜妃宮門口緩緩走進來兩個人。
一個身着鵝黃長裙帶着銀飾的美人,身邊有個宮女扶着慢慢走了進來。
美人走近了些,尹溪才看清了這個美人有多美。
纖弱的腰肢,白嫩的能掐出水來的肌膚,還有那靈動的眼睛和櫻桃紅的小嘴。
天仙似的人物,尹溪一看到她就仿佛看見了小說中體弱多病的病美人白月光。
然而這位‘白月光’美人一上來就朝尹溪柔聲細語的問道:“皇上現在在裏面如何了?太後和皇貴妃娘娘也在裏面嗎?”
尹溪道:“對,在裏面,但是不知道皇上怎麽樣了,應該沒有危險。”
但她說完後并沒有得到病美人的回應,尹溪過了害羞驚豔的勁頭後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這病美人的目光竟是越過了自己盯着身後的尹歸舟看。
好嘛,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果然女人的眼裏隻有帥哥。
尹溪頓時就對眼前的病美人好感降了點,上一次叫她好感度瞬間暴跌的那個還是被炸成渣渣的狐狸精。
幸好尹歸舟一向對女人無感,尤其是長得好看心腸糜爛的蛇蠍女人,要不是尹溪在這,要不是場合不對,他也想一腳狠狠踩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手上。
不是尹歸舟天性惡劣狠毒,而是他在女人來的時候,清楚看見這女人不動聲色狠狠踩了一下靜妃撐在地上的手。
靜妃是個性子軟的,被欺負了也不敢回話。
但尹歸舟是不會允許這個女人再不把尹溪放在眼裏,故此也就沒理會她。
任由病美人自己冷場尴尬。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面前的俊俏公子不想理會自己,爲了緩解尴尬,病美人最後還是退而求其次,把目光轉移到了尹溪身上。
隻聽病美人咳咳兩聲後,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淡笑,道:“這位妹妹,請問,屋裏面的情況如何,皇上怎麽樣了。”
她現在才知道跟尹溪套近乎,可是已經晚了,現在不僅尹歸舟不理她,連尹溪都不想怎麽搭理她。
尹溪語氣淡淡道:“我怎麽知道,我又沒進去,你想知道你就進去問問吧。”
她這語氣雖然算不上多友善,但也說不上多麽不敬。
然而病美人聽了還沒說什麽,沒想到她身邊的宮女先不滿了。
隻聽那宮女訓斥道:“大膽,你是什麽人?竟敢這樣跟蓮貴妃娘娘說話,真是無禮。”
其實她這話一說出口,尹溪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話。
要論朋友,她可能是南宮月新認識的朋友,算是客人,可就算是皇貴妃的客人,面對低一級的貴妃好像也得恭敬些。
眼下尹溪說的話确實是對蓮貴妃不敬了些,但是自己又不能給南宮月惹出别的事端。
就在尹溪想着不就是因爲态度問題惹了對方不快并打算道個歉就完事的時候,尹歸舟隻身站在了她面前,道:“你問我們是什麽人?我們可是皇上請來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