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方銘聽不下去了,也許是因爲害羞,他連忙梗着脖子反駁道:“我哪兒有?都是你胡謅的吧。”
“哼哼,”南宮月絲毫不給他面子,戳穿道:“一個大老爺們兒,多大人了還這麽害臊,許你舍不得我,就不許我說了嗎?”
“你……”東方銘話噎了又噎,臉紅了又紅,一拍桌子道:“不許說了。”
南宮月也知道東方銘不經逗,笑了兩聲又接着往下繼續說:“妹妹咱們不理他,接着聽我說。”
尹溪早聽到笑合不攏嘴,點頭應下。
“等我們長大了些,小東方矮我一個頭,跟在我屁股後面玩,他不好讀書,總纏着我爹想學槍耍刀,我爹覺得他不是練武的料子,又不想打擊一個皇子的自尊心,就給了他一把小木劍玩,夜裏我爹就偷偷告訴我讓我想法揍他一頓,讓小東方自己認識到他不适合打架就對了。”
“啊?”尹溪捂嘴震驚,“你爹真的是這麽說的?”
“啊!”東方銘也震驚,問道:“所以你在我小時候有事沒事就打我一頓是因爲這個?”
南宮月道:“當然了,不然你以爲我真是那種無理取鬧的女人嗎?天天沒事吃飽了撐的非打你一頓,我還嫌累呢。”
東方銘驚道:“你就不怕我父皇看不下去教訓你嗎?”
“呦呵?”南宮月笑了一聲,親昵的捏起東方銘的一邊臉晃了晃,道:“忘了告訴你,我爹跟我說的時候,先皇也在,這是先皇首肯了的。”
“什麽?”東方銘大吃一驚,“父皇就這樣看不起我?”
他小臉一拉,揣起手來,頭一悶,趴在桌子上就開始鬧起氣來。
這股低氣壓,用現代話來講,尹溪覺得東方銘怕是要抑郁了。
不過,尹溪倒是也覺得這兩家人挺有意思的,關系好,大大方方是一回事,但兩家的老父親竟然都對東方銘弱雞的屬性了如指掌,也是夠逗樂的。
“哎哎哎,你别哭啊,先皇和我爹說的也沒差嘛,你這小身闆子也的确不是什麽練武的料,讀聖賢書看看孫子兵法也是好的,耍刀弄槍不是一個皇上要幹的,交給将士們就行了。”南宮月拍拍東方銘的後背,安慰道。
然而她的安慰落在東方銘耳朵裏跟嘲笑沒什麽區别。
東方銘一個猛擡頭,小孩子不高興撒潑打滾兒似的語氣苦着臉控訴道:“我這身闆怎麽了?你們都看不起我,哼,看不起我還讓我當皇帝,我不幹了。”
“嘿?”南宮月瞪大了眼睛叉腰道:“給你三分好臉又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先皇讓你當皇帝是看重你,不然你前面三個哥哥早開始争皇位了,那兒還輪的到你享受萬人之上的位置。”
東方銘怄氣道:“什麽萬人之上,我現在在皇宮裏混的啥也不是,小時候在母妃寝殿被你打,大一點在學堂裏被你欺負,現在當了皇帝還被你整個後宮追着揍。”
“啪!”他說完,發洩似的拍了一下桌子,懊惱道:“我是個啥?我是整個皇宮裏的笑話。”
“你自己知道就好,閉嘴!”南宮月一巴掌呼在東方銘腦門上,成功叫他閉上了嘴。
在尹溪眼裏,東方銘低着頭,滿臉哀怨又敢怒不敢言的偷偷瞥南宮月,一股受氣小媳婦勁兒。
南宮月不再理會他,繼續講述自己嫁給東方銘的經過。
“哼,剛才我也說過,小東方上頭有三個哥哥,但小東方是皇後親生的唯一兒子,也就是當今太後,那三個哥哥是寵妃生的,自古立太子以嫡生子爲準,所以先皇就把皇位傳給了這個軟蛋瓜子。”
聽到這,尹溪疑問道:“那他三個哥哥願意嗎?”
南宮月道:“當然不願意,他那三個哥哥,一個比一個優秀,飽讀詩書,有勇有謀,還個個都随我爹上過戰場,打過勝仗,厲害的很。”
“這麽厲害,那.”尹溪遲疑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想的話當講不當講。
但南宮月仿佛看出了尹溪心中的想法,坦坦蕩蕩道:“妹妹不用有什麽顧慮,有話直說就行,這裏就我們幾個人,說話不見外的,紅袖是自己人。”
既然南宮月都這麽說了,尹溪就開了口,但是壓低了音量,語氣也是謹慎道:“我想問,既然那三個哥哥如此有才,就沒有什麽野心嗎?”
剩下的話尹溪沒說完,她知道南宮月聽得明白自己未說出口的話。
“當然有,自古以來那個滿腹才華一腔熱血的男兒不想往高位上走,誰會甘心屈居人下呢。”南宮月道,“隻是當年先皇下了死命令,直接給他們分好了領地,封了王爺,叮囑他們好好輔佐弟弟,更有一衆大臣見證,他們就算是有再多的怨言,也隻能憋在肚子裏,老老實實的待着。”
盡管南宮月都這麽說了,但尹溪還是覺得這三個人不會太安分多長時間。
自古皇權動蕩,大部分都是親兄弟之間争奪皇位引起的,先皇的命令再怎麽嚴苛,那也是死人的命令,死人總不能從地上鑽出來盯着看有誰違背命令吧。
再說了,大臣盯着有什麽用?
大臣終究還是大臣,是皇室的奴隸,再怎麽年長位重,最後也得乖乖聽皇上的。
隻要奪得皇位,還怕大臣們不聽嗎?
尹溪開始憂慮起東方銘跟南宮月以後的處境,但她知道這樣的話已經不适合再說出去了。
于是她道:“原來如此,那.姐姐你們是什麽時候成親的呢?”
說起這個,南宮月臉上的笑意便更濃了幾分,她道:“那是在小東方被冊封爲太子之前,說來也是挺有意思的。”
尹溪好奇道:“怎麽個有意思法呢?”
南宮月道:“小東方那時上頭有三個身爲庶子但博學儒雅又生的高頭大馬的哥哥,他們在皇城裏備受官宦貴族小姐的喜愛,唯有小東方,不僅長得不高,還皮白柔嫩,磕一下碰一下都要喊半天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