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妹妹不用擔心馬匹,我這裏有上等良駒好馬,妹妹過幾日去挑挑,權當是姐姐送的見面禮了。”
尹溪其實不明白南宮月爲何對她跟尹歸舟兩個從一開始的出現都擺明了是來路不明的兩個陌生人這樣熱心友好,說是生性良善就好助人爲樂尹溪絕對不信。
但凡是在這皇宮裏浸淫多年的,無論宮女妃子下人,多少都有點心眼在身上,傻白甜絕對活不過一個月。
要是說有所圖謀,尹溪覺得自己跟尹歸舟現在身上那點錢再多也不比皇宮有錢。
要是說看上了尹歸舟這張臉
尹溪瞄了眼尹歸舟吃的滿嘴油光雙腮沒扁下去過的狼吞虎咽的模樣,心想就算一開始南宮月是因爲尹歸舟的臉而驚豔動容,此刻也該因爲尹歸舟不修邊幅的吃飯對他印象降了幾分吧。
要是再說有别的什麽,尹溪還真想不出來。
該不會是有所相求吧?
要是南宮月真的有事相求,還真就對了尹溪的念頭,她現在正愁不知道怎麽報答南宮月的救命之恩和照顧之情呢。
“妹妹,你弟弟是不是習過武?”南宮月突然問了這麽一句。
尹歸舟咀嚼的動作滞了一瞬,随後又像沒事人似的繼續悶頭吃飯。
尹溪覺得修煉劍術跟武術也差不多,于是點頭應道:“對,我弟弟自小習武,姐姐是怎麽知道的?”
南宮月笑笑道:“我方才聽給你弟弟檢查完身體的禦醫講,說你弟弟身子骨異常強悍,明明前幾日剛被我們救回來的時候奄奄一息,身體破敗不堪,連昨日看的時候臉色都是比紙還蒼白,沒想到一夜之間人不僅醒了過來,身體竟也奇迹般的好全了,真是厲害。”
她說這話時,目光在尹溪跟尹歸舟兩人的臉上來回打量,試圖從兩人的神情中探查出點别的什麽。
可惜尹歸舟在魔界那個老登眼皮子底下摸爬滾打這麽多年,早就練就了一張金剛不壞之臉皮,無論聽見南宮月說什麽,他還是表情坦然的悶頭往嘴裏塞東西,一副眼裏除了吃的再也裝不下、聽不見别的動靜的樣子。
至于尹溪,她早就料到南宮月在拐着彎兒的試探,畢竟尹溪也是看過好幾部清宮劇的睿智女人,隻見她面不改色心不亂跳神情自若道:“是嗎?我弟弟從小身體就好,可抗揍了,小時候調皮被我爹拿棍子追着打,第二天照樣活蹦亂跳上山抓野雞玩。”
嗯,好好好好,尹歸舟無緣無故又被扣上了個無厘頭的帽子。
東方銘這時候倒來了點興緻,好奇道:“你弟弟習武?真是巧了,要不過幾天跟我旁邊這位過兩招,整個皇宮上下,還沒人能在她手底下撐過一炷香的呢。”
尹溪震驚道:“姐姐你也習武嗎?”
南宮月嫣嫣一笑,點頭應道:“我母家是迦南王朝的鎮國将軍府,我爹是大将軍,武藝高強,但奈何一輩子就得了我這麽一個女兒,因此我自小跟着我爹學武,不敢說多厲害,但也能跟他老人家時不時過上兩招。”
“哇,這麽厲害。”尹溪驚歎道。
她算是明白爲什麽東方銘會被南宮月在皇宮裏追着打了,一是男女實力懸殊,他東方銘的确是打不過,二是南宮月背後有手握重拳的大将軍老父親罩着,娘家強大,量他東方銘也不敢對南宮月做什麽。
厲害,真是厲害!
隻是,尹溪也挺好奇,南宮月既然條件這般優越,爲何還要嫁個一個矮子皇帝,跟後宮這麽多女人共同侍奉一個男人呢?
将門之女,多少也有些傲氣在身上吧。
爲了不冒犯到兩人,尹溪隐晦的從另一個角度打聽了起來:“月姐姐,那你是怎麽跟皇上相愛的呢?”
你是怎麽願意委身于這樣一個笨蛋男人身上的呢?
這才是尹溪心裏的意思。
南宮月聞言,爽朗的笑了笑,也沒顯露出什麽隐晦的怨色,更沒有流露出羞澀少女情懷,反倒坦然将自己跟東方銘的過往像講故事似的告訴給了尹溪:
“這要從我們小時候說起了,我大他三歲,東方銘出生的時候,我爹還帶我去看過他呢。”
一提到小時候的東方銘,南宮月眼裏滿是笑意,真情實感的,她伸出手在尹溪面前比劃了一下。
“他剛出生沒幾天,一張小臉皺巴巴的,醜死啦,隻有這麽大,我當時想碰碰我爹都不讓,更别提讓我抱抱了。”
東方銘擱一旁幽幽來了句:“要是讓你抱了,我恐怕就吃不上今天這頓陽間早飯了。”
南宮月隻給了個讓他閉嘴的眼神,随後又繼續跟尹溪講述道:“當時先皇是我爹的至交好友,他看我這樣喜歡這個小弟弟,就準許我在宮裏住着,陪小東方玩,一直到他長到五歲該請先生教他識字背書的時候我也在。”
尹溪聽到這兒,插嘴問了句:“這算是皇子陪讀嗎?”
南宮月道:“對,沒想到吧,我算是開國曆史上第一個皇子的女陪讀。”
然後她又笑道:“當陪讀可有意思啦,小東方在學堂上背書,我在他旁邊聽着聲音睡覺,睡的可香了。他寫字的時候,我就在紙上畫畫,那個時候認識的東西少,隻會畫個烏龜,然後看東方銘看久了,也會畫上兩筆他的臉。”
“哼,你畫的我的臉,在烏龜殼子上。”東方銘哼哼道。
“那不也挺好的嘛,先皇很喜歡,特意将這畫命人好好收起來放着。”南宮月笑道。
尹溪這時繼續問道:“你們以後就一起相伴長大嗎?是青梅竹馬?”
南宮月點頭道:“對,我們一直在皇宮裏長大,除了有時候我爹不出去打仗的時候會勒令我回家跟他練武,其他時間小東方都跟我一起住。我還記得小東方三歲的時候,我爹打仗回來,想我想極了,硬要我回去陪他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