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更别說看看裏面有沒有藏人了。
明白同伴在想什麽後,一個侍衛當即否決道:“你傻啊,裏面躺着的是陛下吩咐要好生照顧的貴客,據說這位貴客身受重傷,昏迷多日,直至現在都沒有醒來的迹象,怎麽可能是他呢?”
那個侍衛道:“萬一進來的賊人藏到這裏面了呢?陛下都說了,要我們看顧好這位貴客的安全,要是放任賊人進去傷到貴客,你我的腦袋都保不住。”
另一個侍衛聽完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道:“好像有理。”
那個侍衛道:“你也覺得有道理吧,咱們趕緊去看看。”
“哎哎哎,你等一下。”他剛要去到尹歸舟床邊的時候卻被另一個侍衛拽住,隻聽另外一個侍衛鄙夷道:“我還不知道你什麽心思,看看有沒有賊人是假,看看那個貴客的真容才是你本來目的吧?”
“哎嘿嘿,我就是想看看,沒别的意思。”那個侍衛被戳破心思,尴尬道。
另一個侍衛見他這個樣子則毫不留情的數落起他來:“哼,我就知道,自打那位貴客來了之後,迷倒了幾個姑娘,現在滿宮上下的小宮女都想瞧瞧這位貴客的真容,就你這心思,我一猜便知。”
“嘿嘿嘿。”那個侍衛不好意思笑道。
另一個侍衛倒是疑惑起來:“那些小宮女我還能理解,你一個大老爺們兒跟着瞎湊什麽熱鬧?”
那個侍衛嘿嘿一笑,道:“我先前跟前殿的小宮女做了個交易,我把貴客的畫像畫出來賣給她們,她們出價不少呢,三十兩銀子,賣出去了我就發達了。”
“好啊你,背着我偷偷發财,算我一份,不然今天我就攔着你不叫你看。”另一個侍衛道。
那個侍衛爲了錢,隻好應和道:“好好好,見者有份,分你一杯羹。”
趴在尹歸舟胸膛上蒙着被子的尹溪一陣無語,但聽到兩人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顧不上吐槽這裏宮女的花癡,努力放慢了呼吸,不讓自己露出破綻。
兩個侍衛做賊似的蹑手蹑腳來到床邊,一人偷偷将床幔掀開了一小角确認裏面床上躺着的人還沒醒,他們這才大着膽子将床幔掀開了一大片,舉着昏暗的小蠟燭端詳起尹歸舟的臉來。
“啧啧啧,這臉生的,跟天仙似的,怪不得這麽多宮女惦記。”一個侍衛忍不住唏噓道。
“這有啥,我看他也沒什麽,就是臉白淨了些,眉眼英氣了些,鼻梁臉廓直闆了些,嘴紅了些,其他的也沒什麽可看的。”
“拉倒吧,你是不是嫉妒?”
“我才沒有.”
聽着頭上兩個侍衛的交談,尹溪忍不住想笑,但又不能笑,這可比大半夜在被子裏憋笑來的要更難受多了。
因爲此刻尹溪趴在尹歸舟胸膛上,整個側臉緊緊貼在他胸上,跟着尹歸舟呼吸起伏上下來回動,尹溪不敢亂動,臉上五官更不敢有任何變化,因爲她怕把尹歸舟搞癢癢然後笑出聲。
此刻她已經明顯感覺到尹歸舟的呼吸不是那麽很平穩了。
雖然尹溪覺得他大概率是在爲自己長相受到這麽多人追捧而自豪,但她眼下也沒法說點啥,心裏隻能祈禱着這兩個侍衛完事兒了趕緊走。
但是天不遂人願,要買畫像的那個侍衛居然還有備而來,他從胸口掏出了紙和筆,讓另一個同夥舉着蠟燭,他開始現場對着尹歸舟的臉臨摹作畫。
這個神操作給他身邊的同伴看的目瞪口呆,他道:“你帶的東西這樣齊全,是不是一早就計劃好了?”
那個侍衛把紙在地上鋪開,抓緊時間看一眼尹歸舟的臉然後回來畫上兩筆,頭也不擡道:“你懂什麽,我這叫有備無患。”
好好好,好一個有備無患。
尹溪趴在尹歸舟身上,臉都快被壓扁了,兩條腿也因爲行動匆忙半直不直的有點發麻。
是個人保持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都會心裏急燥得慌,包括尹歸舟。
尹歸舟放在身體兩側的手在被子底下已經開始小幅度的敲起床闆來,這擺明了就是開始不耐煩了。
爲了不被他們發現,尹溪暗搓搓小心伸出手将尹歸舟不安分的手指頭摁在手底下,用行動示意他安靜。
别動,再忍忍。
尹歸舟躁動的手隻好作罷,回歸平靜。
那個偷畫的侍衛應該是個慣犯,反正在繪畫這一方面多少有點天賦,沒一會兒就将尹歸舟的五官描繪出了七八成像出來,另一個侍衛舉着燒了多一半的蠟燭看着他手上的話贊不絕口:“厲害啊,以前怎麽沒聽說過你還會這個,還畫的這麽好。”
那個侍衛驕傲道:“那是,出門在外,不會點别的手藝賺不到錢的,别廢話了,咱們完事了趕緊走。”
“成。”那兩個侍衛終于走了,臨走時還不忘把尹溪碰倒的花瓶殘骸給一并收拾幹淨。
直到兩人關門沒了聲音後,尹溪才猛地一掀被子,從尹歸舟身上爬起來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媽呀,差點憋死我。”尹溪從尹歸舟身上下來,到一邊去拉伸自己發麻的雙腿。
尹歸舟憋了好長時間的笑終于可以笑出了聲:“哈哈哈哈.”
尹溪見他這樣本來還淡定的問他:“你笑什麽?”
可就在剛問完的時候兩人措不及防對視了一下,随後尹溪也不知所謂的跟着笑了起來,兩人就在床上亂笑一氣,給尹歸舟笑的捂着肚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姐姐,哈哈哈哈”尹歸舟笑的喘不上來氣:“你是不知道你的頭發在我身上又多癢癢,我總想撓撓,但又沒辦法撓。”
尹溪笑的腮幫子疼:“你以爲我不想笑嗎?就剛才那個侍衛說的,不就是臉白眉毛眼睛鼻子臉好看那段,我險些直接笑出聲。”
尹歸舟聽此頗爲驕傲道:“他說的也沒差,我的确生的天仙似的,迷倒一大片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