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都習慣了吧?
尹溪隻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兩人在整個走廊裏打打鬧鬧了半天,東方銘雖然看着個子矮了南宮月半個頭,但腿腳功夫可是麻利的很,南宮月追逐路上手摸到什麽就丢什麽。
花盆、石塊、宮女手裏拿着的打掃家夥,
每一樣都被東方銘靈活躲開,那身手堪稱一個了得。
于是到了最後,南宮月手邊上能丢的東西都丢光了也沒能給前面的東方銘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東方銘躲在離南宮月不遠處的柱子後面看到南宮月累的氣喘籲籲的樣子而自己基本毫發無損,頓時露出個大白牙指着南宮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你沒勁兒了吧,這下打不着我了吧。”
這下可給南宮月氣的不行,隻見她剛彎下腰喘了沒幾口就又猛地直了起來,咬牙切齒的又追了上去。
這次她沒有拿東西仍,而是直接抄起腳邊自己扔下來的掃帚揮舞着朝東方銘打去。
見勢不妙,東方銘臉色驟變,撒腿就跑。
但南宮月這次似乎是因爲被東方銘的挑釁給徹底刺激到,一把大掃帚竟讓她揮舞出了長槍的架勢。
“啪!”得一下,在東方銘一隻腳的腳下重重砸下,給東方銘吓的臉白了又白,嘴裏慌不擇言的求饒道:“錯了,錯了,我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啪!”又是一下,橫掃東方銘頭部,但被他彎腰堪堪躲過。
見南宮月動了真格,東方銘徹底慫了,悲戚大喊道:“你你你,你幹什麽?謀殺親夫!你敢打我,我可是皇上,皇上!
刺殺皇上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
南宮月聽他這話聽了多少年都聽膩了,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然後一個掃帚狠狠拍到了他的屁股上。
“嗷嘔!”東方銘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這聲叫的跟貓和老鼠中湯姆被傑瑞夾了尾巴有異曲同工之處。
給尹溪聽得實在是忍不住捂住嘴偷笑了起來,最後東方銘還是不敵身高腿長的南宮月,被她摁在地上用掃帚一頓拍。
正在尹溪猶豫着要不要上去阻止的時候,離開多時的紅袖從宮門外回來。
她大老遠就聽到了東方銘響徹皇宮的慘叫求饒聲,此刻匆匆趕來恰好将南宮月騎在東方銘身上拎着他的領子的那一幕盡收于眼底。
“陛下!娘娘!”紅袖大驚失色,美眸朝一邊站着不知所措的尹溪看了眼,随後一臉無奈又憂愁的上去将兩人拉開。
“快住手,被姑娘看見了怪叫人笑話的。”紅袖皺着眉将南宮月從東方銘身上扶起來後一邊給她整理淩亂的華服一邊提醒道。
至于東方銘,他灰頭土臉加鼻青臉腫的自己從地上灰溜溜爬起來,腫着臉,看着紅袖的眼神滿是哀怨:“你怎麽才回來啊,我都快被打死了。”
紅袖回過神道:“奴婢跟她們掰扯了半天,要不是陛下的聲音實在是大的出奇,奴婢還不這麽早回來呢。”
東方銘揉着自己的臉驚訝道:“我的聲音這麽大嗎?那豈不是她們也都聽見了?”
紅袖淡淡道:“三宮六院的,全都聽到了。”
聞此,東方銘臉抽了抽,最後一臉悲憤的指着南宮月顫抖着雙唇道:“都怪你,我丢臉都丢到别人哪兒去了。”
南宮月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發簪,側目道:“你都丢臉丢了這麽些年了,還差這一回嗎?”
“你!”東方銘痛心疾首道。
“咳咳,兩位主子,姑娘還在那兒等着呢。”不想讓他們再吵下去,紅袖輕咳兩聲提醒道。
南宮月這才想起被自己撇下在一邊等了許久的尹溪。
“呀!妹妹,我忘了你了。”南宮月驚呼一聲,提着裙擺朝尹溪快步走來。
一隻腳有鞋一隻腳光穿着白襪子。
尹溪看的不知道該不該出言提醒她。
不過東方銘抱怨歸抱怨南宮月的暴力,還是任勞任怨的從花叢裏撿起南宮月扔出去的鞋子然後追在南宮月後面小聲道:“鞋鞋鞋,穿鞋啊。”
南宮月沒理他,走到尹溪面前不失優雅的拉起尹溪的手,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姐姐方才忙着教訓他,忘了你了。”
“沒關系。”尹溪見識到了南宮月的脾氣,自然也知道這姐們兒是個性情直爽的,更沒什麽不高心。
南宮月見尹溪沒有不悅的神色,便攬過尹溪雙肩,親昵道:“沒生氣就好,走,姐姐帶你去吃飯,餓壞了吧。”
兩人說話間,東方銘見南宮月沒有自己穿鞋的意思,于是哀歎了一聲,自己認命般俯下身子給南宮月光着的一隻腳穿鞋。
南宮月沒表示什麽,更沒有客氣,反倒還挺配合的擡起了腳。
站在一邊的紅袖更是沒說什麽,一副習以爲常、見怪不怪的樣子。
這樣古怪又别扭的一幕看的尹溪忍不住睜大了些眼睛。
一代帝王被皇貴妃追着打,滿宮上下無一人上前制止也就算了,打完皇上還屈尊降貴給皇貴妃穿鞋。
新鮮,真是新鮮。
這兩人完全沒有皇帝跟皇貴妃的威嚴架子,這樣的相處模式,反倒挺像尋常夫妻一樣。
而且還是女強男弱、歡喜冤家的那種。
尹溪心裏這樣想,然後就被南宮月半摟着去了前殿吃飯。
或許是因爲照顧尹溪是個剛醒還在養身體的病人的緣故,桌子上擺的菜以清粥清湯爲主。
但也是出奇的美味好吃。
尹溪在喝完一碗奶白魚湯後紅袖很有眼色的爲她又盛了一碗。
“謝謝。”雖然知曉紅袖大緻應該是南宮月的貼身宮女或者陪嫁丫鬟,但尹溪還是做不到心安理得的使喚别人,于是便小聲道謝。
對于尹溪的誠信道謝,紅袖微微一笑以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