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缺心眼兒啊?憑什麽給你看!”時子毅也被她這混蛋舉動整的臉紅脖赤,無計可施,因此他隻能扯着嗓子對門外大喊:“沈靜思,沈靜思!”
“大半夜的你别瞎叫喊,吵醒了别人怎麽辦?”尹溪皺眉道,說話間自己也沒歇着,卯足了勁試圖掙開時子毅的手。
“沈靜思!沈靜思你快過來!”這他娘的進來個女流氓!
時子毅這邊閉不上嘴又死活不肯配合,尹溪沒了法子隻好也跟着喊人。
“歸舟,尹歸舟!你在哪兒?快過來啊!”
尹歸舟一直跟在尹溪身後,自然是沒離得多遠,現在聽見時子毅屋裏傳來這麽大的叫喊聲,他一陣焦頭爛額,這下肯定要把沈家的人都招來。
盡管如此尹歸舟還是被尹溪呼喊着,也沖進了屋裏。
剛進來,一擡眼,看見尹溪跟時子毅兩人在床上扭打成一團,尤其是時子毅的衣服被尹溪的手扯得淩亂不堪,胸口要露不露的,尹歸舟也傻眼了。
這又是怎麽了?
大姐你不是在追食人魔嗎?
怎麽又成非禮時子毅去了?
“歸舟,你别杵在那兒站着啊,趕緊過來幫忙,給我摁住他!”尹溪眼角餘光看到尹歸舟趕來,出聲催促道。
“啊、啊?來了,來了。”尹歸舟别無他法,隻好過去按照她說的去幫忙。
“喂!你别過來!”時子毅見到尹歸舟也出現在這裏立刻驚慌起來,眼前的形勢二對一,他雙拳難敵四手,吃虧的絕對是他。
“你們兩個瘋子到底想幹什麽?快放開我,不然一會兒我饒不了你們!”時子毅拼命掙紮,急得大叫。
“一會兒我還饒不了你呢!”尹溪叫尹歸舟死死摁住時子毅,然後自己上手扒拉他的胸口,時子毅胸口上包裹着一層紗布,尹溪解開的有點費力。
“你今天晚上去哪兒了?”她的語氣像是在審問什麽人。
時子毅聽得一頭霧水,自打接受沈靜思每日的音療後,他壓根就沒出過沈家的大門呢,于是時子毅:“我晚上去哪兒管你什麽事?”
他嗆人的語氣聽得尹溪也十分不耐煩,她一巴掌扇在時子毅腦門上,給人家扇的不明所以甚至怒氣沖沖。
尹溪道:“問你話你就好好說,在這頂什麽嘴啊。”
“你!”時子毅剛才才在沈家靜室吐完的血現在又湧上喉頭,又想再吐一遍了。
“姐姐,你到底要幹什麽?”尹歸舟這邊兩手捏着時子毅的手腕,看着尹溪稱不上雅觀的動作,他實在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尹溪沒時間解釋,隻簡單道:“沒什麽,我就看看。”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尹歸舟沉默了。
然後時子毅瘋了。
“你看什麽?你他娘的想看什麽?”他紅着眼睛嘶吼道,“尹溪,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對我做什麽,我絕對饒不了你!”
“那也等我看完了再說,你慌個什麽勁兒?”尹溪完全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裏,隻是眼下對時子毅胸口上的紗布發起愁來,“這是怎麽綁的啊?根本解不開。”
然後尹溪擡頭問了尹歸舟一句:“有刀嗎?”
尹歸舟還沒說回話,時子毅就掙紮着擡起頭瞪大了眼道:“你拿刀幹什麽?”
“對啊,你拿刀幹什麽?”尹歸舟也納悶道,不過納悶歸納悶,他還是将尹溪之前捅食人魔的那把匕首拿了出來。
“哎?它怎麽在你這兒?”尹溪接過去順嘴問了一下,尹歸舟自然道:“剛才打他的時候不小心掉出來了。”
“哦。”尹溪沒再多問,拿着刀認真的像時子毅胸口處割去。
“哎!你快住手!”不明真相的時子毅急的身體劇烈掙紮。
尹溪比了半天都沒比準,怕誤傷到别處,她對尹歸舟吩咐道:“摁住了,别再讓他動了。”
“好。”尹歸舟應道,然後手上加重了力道。
眼看掙脫無望,不知道這兩個登徒子到底要對自己做什麽,時子毅驚慌下喊出了響徹整個沈家上空的一聲巨響:
“沈、靜、思!”
“啪!”本就搖搖欲墜的屋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然後徹底報廢,門闆子倒在地上映出了外面人的影子。
随後門外站着的一個人讓屋裏在床上扭成一團的三人齊齊扭頭看去。
沈靜思披散着頭發顯然已經睡下,白皙的臉上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也顯然是剛睡醒,不,準确來說是被時子毅殺豬一樣的叫喊聲吵醒的,聽見聲響她外衣都沒穿好,隻披在肩上,然後提着劍就匆匆趕來。
一推開門看見時子毅床上的景象時,沈靜思滿腔濃重的怨氣僵在了喉口,然後又默默的咽回了肚子裏。
以沈靜思的視角,她看到的東西,足以比一場白日夢還荒唐。
一張床,三個人,一男一女合起夥來壓制着一個衣服脫了一半毫無還手之力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竟然是時子毅。
然後沈靜思在三人的注視下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眼,接着再次睜開,最後陷入詭異的沉默。
她竟然真的不是在做夢。
“喂,你啥站在那兒幹什麽?你看不見她拿刀呢嗎?快來幫我!”時子毅的聲音透着點些許崩潰,因爲他看見沈靜思身後還有一群同樣被吵醒後循聲趕過來的沈家弟子。
那群弟子在沈靜思踹開門後,原本黑如鍋底的臉色霎那間變得神情各異,有的甚至還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踮着腳探頭再仔細瞧了瞧。
時子毅受不了了,他知道自己的顔面今晚算是被尹溪這個女人毀了個徹底。
“愣着幹什麽?關門啊!”時子毅幾乎是力竭喊出了最後一句。
這下沈靜思才如夢初醒般,沖後喊了句:“都散了!各自回去。”
然後她才以最快的速度把門關上,自己貼在門上目光緊緊盯着床上的三個人。
屋裏的氣氛十分詭異,時子毅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尹溪舉着匕首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尹歸舟隻覺得丢人于是一直臉朝牆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