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尹溪現在不怎麽生氣了,再加上太陽已經不知不覺落到了西山邊緣,時間不多馬上就要到晚上了。
她估摸着食人魔一到晚上就出來覓食,怕再次死人,便對尹歸舟催促道:“我們趕緊去吧,天要黑了。”
尹歸舟扭頭朝天看了眼,“嗯”了一聲。
這段小插曲總算是告一段落,兩人繼續朝着今晚的目的地前去。
隻不過事情沒有尹溪預料的那麽順利,士兵頭子在家裏正摟着美人喝酒吃肉日子過的好不快活,聽看院子的下人來講說今晚食人魔可能要來殺他,更是覺得定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人喝多了說的屁話,不耐煩的揮揮手叫下人将尹溪兩人趕走。
“走走走,什麽狗日的食人魔,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趕緊走,别站在這擾了大人的安甯。”看門的下人毫不客氣的把站在院門外面等候的尹溪往更外邊驅趕。
“哎哎哎,别别别,你再跟你家大人好好說說,我們是沈家來的人,專門來抓食人魔的,你看,我這裏還有沈家的玉佩。”尹溪生怕下人不信,拿出玉佩急忙證明兩人的身份。
怎料下人嗤笑一聲,跟聽見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滿臉不信甚至還出言嘲笑道:“沈家?那個仙家?你在胡說八道什麽呢?你們不是這個城裏的人吧?要招搖撞騙也得在這裏打聽好了再來啊,這城裏誰不知道沈家那個仙家跟死了似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根本不管這城裏人的死活,這些年也就是昨天晚上大牢炸了才出來幾個人擺平了一下,然後就又閉門不出了。
什麽食人魔,什麽沈家派你來的,你逗誰呢?”
下人這番話說的尹溪啞口無言,因爲沈家這些年的自我封閉城裏人都看在眼裏,她也沒法替沈靜思說些什麽,但現在沈靜思确實有對食人魔害人一事上了心,所以尹溪想盡力替她解釋清楚。
“不是這樣的,他們以前不管是因爲沒抽出功夫,現在雖然也沒抽出多少功夫,但是他們有我們兩個幫忙,而且昨夜妓院死了三個人,有人看見了就是食人魔殺的。”她努力将自己的話說的條理清楚些。
但下人明顯把尹溪當個想騙錢的江湖騙子,更是連聽她說話的耐心都沒有,皺着眉回去就要把門關上,在兩扇門徹底關嚴實前的霎那,尹溪着急喊了句:“我沒騙你,你們大人今天晚上可能真的會出事,真的會死!”
“啪!”院門關上,後面傳來栓鎖的聲響。
尹溪面對緊閉的院門,無奈又擔心的跺了跺腳,低聲道:“他們怎麽不信啊?”
尹歸舟站在一旁道:“當然不信了,沈家沉寂了這麽多年跟消失了似的,現在突然詐初來跑到自己家門口說有人要害你自己來保護你,這跟做夢一樣荒唐的事情換成我我也不信的。”
道理尹溪都懂,隻是眼下當務之急是搞清楚今晚食人魔要動手的目标是誰,在哪兒。
從尹溪白日道聽途說再加上打聽跟分析的事情上來看,食人魔今天晚上十有八九就是來這。
可是士兵頭子硬是一點都不相信尹溪所說,不忍尹溪兩人進門,更别提什麽允許尹溪他們在家中守株待兔了。
“唉,要不,咱們假扮成下人什麽的混進去?”尹溪想了個歪招。
尹歸舟溫馨一下,道:“然後被裏面的人發現當成小偷打一頓再扔出去嗎?”
呃.
尹溪扶額長歎:“那你說咱們該怎麽辦?”
尹歸舟調皮的眨了下眼,低聲道:“跟我來。”
他說完轉身朝别處走去,尹溪将信将疑的跟上了尹歸舟的步伐。
兩人沿着士兵頭子的宅院繞了一大圈,來到了類似于後院的地方,那裏有一道小門,看着應該是後門偏門之類的,但是沒有開。
尹溪以爲他打的是走後門的主意,于是道:“你跑這兒來也是白跑,這小門也沒開着。”
哪知尹歸舟伸出手指比在嘴前“噓”了一聲,然後安靜的招招手示意尹溪跟過來。
尹溪沒看明白他要幹什麽,帶着一腦子問号跟着尹歸舟來到了一堵牆邊,這堵牆有點特殊,牆外跟牆内的兩個樹的枝幹越過了牆頭糾纏在了一起。
“你想幹什麽?”尹溪看着這樣奇形怪狀的樹,似乎猜到了點尹歸舟的想法。
尹歸舟輕輕松松爬上了樹,然後坐在了牆頭上,借着兩顆大樹濃密枝丫的遮擋,要是不走進仔細看還真看不出這上面有個人。
“上來,上來,我們就在這守株待兔,這離着他們睡覺的屋裏也差不了多遠,一旦有個什麽動靜,一下子就能聽見。”
“姐姐,别愣着了,快上來。”尹歸舟在樹上朝着樹下伸出了手。
好小子,一天天淨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還得是你啊。
尹溪心一橫,拉住了尹歸舟的手,三兩下也爬上了樹,跟尹歸舟找了個足夠隐蔽的角度,兩人肩并肩坐在牆頭待着。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月上枝頭,尹溪吹着晚間微涼的風,感覺還挺舒服,一擡頭就能看見彎彎的月牙跟一閃一閃的星星。
“多好的夜晚,可惜了。”尹溪歎道,可憐這樣美好的晚上即将被食人魔的到來打破。
尹歸舟不知道眼前這個凡間平平無奇的破晚上有啥好的,但聽見尹溪這樣講,他也隻能附和的點頭,然而尹溪下一句無意識的話卻叫他更加聽不懂了。
“我們那兒的晚上可見不到這麽多的星星。”尹溪嘴裏嘟囔了這麽一句。
“你們那兒?”
清心宗那個小山旮旯?
除了山就是樹的,就屬那地兒山清水秀的,怎麽可能看不見星星。
尹歸舟心裏疑問,但沒有在面上問出來,隻道:“趁現在有閑情看就多看看,一會兒可就沒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