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麽,現在有了别墅,有了席夢思,卻還是覺着這裏舒服。”
2号樓樓頂。
我站在樓體最邊緣,看着腳下火柴盒一樣的人走來走去,莫名感覺到了安心。
綠皮兵們終于跑完了五圈,累得需要相互扶持着才能走進食堂,而大黑卻一直蹲在我旁邊,不停的笑出詭異聲調:“嘿嘿……”
他好像很享受這種把人累到直不起腰來的感覺。
“你很有才華,能隻用幾天的時間就把這群綠皮兵訓練成這個樣子……”
我話還沒說完,大黑已經伸出了手,沖着我不停擺動道:“别談關系、别談交情、别談理想、别談希望,有什麽事直接說就好,我這個人很好說話,隻要你肯跟我談錢。”
我艹……
這是我來到了勐能以後,第一次給人畫餅的時候讓人連筆帶紙一起搶走。
我驚訝的看向了蹲在我身旁那個壯碩的黑鬼,尴尬的轉移着話題:“我的意思是,南非那些當官的,怎麽會放你離開呢?”
大黑蹲在地上仰頭看向了我,臉上的笑容裏仿佛寫着‘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嘴上說的卻是:“誰說是他們放我走的?”
“我在南非的時候,上面的人讓我訓練一支有特殊作戰能力的特種部隊,他們要求這支部隊有極緻條件下的作戰能力,要有精準打擊對方指揮部的實力……”
大黑像是在陽光下陷入了回憶,整個人都沐浴在暖陽裏。
“當時我在爲國家效力,無比自豪,以爲自己可以憑借雙手讓戰亂中的國家恢複平靜。”
“結果在訓練的時候,被歐洲的一個援助小隊看見了,他們看見了我讓士兵站在沼澤裏訓練意志力時,被我往身上放螞蟥。”
“其實那玩意兒隻要處理的及時,對人體傷害不大的……但那些隻知道講人道主義的人,卻用DV把這一切都拍了下來,并且在歐洲播放了出來。”
“于是,我他媽的成了反人類的劊子手。”
“我的頂頭上司拿着寫滿英文的報紙摔在了我臉上,說我是泥裏長出來得狗娘養的,說我怎麽可以用這麽殘忍的方式訓練士兵……”
“他他媽都忘了自己當軍閥的時候,用巫術對着士兵大喊‘你們上了戰場會刀槍不入’,然後用沒有彈頭的子彈沖着這群傻子射擊來證明自己的謊言。”
“一轉身,他成了人道主義,我成了最殘忍的人。”
“還他媽準備把我送上軍事法庭!”
大黑坐在了樓體邊緣,晃悠着兩條腿,仿佛在用這個姿勢來證明着自己随時有可能墜入萬丈深淵的困境。
“我一直納悶,難道讓我訓練這些士兵的人,不是他麽?”
當天晚上我喝了一整瓶混合火藥的香蕉酒,喝多了以後,回到軍營進入了他的營房,在兩支拖鞋和桌子腿上捆上了手雷,帶着手裏十二個特種兵跑了出來。
他看向了我,給足了我準備時間,生怕我受到驚吓後掉下去的比劃着喊道:“嗵!”
緊接着笑得越來越開心:“哈哈哈哈……”
“我炸碎了他!”
“那聲爆炸以後,我在非洲待不下去了,那地方不會有部隊要親手幹掉過自己長官的士兵。”
他滿臉怪笑的說道:“這才是我逃到東南亞的原因,因爲這兒的人隻需要你的戰力。”
“我們在這種環境裏從金山角一路打到了緬北,一整隻特種小隊至今也隻剩下了五個人。”
“所以,老闆……”
“如果你覺着我們還有點本事,幹得不錯,真想獎勵一下……”他非常認真的看向我,隻說了兩個蹩腳的中文字:“加錢!”
“對于我們來說,理想、誓言、權力都不如錢來的直接,假如說你需要我們的忠誠,加錢就好,在我們眼裏,忠誠隻代表着你的價碼出的比别人高,僅此而已。”
我望着他:“那你覺着,我怎麽樣才可以獲得在你這裏的競價權?”
大黑聳了聳肩說道:“你已經獲得了,畢竟你的安全在我們手裏。”
他轉頭看向了我,繼續說道:“我聽說,你在勐能埋了個人?”
“老七和你說的?”
“嗯。”
“其實當時你希望我們來729訓練這些士兵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東南亞是最适合執行‘斬首’行動的地方,對方保镖多,就遠距離狙——擊、沒保镖還不怎麽關心自身安危,就制定好撤退路線後,近距離射擊……”
“我們接過好幾次這樣的買賣,也保護過好幾個有被刺殺危險的客戶,可我發現,你直接告訴他們的安保缺陷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最有用的方式是在他們經曆過危險之後再告訴他們。”
“老闆,讓其他黑人回去繼續負責你的安全吧,我一個人可以搞定這裏的訓練,你覺着呢?”
我狠狠的給了大黑一個白眼,真想一腳把他從樓上踹下去!
這話在事情發生之前不能說麽?
老子是第一次當老大,你們也他媽是第一次當保镖啊!
我把後槽牙咬得嘎嘣嘣直響,大黑卻完全不當回事,相反,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想到這兒,我默默掏出了兜裏的手機,給老七發過去一條信息,上面寫着:“讓前世今生、商店、飯店把所有價簽都收起來,以後但凡有黑人消費,必須價碼翻倍!”
信息發完,我才拍了拍大黑的肩膀,故意沖他笑了笑,默默的從樓頂離開了。
王八蛋,在我這兒賺的錢你們要是能帶回去一分,都算老子沒本事!
我氣呼呼的回到了2号樓二樓辦公室,憋着一股氣不知道該幹什麽的時候,順手拿出手機打開了園區内的監控,那時,孫子光着小屁股在大床房裏沖着一個看上去也就剛成年的小姑娘使勁兒,塞拉囧在工作區拿胳膊肘卡在辦公桌桌面上,另外一隻手在一個女人桌面下面摳摳搜搜……
就連老林都在樓上以前阿大的辦公室裏碰着一個女人的腳在不停的流着口水。
園區還是這副德性,由始至終都沒變過,他們好像也沒打算變。
這兒,已經有足足兩個月沒有發生過任何逃跑事件了,究其原因,不過是老林将園區裏以前給家裏人假打錢的模式改成了真打錢,就這麽一點點改變而已。
可就這麽一點點的改變,就已經徹底買下了所有人的靈魂……
他們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将文學、哲學作品中,最珍貴的靈魂賤賣了。
“立~正!”
二黑在樓下的訓練聲傳了過來,我順着窗戶看見那一個個綠皮兵跟信了邪教一樣瞪着眼睛認真訓練時,總算稍微踏實了一點,起碼我手底下這群人有了比普通軍閥稍微高一個等級的思想意識。
嘀、嘀、嘀。
這個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打電話的人,是央榮。
“老許?你什麽時候買軍火了?”
我聽見電話裏的問題有點懵,我哪有閑錢買那玩意兒?
可還不等我張嘴,央榮卻開口接着說道:“有幾個從山裏被我們抓出來的人說,他們是運貨來勐能的軍火商,還說,運過來的貨在咱們地盤讓人給搶了……”
感謝‘ljx73’兄弟的打賞,感謝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