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能多了很多店,很多都得是西港那樣大城市才有的,于是我問筱筱這是怎麽回事。
筱筱的回答是:“勐能治安好啊。”
我吓了一跳。
我這隔三差五就在街面上鬧一通,竟然還鬧出了一個‘治安好’的标簽?
她一解釋我才明白。
她所謂的治安好,是指勐能街頭沒有小快樂,沒有犯瘾的瘾君子打砸搶偷,更沒有綠皮兵、警察收黑錢。
這不是說綠皮兵和警察不收黑錢,而是我在老喬活着的時候定下過規矩,錢,由商戶按月交到司法委,再從司法委下發,當然,這可能是明面上的某種治安費、某種衛生費,但,決不能是黑錢,也不允許任何人,是任何人向這些商販伸手。
菜市場的事,把所有綠皮兵和街頭小流氓都管住了;
警察局對于治安的看法是,隻要發生在夜秀附近的偷、搶案,能不破就不破,可要是這種事發生在其他街道,比如市場,那對不起,不追你們家去抓人,都算我許銳鋒對不起你。
于是,勐能其他區域的治安的确是變好了,因爲所有壞人都被集中到了夜秀附近,如今勐能的老百姓管那個區域叫‘不夜城’。
但,還沒有一個混混敢站出來說,‘不夜城’12點以後他們做主。
在這種情況下,一些真正想做生意的人,來到了勐能發展,一些想要幹點小買賣的老百姓,敢開店了。
你敢信?
我隻是把黑暗面挪到了角落,将其他人的生存空間擴大、還順手點了一下淨化,竟然搞出口碑了……
口碑啊,一個正常城市想要做出口碑,得付出多大的努力,可勐能,隻需要稍微幹點什麽,這些百姓就會感恩戴德。
……
2015年,初春,勐能在這種人口穩健增長、商戶不斷增多的情況下,發生了幾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筱筱自從去過司法委之後,有了新的稱呼,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管筱筱叫‘二夫人’;
第二件大事,佤邦政府公布了一條委任狀,引發了群情激奮,委任狀上,還在礦場砸石頭的賀春田成爲了勐能的新縣長,當時整個勐能街頭都在罵,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賀春田是誰;
第三件大事,央榮離開了勐能,在委任狀公布以後,在勐冒境外襲擊了緬軍軍營,我不知道當時的戰況如何,但,這一路戰火卻延伸到了撣邦、克欽邦、佤邦、果敢,史稱五族混戰。
第四件大事,勐能司法委在‘五族混戰’發生後緊急辟謠,聲明勐能并未和任何緬北政治人事有過非常規接觸,也不會以獨立地區的形式與任何人接觸,堅決服從邦康領導,直接否定和了大佬彭的見面的事實。
第五件大事,緬軍順着戰火一路壓到了克欽邦、果敢、勐冒邊境,使得勐冒進入了戰備狀态。
勐冒縣長包有糧向佤邦天天訴苦,還跟勐能發來了四次緊急增援申請,我在司法委看着申請紋絲未動,整個局面變得更加緊張。
而我,在如此緊張的盛夏來臨之際,得到了第一個好消息,勐能第一季度的進賬,到了!
我拿到了勐能産出的第一筆大錢,一共三千一百萬。
可這筆錢竟然隻在我手裏轉了一圈,就要從賬面上消失了,其中包括姓白的姐姐打到賬戶裏的近五百萬美金、729園區整個極度的兩千一百萬美金、老鹞鷹、魚頭、老煙槍散貨上交的部分款項和整個勐能的治安稅。
爲什麽沒有酒店收入與夜秀收入?
因爲那是我的!
也就是說,酒店收入、夜秀的錢,進的是内務府;勐能賭場、治安稅、園區、加上沒拿到手裏的村寨的錢,進的才是戶部。
這兩筆錢互不幹涉,如果不是村寨如今不在我手裏,勐能需要一個強大的經濟支柱頂着,我都想把賭場摘出來。
對,我也開始摳了。
因爲在戶部緊張了三千一百萬的同時,我内務府春天一季度的進賬竟然拿也達到了一千八百萬。
當然,勐能的支出也同樣恐怖!
光軍費,就占了第一季度收入的一多半,将近兩千萬;除此之外,勐能司法委、警察局等政府人員的開支,729軍區、園區老舊損壞設備、軍械的更換和檢修又是一大筆錢。
我不摳着點過日子不行啊,手指頭縫稍微留大一點,勐能就得進入入不敷出的局面。
其實不止我賺到錢了,老鹞鷹、魚頭、老煙槍依靠散貨生意也全都鳥槍換炮。
老鹞鷹整了一台卡宴,天天在勐能招搖過市;魚頭和老煙槍每人搞了一台Q7,這年頭,這兩款車型在國内正火,據說縱橫了大街小巷。
當時他們開着新車來我家裏做客,我還問呢:“你們弄這些車,光路費就不少花吧?”
老鹞鷹笑了!
“路費?”
“我他媽車錢都不帶給一分的!”
“除了咱自己在勐能弄一套底盤準備着,其餘的就是在國内找一個負債人去租賃公司租車,還專挑成色新的。”
“現在國内租車公司還不專業,頂多往車上放點GPS,等咱們的人上了車,屏蔽器扔到車上,那些GPS全廢,弄套假手續開着出境就行。”
“這Q7、凱宴什麽的還沒事,要是底盤低的車,刮零碎了也不怕,反正進勐能就直接入修理廠換底盤,還能順手來個整車拆卸将裏邊的GPS拿出來。如今啊,GPS我都懶得拿了,誰要是覺着自己是那個,你就讓他出國來找我要車來嘛。”
他的壞笑聲在客廳内瘋狂蕩漾着,我能聽得出來,這是在車上沒少賺。
人家辛辛苦苦弄回來的車,又是關稅又是保險的,到了他手裏什麽費用都沒有,還不怕被抓,能不賺麽?
魚頭笑着說道:“老姚,你這要是将國内租賃生意占一半股份啊,我看啊,你早晚把邊境那點豪車都倒騰到勐能來。”
老煙槍琢磨了半天,才問了一嘴:“人家不都說,小姨子的屁股蛋、姐夫占一半麽?也沒說租車生意啊?”
“滾犢子!”老鹞鷹張嘴就罵,我卻坐在一邊憋着笑許久沒挪窩。
如今,我算是老鹞鷹的姐夫了,還是親姐夫。
他大姨子天天跟我一個被窩,我說這小子出來進去怎麽從來不帶着媳婦來看看我呢,合着是怕這種事。
可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我要知道這種事,能磕碜死他,現在?我得閉死了嘴,在他們的玩笑話裏一個字兒不能說。
如今我是勐能的一把手了,和手底下人沒深沒淺還行?
我在别墅裏的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叼着煙說了一句:“好了,等會再鬧,先得說說正經事。”
我指了指外邊的天色:“夏天快到了,你們身上的衣服也從西裝換成了半袖……”
“咱勐能可是有着到了夏天就開始比武、軍演的傳統,說說這事怎麽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