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闆!”
“哈哈哈哈……”
當勐能縣‘治安營’的營長進入了警察局局長辦公室,白熾燈下,我們三個幕後黑手算是徹底湊齊了。
警察局長半布拉起身和我一起迎接,緊接着我們仨在窗口位置相互握手。
“賽索營長,許老闆今天來……”他忍不住笑意的看向了我,說道:“這件事還是你自己說吧。”
我則輕飄飄的回應着:“上次,就是在酒店裏抓人販子那次,我欠了半布拉局長和賽索營長一個大人情,這不,快過年了,我來還人情來了。”
賽索以爲我是來送禮的,趕緊說道:“何必呢,咱們都是給老喬出力,況且那件事以後,老喬不是挺高興麽。”
這些話都是托詞,他明顯對這件事充滿了期待,我能從他的笑容裏看得出來。
“那不行,指定不行,受人滴水恩,我得湧泉報。”
我笑盈盈的掏出了煙,遞了過去。
和這些官面上的人打交道,與跟老鹞鷹他們完全不一樣。
跟這些人,你得拿大道理開路,用大利益做路引,最後以好結果和道德制高點收尾。哪怕費了這麽大的勁兒,最後幹得是一件壞事。
“賽索營長,這件事呢,起因是我想蓋一所學校……”我把勐能的治安情況和招聘教師的困難連接到了一起,當講明事情的原因,這位營長挑着眼眉看向了我,臉上的笑模樣一點一點消失了。
“許老闆,掃場子和抓人販子不太一樣,人販子幹得都是一錘子買賣,來了以後既不打點、也和我們這些人沒什麽交際……”
“那些開夜場的大老闆可都是……是吧?”
賽索說的很明白,意思就是他拿着人家好處呢。
此時,我看向了半布拉。
半布拉趕緊說了一句:“賽索局長,掃一個場子能出多少貨,這你心裏多少得有個概念,是吧?”
賽索立即回道:“那不合規矩。”
“能出多少人,你心裏也有數吧?許老闆可說了,到時候所有掃出來的扶手女,他全部接收,照價購入!”
賽索的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
這筆錢對于他們來說,可是潑天的富貴!!
我連忙解釋道:“不是所有場子全掃,這次咱們的目标,隻是帶‘嗨包’的夜場。”
“掃了這些夜場,裏面所有的貨,我一點不動,二位平分,到時候你們怎麽出手是你們的事;”
“掃出來的扶手女,前腳進警察局,我後腳就讓園區的老林過來算人頭,有一個算一個,照價走公司賬,到時候二位去夜秀結賬,你們哥倆二一添作五,我還是一分不要。”
“抓起來的玩家,二位,能玩得起嗨包的,都是什麽人你們應該心裏有數,這些人不是園區高層,就是園區老闆,把他們抓起來,一定有人花大價錢來贖,到時候,這筆錢,我依然一分不要。”
賽索奇怪的看着我:“那許老闆你到底要什麽?”
半布拉冷笑道:“許老闆想要整個勐能的嗨包市場,也就是說,勐能往後隻能有夜秀一家有‘嗨包’,其餘的場子,出現一家咱們哥倆分一次錢。”
賽索這回聽懂了:“噢,許老闆是因爲想建所學校,請求咱們整治一下勐能的治安問題……”瞧,這麽一說整個事件不就升華了麽。
他轉頭問到了最關鍵處:“老喬那兒,怎麽說?”
我笑了。
笑的異常開心,這夥人中,沒有人比我更清楚老喬在當了‘正義使者’後的樣子。
半布拉沉聲道:“剛才,在你走進這間屋子之前,我剛剛向司法局打了一份要‘整頓治安’的報告。”
賽索立即緊張了起來問道:“你怎麽說的?”
“我說啊,上次抓捕人販子的行動網絡上反響強烈,我們警察局應該再加把勁兒,在春節即将來臨之際,徹底恢複勐能治安,爲此,理當對勐能進行一次大規模清掃。我還例舉了前幾天别墅區的槍擊案……”說話間半布拉局長還看着我笑了笑:“木材廠附近無名死屍案,及‘夜秀’KTV的槍擊案等諸多案件。”
半布拉在燈光下被陰影覆蓋了全部臉頰繼續道:“甚至申請了此次治安清掃活動由喬縣長親自規劃與指揮,我擔任副指揮,賽索營長任行動組組長。”
他甚至壓低了聲音在賽索耳邊說道:“老爺子喜歡在聚光燈下的感覺,那天在酒店,當着媒體露出的笑模樣,你忘了?”
随即,他恢複了正常音量:“我猜啊,這份報告一兩天就能批複下來。”
“快過年了,誰不想高興高興呢。”
半布拉一指我:“更何況,老爺子肚子裏的蛔蟲這不在這兒呢麽。”
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賽索算是徹底閉上了嘴,直到我張口去問:“賽索營長,您表個态吧?”
賽索用力抽了一口煙,說話間煙霧在嘴裏不斷往出蹦道:“這讓我還能說什麽啊?”
“隻要司法委的批複下來,那就幹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辦公室裏已經笑成了一團。
從這一天開始,我才真正了解到了什麽叫政治!
勐能的政治,不是民心所向,是打出‘民心所向’這面大旗以後的利益收割。
在這場收割盛宴裏,隻要老喬開心、民衆開心、受傷的不是我們這群人裏的任何一個,那誰死誰活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一定要分配均衡,還得有我這麽一個明明眼看有一堆金币,卻能忍住貪欲不去觸碰的人。
因爲在半布拉和賽索的眼睛裏,再長遠的利潤都沒有眼前能立即裝進兜裏的值錢,當然,爲了能和勐能這兩位實權人物結盟,我還得割肉。
“二位,以後‘夜秀’的嗨包生意,每個月都會将其中的一層送到二位的辦公桌上。”
半布拉和賽索的嘴都笑歪了,一個個明面上在拒絕、實際上卻等待我回應的說道:“許老闆,這不好吧,你把我們看成什麽人了?”
我緊緊握住了他們倆的手,深情的說:“我隻想和二位交個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麽。”
那一秒,我們的目光在燈光下狠狠的纏繞在一起,成爲了這間屋子裏,最密不可分的利益結合體。
既然勐能這個地方‘舍不得’我離開,那我就要将内心深處的黑暗遍布在每一處,我要将整個勐能都渲染的密不透風!
直至目力所及之出,再也看不到任何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