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樓道裏,我握住了1011隔壁房間的門,推開房門那一刻,将身體向門後一讓,布熱阿帶着一群綠皮兵直接沖了進去。
這間屋子,也是耀慶開的,而根據前台的說法,他們一行人一共有四男四女……
“别動!”
“都蹲下!”
“别他媽動!!”
這群人端着槍沖入房間之後,我才邁步走入,那時的屋子裏除了兩個看人的流氓外,隻有四個正值青春的女孩在驚慌失措。
她們蹲在地上目光中充滿了恐懼,明顯對眼前的場景感覺到意外和陌生,甚至當中有個面容一看就比較厲害的,此時都安靜的像隻小白兔。
我掃了一眼,這幾個姑娘大概都隻有二十出頭的年紀,在這個年紀就沒有不漂亮的姑娘,個頂個身材纖細。
那時我心髒位置錯位了一般‘咯噔’了一下,她們要是進了園區或者進了夜場,那畫面我根本就不敢想!!
“布熱阿,你出來一下。”
布熱阿讓兩個綠皮兵端槍頂着流氓從裏面走了出來,而我,則深深的又看了一眼房間内的女孩,順手将房門帶上了
“老喬是不是真有在勐能縣裏不能開槍的命令?”這件事我心裏的确是知道的,可此時此刻,我必須當成不知道。
布熱阿看了我一眼,打包票道:“沒事!”
“這是咱們讓人耍了,又不是主動開槍找事,這事就算打到老喬面前,咱們也有理。”
我趕緊一拉布熱阿:“我心裏還是沒底。”
“這樣,你聽我的,咱給老喬戴個高帽吧?”
布熱阿瞅着我說道:“你什麽意思。”
“法國有個總統,叫戴高樂,知道不?”
“不知道。”
“就是你給誰戴高帽,他都得樂!”
布熱阿依然看着我,我卻補充了一句:“這麽着,你聯系一下勐能當地的警察局,讓他們帶着人和記者過來一趟。”
“我這就給老喬打電話。”
布熱阿一聽我要把老喬叫過來,那他也沒什麽可說的了,反正這件事都已經落到老喬手裏。
我轉身從走廊裏走回到了房間,拿出了老喬給我的手機……
“喂。”當從電話裏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時,我說了一句:“老喬,我這兒有點事,你看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什麽事?”
“指定是好事!”
說罷,電話被我挂斷了。
……
一個小時後。
酒店門口。
綠色軍用皮卡停在了酒店門口,老喬剛一下車,一個穿着警服的男人就沖了過去。
“喬老!”
老喬落下車窗,順着縫隙看向了過去:“你怎麽在這兒?”
“布熱阿打電話叫我過來的,說是抓了一批人販子。”
老喬愣了一下,很明顯沒反應過來,他臉上的表情,擺明了是在‘抓他們幹嘛?’。
那位穿警服的男人再次說道:“許總還安排記者采訪,您看,現在可以開始了麽?”
“許銳鋒?”
老喬四下裏瞧了瞧:“許銳鋒!”
我早就看見他的車了,并且一直都在樓下等着,老喬開始召喚那一刻,這才邁開腿跑了過去,趴在車窗處順着他耳邊說了一句:“在國内,他們管這玩意兒叫政績……”
緊接着,我将園區内買人和買完人被耍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
老喬一邊聽着,嘴角一邊往翹,最終,坐在車裏罵了一句:“就你小子鬼主意多。”
說完,他打開了車門。
嗡!
老喬一下車,周遭舉着相機的人迅速湊到了近前,一個個閃爍着閃光燈問道:“喬縣長,請問勐能對于治安管理方面有沒有什麽新的進展?”
“喬縣長,關于勐能的民生方面,您有什麽要對百姓們說的麽?”
“喬縣長……”這一聽就是提前準備好的,所以老喬臉上充滿了放心的表情。
我趕緊站出去,說了聲:“各位,請一個一個有序提問,不然喬縣長根本聽不清你們說什麽。”
此時,我讓開身位,讓老喬獨自站在了閃光燈下。
“諸位!”
老喬很有派的說道:“喬某,一直緻力于整頓勐能治安,不允許任何違法亂紀事件在勐能出現。”
“今天叫諸位過來的目的,就是要給大家展示一下我們整頓治安的成果。”
老喬扭頭看向了我,我趕緊沖着酒店裏揮手。
下一秒,布熱阿領着一整隊穿軍裝的将耀慶等四個人領了出來,我生怕不穩妥的穿過人群湊了過去:“嘴都堵嚴了麽?”
布熱阿沖着我重重點了點頭,大喝一聲:“立定!”
咵!
酒店裏,十名軍人中間夾着四個人販子站在那兒,老喬伸手一指說道:“這,就是我們對于勐能治安整頓的結果!”
老喬走到這群人面前,伸手摘下他們腦袋上的黑塑料袋……沒辦法,我是真沒找到頭套……将那一張張臉漏出來時,沖着眼前這些記者說道:“外界一直在說我們勐能治安不好,說我們接收從其他國家偷渡過來的非法人員,今天,我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些事情,與我們無關!”
老喬指着耀慶:“這個!”
他突然忘了對方的名字,我湊過去小聲說了句:“耀慶。”
“耀慶!”
“在其他國家就是勞改釋放人員,被釋放以後依然從事違法犯罪交易,主要從事人口販賣,今天,我們将其抓獲,并且還是人贓俱獲!”
他這句話說完,酒店裏又走出了幾個女孩,他們被警察領着,走到了老喬近前。
“各位都看見了麽?”
“這些女孩就是被耀慶拐賣過來的。”老喬親切的扶着其中一個女孩的手臂走到了記者面前,說道:“來,你和記者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那個女孩還在顫抖,可看見這麽多穿軍裝的和穿警服的人站在旁邊,還有記者,膽子慢慢大了起來。
“我們……”她一指耀慶:“是被他拐賣過來的!”
“他答應給我們高工資,來這從事紡織業,可到了這兒就打我們,把我們鎖在酒店房間裏!”
“他要把我們賣給夜店,讓我們去陪酒!”
這些話,是我教的,但是這姑娘臉上的眼淚卻是真情流露。
她真哭了,面對着鏡頭‘嗷嗷’的哭,老喬不斷拍着她的後背安慰,最終這才說出了一句:“我想回家!”
“我隻想回家!”
老喬此時面向了那群記者,一臉慈祥:“多可憐的孩子啊,人家隻是單純的想回家而已!”
“這,讓全世界如何想我們佤邦?”
“讓其他國家的人怎麽想我們緬甸?”
老喬輕輕将那個女孩摟在懷裏說道:“放心啊,我答應你們了,一定送你們回家,一定。”
“我一會兒就派車給你們送去口岸,通過官方渠道把你們送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