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你這是給賀春田畫了多大個餅啊?”
老喬坐在司法委辦公室後的椅子上,都要笑瘋了,在那靠着椅背渾身直抖。
“你說你要背叛我,還不給賀春田證據,他這回去了要是不和大包總提還好,但凡提了,不得讓人大嘴巴抽回來啊?”
老喬樂壞了。
“這要是不提,眼下賀春田應該正被大包總數落呢吧?”
我接話道:“他啊,還得一邊聽着數落,一邊在心裏像念經一樣告訴自己‘我這是忍辱負重、我這是忍辱負重’。”
轟!
整個屋裏的央榮、布熱阿全笑了,笑得前仰後合。
“你可真他媽損。”
“那你什麽時候偷偷把我的貨扣下來點,讓賀春田派人過來取啊?”
剛才還十分正常的老喬,一張臉突然從笑容中沉了下來,央榮和布熱阿臉上的笑意在這一秒全都凝固在了臉上,就跟凍上了一樣!
……
賀春田跑了。
昨天晚上我們倆說完那番話以後,我剛給他送回酒店沒多久就跑了,不過我是最後才知道的。
其實他是想半夜跑的,可惜,這小子好像不理解什麽叫園區,大晚上剛下樓,就讓一整隊綠皮兵用手電筒照在了牆角,這得虧是有一個綠皮兵認出了他是白天被我帶進來的,否則先得挨一頓胖揍。
早上,是我開車送賀春田回的勐能,送回勐能之後,什麽地方都沒去,直接将車開到了司法委樓下,正對着主樓的停車場,而後都沒下車,躺在車内打開車窗抽煙。
老喬是一個十分多疑的人,在他面前弄險,你得把每一步做的都讓他無比信任,一點時間差都不能留出來。
所以,我需要一直待在一個他可以完全信任的攝像頭之下。
于是,我在車裏直挺挺坐了一個小時後,幹脆躺在那兒睡上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畔傳來了呼喊聲:“老許,老許?”
布熱阿!
我迷糊的睜開眼睛,用手當着陽光看過去那一刻,正瞧着布熱阿趴在了窗縫處喊我。
我将車窗降了下來,扭頭看向他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按照我的記憶,他這時候應該在園區裏睡覺才對。
“四點半。”
這句話說完,我當場就精神了!
四點半!
昨天這小子喝的跟死狗似的,四點半……他怎麽來?
難不成……
我緊盯着他的面龐,布熱阿指了指對面樓說道:“老喬讓你上去。”
等我從車窗把腦袋看出去,剛好看見了站在窗口沖我露出微笑的老喬,再拿起手機時,上面有一個備注爲‘喬’的未接電話。
“艹!”
我推開車門一路小跑沖進了司法委辦公樓,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是10:30!
我是早晨不到07:00離開的729,送完了賀春田就把車停在了司法委樓下,而手機上的未接電話時間,是10:00。
也就是說,假如昨天晚上老喬沒在辦公室内過夜,今天早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我的車,但是并未叫醒我;
而昨天晚上他如果在這兒過夜的話,按照老喬的生活習慣,我來的時候,他肯定已經醒了,卻同樣沒有叫醒我。
他在等什麽?
正常情況下,老喬這個連懷疑的耐心都沒有的急性子,不是應該很着急的在等我彙報整件事情的經過麽?
除非,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整件事情的經過。
那,能把這件事告訴他的,隻有四點半就從園區趕回來的布熱阿了!
他沒喝多。
我心裏‘咯噔’一下。
這件事對于我來說,比背叛了老喬還他媽驚心動魄。
因爲不知道老喬在我身邊到底留了多少手兒!
汽車、手機、布熱阿、我媽……我可以肯定這幾樣除外,他手裏一定還有别的牌。
而給我脖子上勒了這麽多根繩,能是單純的讓我看着729麽?
哈、哈、哈……
我氣喘籲籲的順着樓梯跑到了老喬辦公室,一分鍾都不敢等的站在門口喘着。
老喬瞥了我一眼,說了句:“體格也不行啊。”
他說話間,央榮從兜裏掏出了一張100刀的鈔票,遞給了老喬,還說了句:“我輸了。”
老喬解釋道:“我和他打賭,我說你一定有電梯不坐,會跑上來,央榮不信。”
“哈哈哈哈哈……”
那種感覺……那種腦門子上全是汗,卻被人打賭的感覺……很不舒服!
“老喬,事,我辦完了。”
我把整個事情的發展過程了說了一下,還說已經和賀春田約定好了,會用729的電腦給他社交賬号發消息,讓他回佤邦等消息就行,等我的消息到了,他可以自己派人來勐能把貨帶回去,這樣就有了在大包總面前揚眉吐氣的資本。
所以,老喬才會嘲笑賀春田。
而現在,他的一句話卻讓我脊背發涼。
“那你什麽時候偷偷把我的貨扣下來點,讓賀春田派人過來取啊?”
房間裏,剛剛進來以後還在随着笑話在笑的布熱阿、一直沉浸在環境裏的央榮,在這一秒臉上的表情都跟凍住了一樣,愣在了當場。
整個屋子裏隻有我不緊不慢的拿出了手機。
對于老喬,我已經習慣了,他這麽一驚一乍的弄幺蛾子,無非就是要在心理層面壓你一頭而已。
“過年吧。”
我拿着手機走到了老喬身邊,餘光裏,布熱阿和央榮同時伸手摸向了槍套,同時!
“過年我給他發個拜年短信,要不然,人家覺着老喬手底下的人不懂什麽是人情世故。”
老喬噗嗤一下沒忍住,再次笑出了聲:“賀春田心心念念的等你消息,結果你過年給他發了個拜年短信,他估計啊,連砸了手機心思都有。”
我接話道:“還不敢當着他媳婦面砸。”
轟!
整個辦公室又笑開了。
嘴上的玩笑開着,我手裏也依然忙活着:“老喬,這是我昨天給賀春田暗通消息時的所有截圖,每一張我都留底了;”
“還有這個,這是我和賀春田在廁所裏的對話錄音,實在是沒辦法錄像,這才改成了錄音,你對付着聽。”
此刻,老喬嘴都快撇到天上去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老子這雙眼睛就不可能看錯人!”
“對了,還有,你手底下那個團長,那他媽是什麽玩意兒?”
“昨天晚上我們喝了一宿假酒,現在我腦瓜子還疼呢,有這麽辦事的麽?”
央榮、老喬、布熱阿仨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随後同時仰頭狂笑,笑聲都快把辦公室給掀翻了。
老喬笑的直用手背去抹眼淚,轉身打開辦公桌的櫃子,拿出了一瓶茅台50年,推了過來:“哎呀,小啞巴,委屈你了,這個,我保證是真酒。”
他自己還嘀咕了一句:“現在腦瓜子還疼……哈哈哈哈哈……”屋裏再次笑成了一團,老喬扶着辦公桌不停的彎腰,最後笑都不過瘾了,伸手不斷在辦公桌上‘啪啪’的拍。
緊接着,布熱阿解下了自己的腰帶,站在我身後順後腰一捋,将腰帶圍在了我的西裝上,給我紮的跟農村要下地一樣說道:“老喬賞的。”
是槍!
下一秒,他才開口說道:“早上八點多的時候,賀春田給老喬打電話,說是家裏有點事先回去一趟,已經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