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理智的,無論是那天晚上,還是離開729以後。
我記得自己自打到了緬北,唯一失去理智的一次,就是見到楠楠。
所以,我對芳姨的一切都是假的,就像這群人對待我的方式一樣。
那天晚上很瘋狂,我一次又一次沖擊着芳姨的底線,最終,在結束時,她已經懶得睜眼了,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依然給出了一句讓所有男人都會爲之驕傲的評語:“身體真好。”
我的身體沒法不好,在大獄的十年裏,整個身體除了被煙糟踐外,隻有極偶爾的情況下能喝着點酒,剩餘的全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甚至出來以後還依然保持着這種習慣。
“你還不走啊?”
當一切陷入了甯靜,整個房間内隻有我們倆的喘息聲時,芳姨這麽說了一句:“趕緊把卡給送回去,别到時候……”
“送哪去?”
我側過身扭着頭看向了她。
“哪偷的送哪去啊。”
我瞧着芳姨,看她略顯焦急的面容說道:“那要不是偷的呢?”
“扯蛋!”
芳姨很自信的說道:“咱們這兒還沒有哪個外人能拿到綠卡。”
園區内,一共三種卡,第一種是狗推的磁卡,一半白一半藍,這種卡去哪都不行,每天在‘公屋’和‘工作區’、‘食堂’三點一線的循環往複;
再往上一個級别,就是我手裏的這種綠卡,這種磁卡可以在單一樓層内暢通無阻,比如我手裏這張,就能在2号樓四處亂竄,想去哪就去哪;
更高級别的是紅卡,就是阿勇、老豬、阿大,他們仨的那種,那種卡能在園區裏橫行,随意進入各個樓層不說,還能随時出現在園區的任何角落。
但,沒有一張卡可以肆無忌憚走出園區,出園區得刷臉,像是阿大那張臉就可以,連阿勇那張臉都不行。
“我拿到了,阿大剛給的。”
“什麽!”
芳姨難以置信的坐了起來,瞪大了雙眼的看着我。
“你不信啊?這卡要不是屬于我的,他們在監控裏看着我走進了你的房間還不得沖進來捉奸啊?”
我壞笑着,用最肮髒的話語裝沒心眼子。
芳姨讓我逗笑了,說了一句:“你怎麽一點正經的都沒有啊。”
“誰在這地方能有正經的?”
我的意思是,孤男寡女,光潔溜溜,怎麽正經?
沒想到芳姨誤會了我的意思,整個情緒一下低沉了起來。
而我。
也在這種低沉的情緒裏,慢慢看到了她眼中的情感變化。
芳姨躺到了床上,慢慢重複着我的話:“是啊,誰在這種地方能有正經的。”
那一天,我找到了芳姨的過往。
她,原本隻是公司裏的一名普通文員,是那種上班摸魚、下班追劇、偶爾下廚還得喝上兩杯的女人。
在她的印象裏,男女一起滾床單并不是什麽大事,要不然也不會不拿離婚當回事,該幹嘛還幹嘛。
按理說,芳姨的一日子就應該這麽過到底,要麽找一個願意一起生活的二婚、要麽孤獨終老,但,有一天芳姨竟然發現自己的閨蜜上了老闆的豪車!
倆人卿卿我我的模樣徹底點燃了她的那可八卦之心,立馬給閨蜜打去了一個電話。
“我現在有事,等晚點再說。”
在電話裏,閨蜜不光半點消息都沒有透露,還主動挂機。
當時給芳姨氣壞了,她可是不管有什麽事都和閨蜜分享,怎麽你有了好事,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今天,芳姨才知道這一切是爲什麽,因爲那通電話挂斷以後,她就在閨蜜的朋友圈看到了閨蜜去東南亞旅遊的照片。
可當時芳姨那個煩啊……
就這麽着,芳姨一連三天沒和閨蜜說過一句話,這段平時連追劇都得聊上兩句的關系,竟然在綠泡泡裏,停滞了整整三天。
三天後,公司老闆出現在了辦公室,很少關注她的老闆竟然主動将其叫到了辦公室。
“你,知道我和她的事了吧?”
老闆如此問着。
芳姨默默點了點頭,爲了保住工作,還主動說道:“我一句都不會往出說的。”
老闆笑了:“我們已經分開了,她這個人啊,小孩子脾氣,拿着我的附屬卡、花着我的錢,還動不動就要分手。我也是實在被鬧得受不了了,想分就分吧。”
“對了,我就是和你說一聲,她已經從曼谷直飛拉斯維加斯了,說是要去散散心,你不用擔心。”
芳姨的那位閨蜜的确是這麽一個雷厲風行的人,那想一出是一出的性格,也的确不太适合自己老闆這種已經成功的老男人。
老闆此時突然開口說道:“中午幫我訂一家西餐廳,我要請人吃飯。”
她老闆一共就說了這麽幾句話,芳姨便離開了辦公室。
直到今天,她還覺着當時的自己太傻,不明白爲什麽當老闆背後飄蕩着鋪滿金錢的旗幟時,那個号稱第六感敏銳到極點,能一眼識别渣男的自己,會瞎。
更後悔的是,芳姨的閨蜜曾經在極端的環境下,用盡了一切辦法去保護她,這一切,卻被當成了對方不願意分享情感經曆……
當天中午,老闆帶着芳姨去了西餐廳,那是一家有小提琴手單獨奏樂的高檔餐廳,芳姨也沒想到,老闆要請的人,竟然會是自己。
西餐、閑談、音樂、牛排。
芳姨在緊張中,經曆了人生中最高檔的一次幽會,12467是那次幽會的價碼,據說那瓶紅酒被打開的價格是8888。
下午,芳姨又去了各種奢侈品點,聽着老闆講解對香奈兒、普拉達、LV各種大牌的理解,等聽完這些,老闆的手已經擺在了她穿着黑絲的腿上,至于什麽時候放上去的,她全然不知。
她被錢給砸暈了。
尤其是進入那座城市裏唯一一家帶有總統套房的酒店時。
芳姨當時羞紅的臉,就像是被男孩子第一次脫下了衣服,那一次,是因爲那個男孩子足夠帥;這回,是老闆身後飄蕩的那張布滿金錢的旗幟足夠豪。
當然,她還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
問出了:“你真的和雯雯分手了?”這樣的話。
可是老闆卻帶着至今都讓人懷疑的笑容點了點頭後,芳姨就徹底失去了一切抵抗能力。
或許,她推對方那一下,隻是爲了再看見雯雯的時候能不尴尬,畢竟兩座山到不了一起,兩個人卻總能相見。
而再見到雯雯,芳姨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會是在緬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