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馬上和勇哥說道:“勇哥趕緊給我開通網頁,我需要翻譯器。”
當網頁開通,小地主立馬利用翻譯器在綠泡泡對話框裏輸入了一排英文,大概意思是‘真的是特别倒黴,上帝啊,我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的銀行卡在中國使用的時候,會被凍結’。
‘我不過是想買件衣服而已。’
隻是一秒鍾。
一秒鍾之後對方就已經回複過來了一條全中文的信息:“會不會是你們那兒的銀行并沒有和銀聯合作,導緻你的銀行在我們這兒使用不了?”
小地主已經是老油條了,他不可能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馬上情緒低落的用英文回答道:“那怎麽辦?接下來還要在這裏用很多錢,我原本已經準備夠了錢,難道一定要回美國去解封一下銀行卡,再飛回來麽?”
“那可是需要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會耽誤我的會議的。”
綠泡泡上一個荷花頭像,用戶名爲‘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人回複道:“在美國沒有能幫你處理這件事情的人麽?”
“當然沒有,就算是有,銀行卡在我的手裏,我人在中國,這怎麽可能處理的了呢?”
對方沒動靜了。
這是小地主緊盯着屏幕,連呼吸都不敢的三分鍾。
連勇哥、我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屏幕一動不動。
“你大概需要多少錢?”
耶!
小地主突然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的關注下高舉雙手放聲呼喊!
勇哥趕緊拽了一把他的衣服,說道:“别嘚瑟!”
“先把錢弄過來再說!”
小地主一點都不着急,慢悠悠的坐下,信心十足的說道:“勇哥,魚已經咬勾了,跑不了了。”
他立即在電腦上回複:“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沒打算用你的錢,我隻是和你說一下自己的苦悶,我怎麽會用一個女人的錢?”
許銳鋒看見小地主在屏幕裏輸入了義憤填膺的文字,面部表情卻一點點變得喜悅,嘴角緩緩上翹,似乎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麽他都知道似的。
“你不是遇到困難了麽?我覺着相愛的人互相幫助是應該的,大不了你回國之後再把錢還我。”
“那怎麽行?”
小地主宛如一個正直的男人一般告誡道:“親愛的,你不能在網絡上這麽輕易相信别人,這樣很容易被騙的。”
“連你也不能相信麽?”這是對方的回答。
小地主連忙看了勇哥一眼,勇哥拿出了對講機喊道:“技術,技術,我這兒需要支援。”
一句話之後,小地主的企鵝号開始在屏幕右下角閃動,當他點開那個閃動的賬号,裏面已經由另外一個企鵝号發過來一堆圖片。
“當然,你誰都不能相信。”
“但是,作爲愛人,我願意爲你證明一下自己。”
唰唰唰唰。
小地主将所有圖片都反手發了過去,上面有一個老外的護照、還有他來中國的機票、銀行信息、銀行賬戶餘額,裏面整整十三萬美刀的數字,像是一個眼科大夫所有的積蓄,又不那麽紮眼。
“看,我和你說過的都是真的,願意給你看這些的原因是,我真的愛上了你,和你在一起有一種不一樣的體驗,哪怕我們短時間内沒法見面,我也一定會把你娶回去,做中國的女婿。”
看到這段文字,我都能想象到那邊的傻女人是怎麽滿眼懷春的面帶微笑,或許正是這種對愛情的憧憬才會讓她們迷失。
“既然你是愛我的,爲什麽不肯用我的錢?”
“我來中國這段時間學會了很多東西,一個中國醫生對我說,在這個國家,用女人的錢是一種恥辱。”
“給我一個賬号吧。”
對方的回應,讓整個房間再次響起了歡呼聲,勇哥覺着這件事已經十拿九穩了。
此刻,小地主卻技高一籌:“傻子,我不是和你說了我的銀行卡被凍結了麽?給你賬号有什麽用?”
“那,你不是認識了不少中國醫生麽?有沒有值得你相信的,和他們要一下賬号,把錢取出來給你不就可以了麽?”
小地主從沒主動說過任何關于要錢的文字,可這個女人就像瘋了一樣,玩命的非要給!
這就是殺豬盤!
他們利用大量的時間在網絡上帶你體驗完全不同的網戀感覺,在你覺着自己已經深深墜入情海的那一刻,從背後一刀直紮心髒。
叮咚叮。
大廳裏又響起了類似的聲音,這一刻,我甚至都想站起來罵一句……
“傻逼!”
我要罵的話,被小地主替我罵了出來,他騙着人家的錢、騙着人家的感情,還要在對方上當以後大罵人家傻逼!
親手挖出了對方的真心扔在泥濘裏,肆意踐踏!
勇哥的手機響了,他隻是放在耳邊聽了一下,就立即起身說道:“小地主開單了,總共,三十二萬!!!”
我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爲這筆錢按照當時的彙率應該是四萬多美刀,小地主報出這個有整有零的數字,是爲了讓對方相信他真的在參加一個醫學研讨會,而這種研讨會的價格就是這麽貴。
“我和你說什麽來着?”
“啊!”
小地主瘋狂的搖晃着我的肩膀說道:“我是不是說要帶你住大床房?”
“我說沒說要帶你去夜場嗨!”
“說沒說!”
我看到的小地主,眼睛已經紅了,頭上正在長出惡魔的犄角,整個人身上半點人味兒都沒有,除了還剩下一個人類的外表。
“勇哥!”
小地主興奮的說道:“我想申請帶老許休班,今天,我們哥倆得好好喝點!”
勇哥大手一揮:“批了!”
小地主當時和騾子一樣沖下了樓,等他再回來,手裏拿了兩條華子。
這小子率先拆開一條,直接掏出兩盒塞進了我的褲子口袋,我看見了,是硬盒的,但,在華子的外包裝上,這種在國内應該賣45一盒的煙,在這兒卻标着一條1000的價格。
就這,還是性價比最高的!
随即,他和騾子一樣,開始滿屋子發煙,又給勇哥塞了兩盒後,說道:“勇哥,這個點樓上食堂能開麽?”
勇哥此時臉上早沒了變态的兇惡,更像是一個慣孩子的家長:“他不開好使麽?就算是廚師現在和他媳婦在被窩裏,我也得給拽出來,讓你吃好喝好啊。”
我明白了。
在這個園區裏,隻要你能開單,那你就是大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開不了單,就連孫子都不如。
“另個,在娛樂場給我備一個‘嗨’包,今天我要爽上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