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王府,在府門口下了馬,登上台階,趙廣淵又看見離開那天看到的那幾個婦人。
“見過王爺。”
這回荷衣和映月送了人出來,忙帶着她們過來見禮。
荷衣和映月的娘行完禮,偷偷打量趙廣淵,映月的幾個妹妹心裏怦怦跳,荷衣的嫂子更在恨不得拉着小姑子當場就跟越王拜堂了。
身份地位,人品相貌萬裏挑一,京城難覓第二。就越王這樣的,還用猶豫?
要是她,上趕着倒貼都樂意。
見是映月和荷衣,趙廣淵隻淡淡地颌首,邁開長腿就跨過高高的門檻,轉身進去了。
曹厝卻是回頭看了幾人一眼,見幾個婦人和映月荷衣在府門口拉扯,召了兩個丫頭過頭,讓她們去盯着。
曹大總管吩咐的事,沒人敢不應,兩個丫頭應下便偷偷盯人去了。
回了府,趙廣淵徑直去了公衙,見了蔣文濤,見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見到他就竄了過來,“消息确實,已經拟定人選了,就等王爺回來禮部就要過來頒旨!”
“是哪三家?與皇後和東宮什麽關系?”
“正妃姓孫,是刑部侍郎的二女兒,刑部侍郎是太子的人。兩位側妃一位是沈皇後妹妹的女兒,一位是秦王那邊的人。”
蔣文濤說着便把相關資料遞給趙廣淵。
趙廣淵翻看着冊子,“還以爲劉貴妃會安插一位過來。”
“劉貴妃倒是想呢,但皇後主辦此事,她怕是插不上手。”皇後和劉貴妃水火不相容,這等好事,不會讓給劉貴妃。
“還有秦王的人?”趙廣淵目光盯着冊子,“看來德妃也出了不少力。”
德妃伴駕隻比他母後稍晚一月,當年他母妃做爲正妃先進的府,德妃做爲側妃後一月擡進府。當年他母後沒了之後,他一度以爲會是德妃晉爲續後,沒想到他那好父皇竟晉位了沈氏。
德妃和秦王楚王心裏怕是極爲不甘吧。
趙廣淵起身,“來人,給本王更衣。”
“王爺是現在要進宮?”
“對。我進京的消息,怕是宮裏很快就知道了,既是拟好了旨,禮部那邊估計就等着我回京頒旨呢。我進宮後,你們緊閉府門,我不回來,誰叫都不許開!”
“是。”
“對了,方二再安排護衛,往那三家都跑一趟,守在對方門口,不許禮部的人進去頒旨。”
“王爺是擔心……”
蔣文濤一顆心提了起來,宮裏不會這麽着急吧,王爺才回來,就上門頒旨了?
方二卻覺得王爺預料的一定是對的,忙出門安排護衛。
他得親自帶人去攔着,王府這邊他不擔心,有蔣文濤帶人攔着,禮部的人闖不進去,就怕那三家侍衛攔不住,放人進去傳旨就遭了。
忙轉身去安排人去了。
趙廣淵更好衣,帶着幾個護衛就往宮門方向去了。
才走了一柱香時間,禮部傳旨的人果然來了。站在王府門口,态度還很恭敬:“去回禀越王,我們是來傳旨來了。”
守衛早被交待清楚,很有禮貌地回禮,“我們王爺進宮去了。需得等我們王爺回來再說。”
禮部來傳旨的大人面面相觑,“王爺進宮去了,也不必府門緊閉吧,我們進去等王爺就是。”
“不行,王爺不在,我們做不得主。幾位大人就辛苦些在門口侯着吧。”
守衛們還很貼心地讓人搬來桌椅闆凳,一應茶果點心也都端了出來,大門緊閉,兩邊側門開開合合,丫環下人端着茶水進進出出,就是不說要放他們進去。
這可真是奇了,他們哪次傳旨,對方不是客客氣氣,大開中門,擺上香案,阖家恭恭敬敬地把他們迎進去,還準備了厚厚的賞錢。
這從皇陵回來的越王,怎麽就跟别人不一樣呢?
而邢部侍郎府也是一樣。禮部傳旨的官員被方二帶人攔在了外面。
本來宮中拟定了越王正妃側妃人選,是早有跟那三家通了氣的。尤其是這孫侍郎府,傳旨之前就跟孫家打了招呼,還把正在上差的孫侍郎叫了回來,讓其回家擺香案,接旨。
結果,香案都擺好了,阖家穿戴齊整候在府裏,結果,傳旨的大人進不來了。
“怎麽回事?”
孫侍郎聽下人禀報,說傳旨的大人被攔在外面,還以爲他那鬧妖的二女兒又做怪了,以爲她派人把人攔了呢。
結果說不是。說是越王府的人把人攔住了。
越王府的人把傳旨的大人攔了?
越王都要成爲他女婿了,這會派人上門?還不進門,隻在門口把傳旨的人攔了?越王這是要做什麽?
孫侍郎扭頭看了一眼,正廳裏一家人皆是穿戴一身新,錦衣華服,這會個個摸不着頭腦。
見大家都是一頭霧水,孫侍郎便要擡腿往外面去問情況。被孫老太爺叫住了,“回來!情況都沒弄清,用得着你出面?”
愣是把他叫了回來,隻打發了大管事出門去問情況。
孫侍郎便隻好坐了下來,扭頭見一旁的二女兒,斥道:“妙人,真不是你搞的鬼?”
孫妙人跺了跺腳,一臉嬌嗔:“爹!女兒什麽都沒幹!”爹怎麽冤枉人!她又不是分不清輕重。
孫夫人護着女兒,“老爺,妙人不是不懂事的孩子。”
“她懂事?她懂事鬧得全家不得安甯!”
“那是先前她沒想通。這兩天她乖乖在屋裏繡嫁妝,哪裏都沒去,老爺可别冤枉她。”
“最好是這樣。”再給他鬧不肯嫁去越王府,甯願去姑子廟的話,他就真的送了她去!
孫老太爺望了二孫女一眼,悠悠歎了口氣。之前是二孫女不想嫁,這會估計想嫁都不成了。
老人家心裏有些預感,大好的喜事,越王卻派人在門口攔着,不管是什麽原因,隻怕都是不祥的消息。
而禦書房的至正帝聽說越王求見,還愣了愣。
這會禮部傳旨的大人才剛出發沒多久吧,這就進宮謝恩來了?
“請越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