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椅子,就要起身。
接下來一定是史詩級的尴尬現場,她還是避一避的好。正要起身,就見韓洋低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放到耳邊,是他手機響了。
見他掙開趙琳,轉身走到停車的位置接電話,趙琳也轉身面對着他,但并沒有跟上去。應該是在原地等他打完電話。
林照夏往店裏看了看,就一個出口,現在趙琳就杵在門口,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該如何辦好。
想了想,算了,見着便見着吧,這樣也挺好。
便又拉開椅子坐了回去。
那邊韓洋接完電話,已是往趙琳那邊走去。結果,他就那麽不經意往旁邊一瞥,就對上了林照夏正望向他的目光。
韓洋愣住了,林照夏也愣住了。
林照夏也沒想到他會望過來。心裏懊惱,她看他們做什麽!心裏不由得唾棄自己。現在好了,更不好走了。
隻好朝韓洋笑了笑。
朝洋卻望着她有些失神。自上回他們參加聚會那次後,他們再也沒見過,微信也沒有再聯系了,可沒想到,他竟在這裏見到了她。
朝洋心裏又起了漣漪,心波微微蕩着,湧上些許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怎麽了?”趙琳走過去問他。
韓洋急忙搖頭:“沒什麽。”
趙琳順着他的目光剛要望過來,韓洋急忙扯了她一把,用身子擋住,“我們不喝咖啡了,換個地方。”
“好啊。一會你陪我去逛街!”
趙琳又挽住了他的胳膊,韓洋有些不自在地掙了掙,卻沒掙開,便急走兩步,拉開副駕的門,把她塞了進去。
關上車門,扭頭往林照夏的位置看了一眼,又急忙低頭繞到另一邊駕駛的位置,快速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啓動車子,迅速離開了。
林照夏看着車子越走越遠,心裏湧上些莫明的滋味,又忽然覺得輕松了許多。
眼前不斷浮起兩人大學時期的美好,幹淨純粹得令人難忘,可終究抵不過桑海,他和她已回不到當初。他們都流不住時間,能抓住的隻有眼前的美好。
跟過去做了告别,心裏有些怅然又有些釋然。給張斂秋發了一條微信,“我看到韓洋和趙琳了,心裏忽然輕松了許多。”
張斂秋正在劇組,關依依正在拍戲,她坐在一旁處理她的經紀事務和運營她網上的幾個賬号,看到不利于關依依的消息會及時删除和控評……
處理完,便翻看起各種娛樂新聞。
看到目前大熱的一部古偶片,底下評論都是差評一片,從頭發絲批判到腳後跟。
說白仙兒的瓜子臉頂不起那般複雜的頭飾,還是以前的國泰民安臉撐得住。有的說是因爲頭飾像某寶的地攤貨,才掉了身價,批評劇組服化道垃圾,敷衍觀衆,覺得現在的劇越來越垃圾,沒幾部精品。
張斂秋也不喜歡高傲得用鼻孔看人的白仙兒,看着滿屏的差評心裏隻覺得暢快,可是翻到後面,卻笑不出來了。
白仙兒的這些頭飾,怎麽和自家老闆的很相似?
越看越像,難道是一個工作室出的?扒開放大,越瞧越覺得大家說的對,這些頭飾真的越看越像某寶的地攤貨。再一想關依依那些頭飾,是舊品不說,好像比這些還不如。
這可怎麽辦?
她已經預感到關依依的戲上映後,觀衆會像批評白仙兒一樣批評關依依。關依依好不容易接到一部女二的戲,如果這戲不能讓她升咖,反而讓她掉粉敗路人緣,那已經可以預料到她的事業會停滞了。
張斂秋一臉焦急,正想着要如何與導演組溝通,就收到林照夏的一條消息。
打開,才知道她的閨密遇到韓洋和趙琳那一對了。韓洋和趙琳早就好上了,可她這閨密隻怕還不知情況。
手指翻飛與林照夏聊了幾句。
忽然想起林照夏有一套極爲驚豔的頭飾,眼睛亮了,問林照夏能不能借給關依依。
“我讓老闆付你費用。放心,由我親自看管,保準一粒灰塵都沾不上去。”
林照夏那套頭飾,簪、钗、步搖、梳篦、華勝、钿花、珠花應有盡有,足足有三十幾件,連耳墜、戒指、手镯、臂钏都有,每一件都美輪美奂,看得她都要忍不住找一位古代男人談戀愛了。
林照夏聽說她要借,笑道:“可以啊,咱倆誰跟誰。但你得幫我保管好,那可都是真材實料的,而且還是我的聘禮,丢一件,我都沒法跟趙廣淵交待。”
“嗯嗯嗯”張斂秋急忙點頭應聲,“東西在我這,你放心。”
林照夏便與她約好,如何給她。這套頭飾,交給别人她是不放心的,可不敢叫快遞公司送過去,還得用保險箱鎖好親自交到張斂秋手裏她才放心。
又想到關依依現在演的這部古偶,也不止一個情景,總不能一直用一套頭飾。
“你要不跟我說說你們需要哪樣的頭飾,我讓趙廣淵從大齊幫你帶一些,或是讓我爹給你們做幾件。”
張斂秋一拍大腿,“我怎麽忘了這茬!我就給你問去。你讓你爹多做一些樣式,現在很多劇組正愁找不到好的頭飾。上次隔壁那個清宮戲,找不到好的頭飾,最後從故宮借了來,聽說光那鳳冠就價值八千萬,光是租借費就給了一百萬不止。那些娘娘頭上用的都是真品簪子,價格都在數十萬。”
啧啧。遇上講究的劇組,都是開拍前就請專人來制作頭飾了,都是要新品。一部戲下來,需要的頭飾就二三百套,光制作費就要好幾百萬。
林照夏聽了心裏一動,林家爹爹會制作頭飾,若她投資些錢請他做一些出來,到時她弄個賬号拍到網上,如果有劇組看中,找她借……
若名聲大了,林家爹爹也能額外增加一份收入,而她也能增加些人脈,多認識些人,也許她就不愁沒活接了。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