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三三兩兩告别的同學也都看了過來。
一個男人。
一個清冷俊逸的男人!
林照夏,韓洋,一個陌生的男人。有戲看!濃濃的八卦之火轟地一下就撩了起來。
什麽打車,取消,必須取消。生出八卦之心的同學們紛紛圍了過來。
韓洋看着忽現出來的男人,個高挺拔,清清冷冷,長相不俗,留着長發,一副很特别的樣子。有些錯愕,甚至有些不安,眉頭皺了皺,“你是?”
“我來接夏夏回家。”
趙廣淵迎向韓洋的目光,不躲不避。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韓洋啊。
今天一天,趙廣淵都心神不甯,坐立不安。
客人來得少,他煩燥,客人來的多,招待不過來,他也煩燥。他不應該是這樣子的。煩燥的因由是什麽,他甚至說不清。
在内室一個人坐着,看這個視頻,看那個視頻,畫畫寫字,教導長至,都不能靜心。
他對待長至一向很有耐心,可今天長至卻不想要他教了,撇下他跑去當小門童,招呼起客人來。
後來,趙廣淵便知道了,這一切都是因爲林照夏。
林照夏今天去參加聚會,而那個天天微信早晚問安的韓洋也要去。
趙廣淵慌了,急了。
他終于正視起自己的心意。最後按着林照夏的手機定位,找了過去,好在,他運氣好,讓他找到了她。
這一刻,他無比堅定自己的心,林照夏是他的,隻能是他的。
他和她牽絆太深,他無法做到雲淡風輕,他放不開她的手。他不能放開,也不想放開。
趙廣淵緊緊拽着林照夏的手,任憑林照夏如何掙脫都掙脫不開。
看着眉頭越擰越緊的韓洋,林照夏放棄了掙紮,任趙廣淵緊緊拽着她的手。
“夏夏,他是誰?”韓洋定定地看她。
林照夏扭頭看了一眼趙廣淵,嘴巴張了張,不知如何張口。趙廣淵回看她,又看向韓洋:“我是他男朋友。我叫趙廣淵,幸會。”
朝韓洋伸出手……
韓洋沒有理會,隻是盯着他,又看向林照夏,想等林照夏一個答案。
林照夏對韓洋的表情很熟悉,她知道此刻的他難過,失落,在等她說不是。可她知道,他們再也回不到曾經了。
“韓洋,這是我男朋友。”
“你什麽時候交的男朋友?”韓洋一臉受傷,滿臉不敢置信。他要等的不是這句話。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
看熱鬧的同學都默默地退了一步。不知該走還是該上前去勸。
“韓洋,你查戶口啊?”張斂秋上前輕推了他一把。
“是你放棄了我們夏夏,你媽當年上門羞辱,鬧得不隻我們系,我們學校誰不知這件事?你們倆既然分開了,就各自安好不行嗎?”
“不行,我不同意!”韓洋看着趙廣淵,忽然有上前去幹一架的沖動。
林照夏是他的,他從來沒提過分手!
他也沒有另結新歡。
韓洋眼裏湧出火焰,有一種背叛的感覺忽然襲卷了他。
“你放開她!”上前就來扯趙廣淵拽住林照夏的那隻手。
趙廣淵拉着林照夏退後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其他同學見狀也紛紛圍過來勸,生怕當街幹起架來。
趙琳也上來拉韓洋,“韓洋,你像個男人。”
韓洋沒聽,用力甩趙琳的手,趙琳卻更貼近了他,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
“你們倆不合适。得不到祝福的愛不會長久,我不會看到夏夏受委屈。你放手吧。以後我會照顧她。”
“你算老幾!”
韓洋被刺激到,拼命想甩開趙琳,趙琳卻沒放手,其他男同學也幫着按住他,“韓洋,别沖動。”
“放開。我要跟他打一架!”夏夏是他的。
趙廣淵淺淺地牽起嘴角,“你打不過我。”
也不知他如何動作,用那隻沒拉林照夏的手,手掌挽了個花,輕輕起勢,衆人都沒看清,就見他已快速出掌對着前方燈箱一擊……
一塊建築廢料不知何時落下,此刻正搭在燈箱上。
衆人隻看見趙廣淵出掌對着燈箱一擊,那塊建築廢料就哐當掉了下來。
“這樣,路過的人就不危險了。”趙廣淵雲淡風輕地說着。
韓洋要往前撲的動作停住了,衆人也都目瞪口呆,他們剛才看到了什麽?
是巧合吧?對,一定是巧合。不然現在怎麽還會有這種古武?就這麽,手掌翻了翻,對着它一擊,就,掉下來了?
掌風這麽厲害?
OMG!他們一定是眼花了。
見韓洋沒了動作,趙廣淵拉着林照夏就要走。林照夏卻拉着他站住了,看向韓洋:“我從沒忘記過你帶給我的美好。但既然分手了,就各自安好吧。”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跟同學們打招呼告别。
“夏夏,我不跟你們走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張斂秋說道。
“好。”林照夏拉着趙廣淵轉身離開。
“夏夏!”韓洋回神,想去追,被趙琳和幾個同學緊緊拉住。
張斂秋看了趙琳和幾個同學一眼,“趙琳,你們幫着勸勸。”也走了。
趙琳和幾個同學拽着韓洋,“走走,剛才沒唱夠,沒喝夠,我們回去再繼續!”
韓洋被人一左一右拉着,掙脫不開,回頭去望,林照夏已沒了身影。
林照夏開着車,趙廣淵坐在副駕,兩人沉默着。
“你……”
“我……”
過了一會,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止住。
又過了一會,林照夏問他:“你怎麽來了,又怎麽找到這裏的?”
趙廣淵隻說,“你之前在我們的手機上都設置了定位。”
哦。林照夏不說話了。
看着握住方向盤的右手,覺得有點熱。剛才他握得特别用力,緊緊地拽着她,生怕她跟人跑了的樣子。
林照夏心中忽然湧上一股複雜的情愫。
她想說些什麽,但終是沒有說出口。
趙廣淵卻不想再憋着了,今晚他想讓她知道他的心意,“我們去北外灘坐坐吧。”
啊?林照夏愣了愣,又點頭,“好。”
初秋的黃浦江,江水掀起的潮氣,已帶着一絲寒涼,随着夜風吹過來的江風,也帶着一絲涼氣。已近十二點,江邊霓虹燈依舊璀璨,可行人卻寥寥無幾。
“冷嗎?”趙廣淵問她。
林照夏搓了搓手臂,朝他點了點頭:“有點涼。”
趙廣淵脫下身上的西裝,披到了林照夏的身上,給她拉了拉兩邊的衣襟,定定地看她,又忽然把她擁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