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夏養活自己都覺得艱難,如果再加一個長至,人生更是又苦又艱,鴨梨山大。
從圖書館回來後,又開始接活。
活雖然碎了點,但結款快。這兩天,她與那個錢任,深度溝通了數回。這才算弄清錢任的身份,他不是包工頭,而是九周文化的一名編導。
錢任對林照夏這兩天提交的劇本很是滿意。
建議道:“寫一部反轉打臉強情緒的短劇吧,80-100集,一集一分鍾左右。節奏要緊湊,沖突密集,反轉要精彩,每一集一定要标注好付費卡點。”
“保底3-5W,根據劇本可談2-5%的利潤分成。”
一般人不會給這麽高的價格,但合作了幾次,錢任大緻也知道林照夏的水平和風格。
林照夏有些心動,“好,我研究一下。”
前面幾次都是按命題創作,每個小劇本間并沒有什麽關聯,兩到三集一個小故事。現在要自主研究一個長故事,要求還不少,這并不簡單。
需得好好琢磨一下。
考慮了一個晚上,隔天林照夏便跟九周文化簽了合同,議定保底五萬,利潤分成5%。價格還不錯。因爲合作了幾次,也沒要求試寫,下午就收到了一萬定金。
美滋滋。
短劇林照夏也就失業後才開始接觸,并不算太熟,但寫起來還算順暢。且它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就是周期短,見效快。
尋常的電視電影,創作期、籌拍期、後期制作,然後又是排隊過審又是等排片,周期很長。現在普遍的短劇劇本創作周期也就一個月左右,拍攝期也才幾天時間,後期制作半月一月不到,次月就能看到分賬。
比電視劇電影周期要短太多了。
這要有一部爆火短劇,也能躺平一段時間了。
簽了合同,林照夏很是重視,又把上學時做的筆記和書本拿了出來,研究了一番寫作技巧,又是刷劇練習言詞精練台詞,又是刷爆火短劇……
開始忙碌起來。
而另一邊,趙廣淵決定傍晚去林照夏那邊,吩咐長至回家準備。
他讓曹厝往西南西北送信,又花去他不少銀子,匣子裏隻剩兩個金錠了。
而接下來他還有好多事要做,處處都需要銀錢打點。
過去他從不會銀錢操心過,但現在誰要是在他面前說金錢如糞土,他都能眼睛不眨地把糞土鏟起來裝進匣子。
再一想書中那個叫呂長煜的,都挖皇陵取寶了,隻怕是真缺錢了。
他趙廣淵做不出刨自家祖墳這種事,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可眼前這個蹦蹦跳跳的小子,是會做出刨祖墳的人?
“殿下?”殿下怎麽盯着長至看。
趙廣淵目光未收回,“曹厝,你真覺得長至長得與我相似?”
啊?“像!”反應過來,曹厝頗爲激動,殿下終于要向他坦白了嗎?
看他殿下沒反應,想了想,“其實要說一個模子刻的,那是假的。長至可能長得更像娘吧。但老奴就是覺得長至的眉眼,神态,與殿下極似。”
有時候他倆歪頭、擰眉、還有那專注的模樣,都讓曹厝不由得恍惚,好像看到了兩個殿下。
“而且殿下發現沒有,長至的口味跟殿下也相似。長至什麽都吃不挑食,但他偏偏讨厭青豆子。”
“讨厭青豆子的又不止他一人。”
“是不隻他一人。但與殿下長得這般像,又口味一樣的,老奴可找不出第二個。而且長至喜歡吃肉!殿下小時候也最喜歡吃肉,不愛吃蔬菜。”
誰不喜歡吃肉。嘁。趙廣淵想反駁他。
卻又聽曹厝說道:“長至現在的條件跟殿下少時不能比,他應該是平時吃肉吃得少,不顯,但桌上要是有其他食物,綠色的蔬菜他是決對不碰的。”
這讓趙廣淵不由又想起他小時候不想當牛羊的事來。
他也不愛吃綠綠的菜。
“我那是有原因的。”還是忍不住反駁。
曹厝想到殿下小時候不愛吃綠菜的原因,噗嗤就笑了。
皇家獵場給先帝送來兩隻長耳兔,先帝把他賞給了殿下,殿下很是喜愛,天天拿着青菜葉子去投喂它們。
晚上做夢都惦記着他們。結果,一隻鑽洞跑了,一隻後來還咬了他一口,也跑了。
殿下從那以後就不吃綠菜了。
“還笑!”趙廣淵瞪了曹厝一眼,曹厝便收了笑意,但眉梢飛揚。
過了一會,趙廣淵自顧自說道:“方大方二,應該還活着吧?”
曹厝正色了起來,不忍他難過,連連點頭:“活着,肯定活着!他哥倆一個侍衛統領,一個力大無窮,這都活不下來,那關山衛,雲山衛也沒誰能活下來了。”
趙廣淵默了默,許久才開口:“可他們都是我的人。”
曹厝一聽臉上有些悲傷。是殿下的人,所以會被特别針對的吧。沒準真的……
呸呸呸。
“一定還活着!”
“嗯,一定還活着。”收回目光,“給趙剛的信,送出去沒有?”
“送出去了。這會隻怕回信都已經在路上。”
想到什麽,又說道:“殿下,我們是不是要買些人手?咱們現在這些人,都是去了勢的宮人,再遮掩,也好認,容易被人認出來。”
趙廣淵點頭,是要準備些人手。
可他窮啊。
“我還有東西可以換金子的嗎?”
曹厝臉一垮,“剩下的那些,可不好出手,都有宮裏的印記。”
之前換的那些金子,殿下都讓彭展拿去了,說讓孫将軍看着接濟境況不好的呂家軍舊人。
趙廣淵也不由得苦了臉。要不跟皇爺爺借一兩件?到享殿那邊搬一兩件祭器禮器到黑市悄悄賣了?
不不不,他怎麽能做這樣的事。
趙廣淵晃了晃腦袋。再窮也不能刨自家祖墳啊。
想到那個刨自家祖墳取寶的呂長煜,錯了錯牙,這孩子果然是欠教養,怎麽能幹這種事!
等長至背着大包小包過來,就看到殿下狠狠地瞪他,把他瞪出了一身冷汗。
小腳挪着,身子把那一筐菜遮住,小聲分辯:“這,這筐菜不多,不重的。不是賣的,是我要帶給我娘吃的。”
急忙解釋,生怕殿下忽然改了主意,不帶他去了。
“你娘,你娘!娘是能随便亂叫的?”趙廣淵忍不住訓斥他。
一個千年之後的人,能是他娘?不能見個人就叫娘。
又忍不住想,那個呂長煜的娘,果真在他未足月就死了嗎?她是哪裏人,又爲何出現在皇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