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心裏知道柳金蟬是李保殺的,但是她也沒憑沒據的,這個時候不好說什麽。
很快去查李保的人就回來了。
無憂等在一旁,聽包大人問詢。
“那李保爲人如何?”
“回大人,李保昨天着了風寒,到今日都未曾出門,小的打聽了他家的左鄰右舍,都說他爲人不怎麽樣,名聲也不好,不隻出去胡混,還時常調戲小姑娘。”
包大人聽了之後沉吟片刻:“好,你先下去吧。”
無憂這個時候插了一句:“李保名聲的确不好,不隻調戲小姑娘,還曾調戲過我。”
“你可曾見他和柳金蟬有什麽來往?”包大人問。
無憂搖頭:“倒是沒瞧見過,但我覺得他很可疑。”
不管怎麽說吧,一切都要等到包大人探陰山之後再說。
到了晚上,無憂就守在衙門裏。
她和展昭一左一右守在包大人的房間外邊。
這個時候天氣冷的很,無憂在守門之前特意回家換了一身衣服,她裏頭穿了保溫服,還貼了一些暖寶寶,外頭穿了大大的帶着帽子的羽絨服。
就這麽着站在冷風裏還覺得有點冷。
還是展昭在院子裏弄了火盆子,兩個人都站在火盆子邊上,才沒那樣冷了。
“早先包大人探陰府之時也是展昭大哥守門的嗎?”無憂一邊烤火一邊問。
展昭笑了笑:“守過幾次,不過沒有這麽冷的天守過,甯娘子這次辛苦了。”
無憂把手放到袖子裏頭,就這麽抄着手:“辛苦什麽啊,我該做的。”
她心說這個時候在火盆上架上鐵架子,放上紅薯栗子什麽的,烤好了吃點也不錯。
在無憂和展昭說話的當,包大人已經魂遊去了地府。
對于地府來說,包大人也是熟客了,牛頭馬面見着包大人就過來打招呼,包大人和他們聊了幾句,就去找判官,表示要查看生死簿。
判官拿了生死簿過來,包大人翻看。
很快就找到了柳金蟬的名字,就見上面寫着她陽壽已盡,是爲人所害,兇手正是顔查散。
包大人看後愣了一下。
判官在一旁笑道:“星君即已查明,在下就把簿子收回去了。”
包大人按住生死簿:“且等等。”
他又翻看到了李保,見記錄當中李保是年過九十才去世。
然後又翻看顔查散,見他壽命隻到今年,死因就是被判斬首。
看起來這生死簿一切正常,記錄的也很準确,但是呢,包大人總覺得很違和。
他不由的問了一句:“判官在位多少年了?以前怎從未見過?”
判官笑道:“先前的判官到任,在下是才接任不久的。”
“哦?”包大人看向他,看了幾眼,覺得有點眼熟:“那您之前是哪裏人士?是哪家神仙來此爲官?”
判官道:“在下生前乃東京汴梁人士,姓張,名洪……”
包大人點了點頭:“如此,咱們還算有些緣份,罷,本府也看完了,就物歸原主吧。”
他把生死簿遞給判官,然後轉身就走。
無憂還以爲要守很久,沒想到守了不到時辰就聽到屋裏有動靜,然後聽到包大人的聲音:“展侍衛,甯娘子,進來吧。”
她和展昭趕緊推門進去。
就看到包大人穿的整整齊齊坐在書桌旁。
“大人,問的如何了?”
無憂心急的詢問。
她是真的想知道到底有沒有結果了。
包大人笑笑:“先坐。”
等着無憂和展昭坐下,包大人才說:“生死簿上記載柳金蟬命該如此,兇手正是顔查散。”
“什麽?”無憂做出一臉吃驚的樣子。
包大人看着她笑:“甯娘子莫要如此,明明心知肚明,卻還要裝做不知,極爲辛苦。”
這話說的,弄的無憂挺尴尬的。
她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才開口:“真是什麽都瞞不過您,殺害柳金蟬的兇手我清楚,就是李保,但是卻不曉得怎麽講。”
“甯娘子但講無妨。”
包大人示意她隻管說。
無憂想了想,反正這個世界帶着很多神話玄幻色彩,那她整點迷信啥的也是無可厚非的。
“不瞞大人,我學過占蔔術,可觀天象,可察相色,也可蔔算人的前世今生,知道金蟬被害,我就在家蔔算了一回,知道兇手是哪一個。”
包大人也見識過一些占星人和風水師,無憂這麽說,他也能接受。
“爲何那生死簿上卻記載兇手是顔查散呢?”
無憂做出掐指去算的動作,過了許久才道:“有人更改了生死簿。”
包大人和展昭一起看着無憂,無憂大大方方道:“能更改生死簿的除了閻王就是判官,閻王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那就是判官了,這判官莫不是和李保有什麽親緣關系?”
這句話提醒了包大人。
他立刻對外喊:“去個人請馬漢過來一趟。”
馬漢在家睡的正踏實呢就被人叫了起來,他哈欠連天的過來,努力的睜大眼睛,等着包大人吩咐。
包大人讓他坐了,又有侍從遞給馬漢一杯茶,馬漢吃了才清醒一點。
“你可知那李保有什麽親人故去?”
馬漢坐下來想了半天:“倒是有……他爹娘都沒了,原小時在他舅舅家長大,他舅舅也是在他不到十歲的時候就沒的。”
“他舅舅名諱如何?”包大人又問。
這個馬漢又想了許久:“他舅舅姓張,至于叫什麽,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了。”
包大人問:“是不是名張洪?”
“對。”馬漢一拍大腿:“就是叫張洪,那可是條好漢,最是愛打抱不平行善積德了,可惜命不好,早早就去了,李保沒人管教,後頭就跟着街上的混子學壞了。”
“原來如此。”包大人算是明白了。
他對展昭道:“你和馬漢去一趟,即刻捉拿李保歸案,待明日,本府再探一次陰山。”
無憂起身道:“若那判官就是李保的舅舅,我建議大人還是今日再去一次吧,這判官能改生死簿,說不定就能毀了金蟬的魂魄,或是早日讓她投胎。”
包大人想想的确如此。
于是,馬漢就叫了人去抓李保,展昭和無憂再次守在門外。
這一次包大人一直到快天亮的時候才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臉色陰沉之極。
“大人。”無憂擔心的問詢:“探的如何了?”
包大人坐下道:“确是李保,判官是李保的舅舅,爲保護李保,改了生死簿,幸好本府去的及時,否則他還要送柳金蟬的亡魂入畜牲道呢。”
“該死。”
這次無憂也氣壞了。
“這樣的惡人怎能做判官。”
柳金蟬無辜之極,花一般的年紀被殺害本來就夠冤的了,結果那張洪還要爲了一已之私判人家入畜牲道,真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不對,他已經是判官了,早不是人了,自然沒人性,那就是連鬼性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