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變看似過的潇灑,但内心中對于仕途的追求從未曾停止過,此後他屢次科舉,屢次落第,一直到他改名字爲柳永,這才在暮年及第,他做官之後寫詞風格大變,從俗變爲雅,也做了很多歌頌皇恩和粉飾太平的詞,此時,柳永真正成了奉旨填詞。”
“不過柳三變爲官之後做了不少實事,官聲很不錯,也算一位名宦。”
“柳三變一生做詞二百多首,是北宋婉約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之一,他的詞雨霖鈴還曾被選入後世的語文課本。”
“但後世提及柳永柳三變,最耳熟能詳的是他在青樓中極受歡迎,暮年窮困潦倒,全靠歌伎接濟過活,他去世之後,還是歌伎湊錢将他安葬的。”
“在這裏呢,我要說一句,這件事情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柳永出自官宦之家,家中并不缺錢,而且家中子弟得中進士做官的也并非柳永一人,最最重要的是,柳永的兒子于慶曆六年得中進士,柳永是在他兒子中了進士七年之後與世長辭的。”
“咱們都知道隻要中了舉人,那就是士紳階級,不曉得有多少人送上田産依附,根本就不會缺錢,更不要說中進士了,柳永本身就是進士,他的兒子也是進士,他又怎麽會窮困到去世之後被歌伎安葬?”
“這也不過是後世人牽強附會編造出來的。”
柳三變端坐着,随着無憂的話臉色時變,最後長歎一聲:“我這一生原來如此。”
他大笑着扔下酒杯起身而去。
身後,好幾位歌伎起身追随,柳三變擺手:“我自去了,不必跟随。”
而此時跟柳三變奉旨填詞有關的另一位當事人趙祯根本就顧不上柳三變這事。
他根本就沒有留心聽關于柳三變的一切。
因爲之前無憂狂揭了趙氏皇族的遮羞布,叫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趙家是因爲心虛,所以才懼怕打仗,知道趙氏皇族是懦弱的,膽小的,也是自私自利的。
爲了維持趙家的統治,趙祯不得不做出改變。
第一就是得改變祖上留下來的那些個重文輕武的方針,文得重,武卻不能再抑。
再有就是要安撫好百姓,大宋不能出大亂子。
再有,還得厚賞柴氏後人。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做起來都很麻煩,其中勾勾纏纏,除去最後一件,别的都讓人頭疼的很。
很快,趙祯去了劉太後宮中。
他得和劉太後好好商議一下以後該怎麽辦。
哪怕二人現在已經不似以往那樣親密,可現在他們兩個人是利益共同體,趙祯此時比任何人都要更相信劉太後,也更依仗劉太後。
劉太後也是如此。
宋太祖時,趙匡胤也在和群臣商議事情。
頭一件,就是重重的封賞柴家後人,這事要做成标杆,叫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趙氏皇族和柴家十分親厚,沒有誰對不起誰這一說。
第二件就是鞏固邊防,提拔一些忠心的武将,再有就是要練兵,這個時候,是需要一場戰争來提氣的。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趙匡胤想遷都。
他從天幕中的一言一詞中了解到,大宋定都汴梁并非上策,汴梁這個地方一馬平川,沒有燕雲十六州爲緩沖,是很容易被敵人沖破防線兵臨城下的。
那雪鄉二聖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種原因而被金人俘獲。
既然知道了此事,那肯定得想辦法遷都啊。
原先趙匡胤就曾想遷都洛陽,還爲此事和群臣讨論過,但當時趙光義十分反對。
他說了一句話,在德不在險,這讓趙匡胤無言以對。
當時趙匡胤沒有想太多,隻是因爲群臣還有趙光義都反對,就打消了遷都的念頭。
但現在細細想來,這趙光義那樣反對遷都,定然是因爲他的勢力都在汴梁,他早就有了取趙匡胤而代之的念頭,這才反對的,哪裏是什麽在德不在險。
呸,趙光義那混蛋東西哪有什麽德。
其實趙匡胤是很有遠見的,他曾說過一句晉王之言固善,然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
他早先存了僥幸心理,想着不至于那般。
可如今看來,這大宋朝還會走向那個結果,甚至于比他預想的還要更加糟糕。
這都,不遷不成。
秦朝
始皇看着天幕,一字一句道:“仙子一席話,可教那大宋朝君臣恍恍然,隻怕要勞碌些時候了。”
漢朝
漢武帝撇嘴:“一群慫包還有什麽可說的,後世人也是真敢編排……不過包拯真做了閻王?”
唐朝
李世民聽着後世編排那一個個的名人,就又想起了玄武門之變。
他殺兄逼父,也不知道後世人會怎麽說?
無憂講完了柳三變,休息了一下。
她在思索接下來要講哪一位。
最後,她還是把玻璃瓶子拿了出來,抽簽來決定。
“嗯,這次抽到了三蘇,就是蘇家父子三人,唐宋八大家,他家就占仨。”
“說起三蘇,我都精神了,因爲這一家人可太有趣了,蘇家父子裏名聲最大的就是蘇轼蘇東坡,蘇轼是北宋豪放派詞人的代表,被後人稱爲詞聖,但後世人提及蘇東坡談論最廣的并非他的詩詞,而是他的吃貨本質。”
“的是,我們的蘇大學士是妥妥的吃貨一枚,他發明的美食很多,後世但凡去個飯館都能見到東坡肉,除了東坡肉,還有東坡肘子,東坡豆腐,東坡魚等等……”
“蘇東坡這一生就是遭貶谪的路上吃吃吃,可以說吃盡天下美食。”
正在進京趕考路上的蘇家父子三人停下腳步。
蘇轼看到路邊有個酒店:“爹,咱們歇歇腳吃點東西吧。”
蘇轍瞅瞅天幕,再看看身旁的兄長:“你什麽時候做點東坡肉給我們嘗嘗?”
“不過……”蘇轍不明白:“兄長爲什麽喚作蘇東坡,此是何意?”
蘇洵想了想:“先行住下,仔細聽聽仙子都說些什麽。”
天幕下,百姓們議論紛紛。
“這位蘇學士好像很會做飯的樣子啊,那他到底是個廚子,還是文士?”
“仙子會不會告訴咱們那東坡肉是怎麽做的?”
“這麽能吃?爲什麽寫詞還那麽好,這人怎麽長的?”
“唐宋八大家,人家一家就占仨,這家人怎麽就那麽聰明,俺怎麽就不行?”
趙祯還沒有和劉太後商量出個妥善的辦法,就又聽無憂提及蘇家父子三人。
他不由的問左右:“可知此三人?”
左右搖頭:“不知。”
有一人小聲道:“先前仙子曾提到過的六國論似是蘇洵寫的,這蘇東坡應是他的兒子。”
無憂這個時候笑出聲來:“是的,我們的蘇大學士喜歡吃,也很會做吃的,拿後世人的話來說,不會寫詞的廚子當不了好畫家……”
啥意思?
天幕下許多人愣在當場,後世人的梗他們不是很明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