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深吸一口氣:“剛才一時說的有點多了,跑題跑的嚴重,咱們現在拉回來講一講鍘美案不成立的地方。”
“就如我剛才所說,宋朝驸馬沒有實權,而陳世美一個狀元之才,很有可能做權臣,做宰相,他會稀罕區區一驸馬?”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講,他都不會隐瞞已娶妻生子的事實來娶公主。”
“還有一點就是宋朝刑不上士大夫,文人犯罪,就是流放,沒有斬殺這一說。”
“綜上所述,鍘美案是爲了顯示包拯的剛正不阿,不畏強權而虛構出來的,是百姓心中最美好的願景。”
“另外一樁就是狸貓換成子,相傳真宗時劉妃和李妃同時懷孕,真宗言誰先生下皇子就封誰爲皇後,然後李妃生下皇子,劉妃心生嫉妒,就在李妃生産的時候命人将剝了皮的狸貓換了太子,李妃因生下怪物而被打入冷宮,後逃出宮中,而劉妃抱養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正是被換下來的太子。”
“多年之後,太子登基,也就是仁宗皇帝,而包公受理李妃冤案并爲其平冤。”
狸貓換太子一事說出,趙祯的臉色就變了。
他現在還未親政,朝政都握在劉太後手中,可以說,現在趙祯和劉太後的關系并不像表面上那樣好,起碼他心裏是防備和忌憚劉太後的。
趙祯也知他并非劉太後親生,聽到這裏,就忍不住多想。
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的親生母親是不是也受過劉太後的責難?
劉太後到底是怎麽想的?
同時,他又有點興奮。
天幕這麽一講,無疑是在打劉太後的耳光,全天下的子民可都看着呢,好多人都會當真,認爲劉太後德不配位,如此一來,劉太後爲堵天下人之口,很有可能還政于他。
“當然,這件事情也是假的,在後宮之中換取一位嫔妃生下的孩子,而且還有可能是真宗唯一的兒子,這簡直是難如登天,劉後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她沒那個能力。”
無憂這話讓趙祯冷靜下來。
他立刻起身:“朕要去給大娘娘請安。”
“包拯辦的案子還有很多,這裏咱們就不一一細說了,畢竟咱們要說的是男子天團,不可能把時間都放在一個人身上,最後說一句,傳說中因爲包拯剛正不阿,處事公允,死後成爲地府閻王,掌管世人生死輪回。”
“啊?”
不曉得多少人驚的張大嘴巴。
很多還在外邊的人立馬就往家裏跑:“我得趕緊回去,家裏得趕緊供奉包青天……”
這可是閻王啊,掌人生死的,哪裏敢不供奉?
仁宗朝的君臣:……
敢問後世人對包拯愛的有多深沉?
這又是星君下凡,又是開封三寶,最後還給他弄一閻羅王……
别說,總感覺很帶感啊。
他們也想要。
“好了,關于包青天咱們就先講到這裏,下邊講一講奉旨填詞柳三變。”
此時正在青樓之中聽着歌伎唱他新詞的柳三變猛的起身坐的闆正,神色也去了之前的不羁,變的嚴肅正經起來。
奉旨填詞柳三變,如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是在講他。
但是這奉旨填詞是何意?柳三變自己也不太明白。
“若說後世人對包拯愛的深沉,他在千年之後都是頂流一般的存在,老少婦孺盡知包青天,那柳三變在仁宗朝當時就是當之無愧的頂流。”
“相傳當時遼國和西夏都知柳三變,都在傳唱他的詞,在宋朝更是凡有水井有人居住的地方都唱柳三變的詞。”
“這簡直堪比現在的天皇巨星,甚至于比天皇巨星各名度還要更高。”
“因爲柳三變的詞通俗易懂,且反映了很多下層女子受壓迫的生活,極得青樓女子追捧,更有說詞,不願君王召,願得柳七叫;不願千黃金,願得柳七心;不願神仙見,願識柳七面。由此可見柳三變受歡迎的程度。那簡直就是粉絲遍天下,死忠粉更是無數。”
無憂先前的話題雖說警醒人,但到底有點沉重,不及這樣帶點香豔色彩又通俗易懂的話題來的輕松和得人喜愛。
很多百姓,還有那些官家子弟聽到這裏都不由的笑了。
大家都在想象柳三變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爲什麽知名度那麽高?
但是,無論哪個朝代,但凡明君時,上層君臣都對這個話題不太感興趣。
秦朝
始皇還在琢磨六國論,隻短短幾句話,他就覺得這六國論寫的着實精妙,恨不得一觀全文。
尤其是他聽無憂提及六國論的作者便是仁宗朝時的蘇洵,就在想宋仁宗着實不怎麽樣,放任這樣的大才得不到重用,就是他的失職,也難怪宋朝被仙子這樣瞧不上眼,這般痛罵,都是活該。
漢朝
劉徹也在琢磨那句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他對衛青道:“我大漢建國以來奉行和親,隻想以公主和其豐厚的嫁妝送到匈奴來換取短暫的和平,這和宋時給敵國歲币有何不同?都是猶如抱薪救火。”
唐時
李世民除去想大宋和其周圍鄰國的關系,就在想爲什麽唐朝有那麽多公主作亂?
他實在想不明白。
明朝
朱元璋哈哈大笑,指着天幕對他的兒子們道:“都聽聽,你們都聽聽,仙子有多瞧不上大宋,還是咱們大明朝好,不和親,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你們都要謹記在心,要是有敵來犯,啥也别說,上去就幹,萬不可沒了脊梁骨,和宋朝一樣隻知道跪舔。”
老朱也學會了跪舔一詞。
他還覺得十分生動形象,不時的要引用一下。
“至于爲什麽說奉旨填詞柳三變呢?這就要從頭說起了,但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主播也不知曉,話說柳三變第一次科考落榜,他當時年輕氣盛,就作了鶴沖天,黃金榜上一詞來發洩對于科舉的不滿,其中有這樣一句‘自是白衣卿相,煙花巷陌’。”
“其實柳三變當時也不過是暗地裏發點小牢騷,人家自以爲滿腹才華,結果沒中,還不讓人家發洩一下麽,這是很正常的,可誰知道這首詞就傳開了,還傳到了宮裏,結果柳三變第二次科舉就通過了,名單放到了仁宗的案頭,仁宗看到柳三變這個名字,覺得很熟悉,就問左右,左右回道,這便是那白衣卿相。”
“仁宗記起了柳三變的詞,就說,他不是不要浮名麽,那就讓他去喝他的酒,唱他的歌,填他的詞,還來科舉做什麽?提筆就把柳三變的名字給劃掉了,柳三變第二次科舉繼續失利。”
“後來他往返于社會底層,結交了很多朋友,他的詞更受人歡迎,他便常常自嘲奉旨填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