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和交往幾年的男友分手了。
原因就是談婚論嫁時未來婆婆對她挑三撿四,嫌棄她是鄉下來的,話裏話外都是什麽窮酸啊,沒見過世面啊,還說無憂嫁到她家是修了幾輩子的德才修來的福分,讓無憂要惜福,結婚之後發揚農村婦女的優良傳統,在婆家要勤快,把一家子得伺侯好,還得逆來順受。
當時無憂的心情就别提了。
要不是多年的修養還在,再加上審時度勢,她能把桌子都給掀了,還真就能發揚一下國粹,和未來婆婆大罵三百回合。
畢竟在别人家裏,就她一個外人,鬧起來那一家子打她一個,她肯定要吃虧的。
那時無憂什麽都沒說,臉上帶着笑,客客氣氣的告辭離開,回到家裏,直接就給男友發信息分手。
隔了兩天,男友跑去找無憂的時候,無憂已經收拾了東西包袱款款的回到鄉下老家。
她不但和男友分手,還辭職了。
分手看似輕松,可畢竟談了好幾年,無憂心裏還是挺難過的,她就想回家休養一段時間,也好好的陪一陪父母。
在家睡了幾天覺,無憂被爸媽趕出去玩,天氣熱,她是真不想出去,且也不知道去哪兒玩,後來聽隔壁大媽說起去鎮上趕廟會,無憂好多年沒趕過廟會了,就想重溫一下童年快樂。
最近這兩年,無憂也趕潮流時常的直播一些新奇的事物,粉絲是有一些,不過也不多,她就當個日常的消遣,沒想到今天直播開始沒一會兒,她的直播間裏就進來好多粉絲。
直播唱大戲的時候,粉絲更多。
無憂看到這麽多粉絲還挺高興的,她一邊直播一邊講解戲曲内容,順便回答一下粉絲的問題。
一直到她看到一位名字是王寶钏的粉絲提問,無憂就感覺挺好笑的。
回答了王寶钏的一些問題,無憂聞到小吃攤位上傳來的陣陣香味,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她想過去買點吃的,這還沒走呢,突然間眼前出現一個小小的光屏。
“紅鬃烈馬位面王寶钏要求和主播連線,現已同意,連線開始……”
“10、9、8、7……”
無憂傻眼了。
什麽玩意?
紅鬃烈馬位面?
這是什麽鬼?
不等她提出問題,她就感覺到虛空中出現了一個很小的人兒。
這是一個小姑娘,長的白白淨淨,看着挺可愛的。
小姑娘穿着古裝,長長的頭發盤成發髻。
她穿着很簡樸,上衣和長裙都是粗麻面料,面料織的很粗糙,無憂看上一眼都感覺穿上這種料子,皮膚一定會被磨紅,時間長了,皮膚會被磨的越來越粗糙。
小姑娘那麽可愛,卻隻能穿這種衣服,無憂就挺心疼的。
隻是無憂聽到小姑娘的自稱時,啥心疼都抛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就覺得吧,小姑娘都是自己作的。
“王寶钏見過無憂仙子。”
這一句話,讓無憂變了臉。
王寶钏?
紅鬃烈馬位面?
這真的是戲裏的王寶钏?
王寶钏也是滿心的忐忑啊,她見了禮,看仙子不說話,吓的也不敢說話。
無憂上下打量王寶钏,過了一會兒才問:“你是王寶钏?你爹叫王允?你丈夫是薛平貴?”
王寶钏垂頭:“奴家王氏寶钏,父親姓王名諱爲允,奴家已嫁薛郎爲妻。”
那就沒錯了。
無憂顧不上思量戲裏的王寶钏怎麽會出現在虛空裏,她兩手一拍,直接上前捏了捏王寶钏:“你是怎麽想的?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嫁給那個薛平貴?你知道後人都稱呼你什麽嗎?戀愛腦……你簡直就是給後世的男人PUA女性立了一個标杆。”
這麽一連串的問話讓王寶钏傻了眼。
“仙子,奴家……”
“什麽奴家,就稱我。”
“奴,我,我隻是不想讓一身所學無可施展,又見薛郎是個富貴無雙的面相,他那時正落魄,我想着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我陪他貧寒,待到來日他富貴之時必不薄待于我。”
王寶钏小聲的把自己的想法講了出來。
無憂冷笑一聲:“天真了,這世上多少抛棄糟糠之妻的男兒,你怎麽就能肯定薛平貴不是那樣的人?”
這話王寶钏不愛聽。
哪怕她知道嫁給薛平貴并不如她想象中那般美好,可被人全盤否定,她還是有些羞惱的。
面對仙人,王寶钏不敢出言反駁,隻是小聲道:“無論如何,薛郎還是封我爲後了。”
“哈哈……”
無憂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好歹也是相府千金,怎麽腦子就不會轉彎呢,薛平貴封你爲後,那是沒辦法,你得知道,那代戰是西涼公主,若封她爲後朝臣們答不答應?代戰爲後,她的兒子就是嫡子,還是嫡長子,以後是要繼承皇位的,大唐的朝臣容得下一個異族血統的皇帝嗎?再加上代戰強勢,身後又有整個西涼國,立她爲後,以後紛争不斷,還有可能讓西涼做大做強,這是薛平貴也不能容忍的。”
王寶钏被這一番話徹底的驚醒。
她驚恐極了,後退了好幾步,撫着心口低語:“原我想着他到底還是封我爲後,總算是有些良心,沒想着竟是如此,竟是如此。”
無憂打定了主意要打消王寶钏的天真:“你呢就不一樣了,你沒有兄弟,父親和姐夫又都被罷了官,是罪人,不用防備外戚做大,而且你也不可能再生孩子,薛平貴想怎麽拿捏就怎麽拿捏,他多放心啊,人家想讓你占着那個位置,就對你好點,若是有了更合适的皇後人選,不過是一碗毒藥的事嘛。”
王寶钏被無憂說的面色發白,冷汗直流。
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仙子指點迷津。”
無憂扶起她:“之前我就說過了嘛,讓你想辦法和薛平貴和離,然後支持王允稱帝……”
王寶钏垂淚:“父親若是稱帝,寶钏也做不得女帝,哪怕父親沒兒子,可王氏族中男丁不少,族老們必要選一個出來繼承皇位,寶钏也不過是爲他人做嫁衣裳。”
“這話倒也是啊。”無憂也忍不住開始細細思量。
不過她一時半會兒也沒好主意。
“這事不急,還有十幾年的時間呢,你當務之急就是保重身體,早日擺脫薛平貴,至于以後,我和你一起想辦法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