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接連的爆響發出,那是神槍手組長‘長船’正使用狙擊步槍對遠處負責瞭望的士兵進行鏟除。原本這是在反叛時,爲了配合解決了近處士兵後的影秀,同一時間解決遠處士兵,來将兩處最有威脅的因素排除掉,而長船不負神槍手之名,百發百中,每個士兵都被命中,就連躲在牆體後面的士兵,都被他特制的強力狙擊槍直接貫穿射中。
長船不由得吹起一道口哨,但從狙擊槍的鏡頭看去時,竟然看到剛才倒下去的那些士兵又重新站了起來。
“見鬼!”
長船發現到他們身上被擊中的傷口是覆蓋了一層龍鱗,才沒有被貫穿,但能産生龍鱗的混血種,這是隻有死侍才能做到。
也就是他剛才擊中的是一群在執行瞭望任務的死侍?
長船無法思考這麽詭異的問題了,因爲他親眼看到那些‘死侍’一躍而下十多米的高度,還像是跳蚤那樣擁有不可思議的跳躍能力,可以一躍就是數十米,快速朝着他奔來。
他心生強烈的危機感,馬上又連開了四五槍,每一槍都命中了。
可那并沒有用,‘死侍們’的龍鱗已經完成了全身的覆蓋,那些特制的子彈打在上面迸發出火花,卻無法突破。這些龍鱗的硬度絲毫不低于純血龍類的披甲。
長船扔下狙擊步槍了,因爲不到十秒,那些‘死侍’就逼近了他,瞄準鏡片的視野,是十幾個隻怪物向着他撲來,那畫面太過驚悚了。
“啊——”
長船就像步入了恐怖片,他被十幾隻怪物一撲而上,發出了嘶聲裂肺的痛苦叫聲。
“啊!!!!”
但有人比長船叫的更大聲。那是虎背熊腰的組長虎徹,按照他像熊一樣的體型本該是無人能使他發出這樣凄慘的叫聲,而原本他在反叛時,也是像影秀露出了獰笑一樣的表情,他以爲接下來就是一邊倒的殺戮。關西支部雖然人比關東支部更多,可關西支部能打的一個都沒有,比不上關東支部彙聚了大量的戰鬥天才。
虎徹直接沖進了路邊最大的士兵帳篷,他的興奮聲音比其他的組長加起來都還要大,反叛的滋味未必就比得上他殺死自己人來的刺激。
他本就是這樣變态的人。
可是當他進入士兵帳篷内,卻發出了殺豬一般的叫聲。他遇到了第一個士兵,一個戴着眼鏡看起來柔弱無比的人,單手抓住反勾刀像鉗子一樣,任憑虎徹使出了渾身的勁力都無法撼動分毫,而他的另一隻手來勢洶洶,抓住虎徹就來了一個翻身擒拿,以一隻膝蓋就将這隻老虎壓到跪倒在地。
虎徹哪裏會屈人膝下,他奮力想要掙紮,可隻掙紮一下,他就發出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叫聲,他的腰椎骨斷了。
可這隻是開始,被那個柔弱的眼鏡男弄到哪裏,他就斷掉哪裏,手肘骨,手掌骨,大腿骨,胸骨……
虎徹痛苦無比,從帳篷裏發出的殺豬聲也前所未有,而他更驚駭地發現自己身後那個眼睛男士兵并不是人,而是變成了一個全身龍鱗的龍人。即使體型仍然瘦小,可最弱的龍人在力量上也比他虎徹這隻老虎還要強大。
在其他帳篷,抱着屠殺的愉悅想法而來的其他關東支部組長遭遇了和虎徹一樣的意外。他們連一個人都殺不了就被各個帳篷裏藏着的一個龍人當場反制,下場極爲凄慘。這些A級混血種的戰鬥型天才遇到任何一個龍人都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他們引以爲傲的戰鬥自尊在這一戰中被摧殘得一幹二淨。
整個關東支部就是帶着猛龍過江的姿态而來,可潰敗之快,就像是蝦兵蟹将一樣讓人咋舌。
關東支部的部長明智阿須矢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突發狀況,影秀和長船就在他周圍最先淪陷,而之後沖進帳篷的那些組長也紛紛發出了痛叫聲,當一分鍾後,就隻剩下一群龍人拖着地上像是死狗一樣的11名組長望向了部長明智阿須矢。
明智阿須矢默然立在原地,他倒也倨傲沒有選擇逃走,即使手下的11個組長都失敗了,可那也不是他明智阿須矢。
當然,這也是明智阿須矢的眼力十分好,遠遠就發現自己的後路也被堵了,從後方竟然有更多的龍人浩浩蕩蕩地出現,那樣即使想要逃走也沒什麽用了。
關東支部最先過來的12組長是先頭部隊,而關東支部的大部隊算算時間,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到。
明智阿須矢頃刻間明白了,那些龍人不僅埋伏了他們,還埋伏了關東支部的大部隊。他終于拔出刀來,他知道了自己的宿命,是将會戰死在這裏。那該是多麽遺憾,他平生對刀無數,一生都追求極緻的刀術,而最希望的就是想要戰死在與頂尖刀客的對戰之下,而不是死于這些怪物的龍人手上。
“生死我毫無所謂,就是一直沒能和卡塞爾學院的那名奪得了我‘妖刀’記錄的後生對戰,實乃是生平一大遺憾之事。”明智阿須矢想起了内心爲之在意之事。曾經有一個名叫楚子航的後生在他畢業後,奪得了卡塞爾學院近戰無敵的桂冠,而原本這個桂冠是戴在他頭上,在楚子航就讀卡塞爾學院之前,他同樣近身無敵,有着‘妖刀’的美譽。
不知道身爲‘妖刀’的他對上外傳爲同樣近戰無敵的楚子航,兩者究竟會迸發什麽驚豔的交戰。
明智阿須矢很想和楚子航交手,在楚子航來到日本分部時,他也曾經想要親自上門挑戰,可惜意外發生的太快,楚子航執行下潛行動時死于核爆,自此這個遺憾就隻能深埋進他的心中。
一邊回憶着死去楚子航的明智阿須矢,一邊舉起了刀,他主動沖向了其中一個龍人。因爲那個龍人手上竟然拿着刀,如果能夠死在這個使刀的龍人手下,那他這一生也算是有始有終。
可那時,一記驚豔的刀法從龍人身上使出,一刹那間讓明智阿須矢有如對陣最頂尖的刀客。
明智阿須矢敗了,他根本無法接住這一刀,無論是技巧還是角度,亦或是施加在上面的恐怖力量,都讓他這個使慣了刀的人要驚歎出聲。
那一記刀勢大力沉,明智阿須矢的佩刀破碎了,而整個人也被那隻龍人踩在腳下。
但最後他昏迷前看到了解除龍人狀态的人,竟然是一張他無比熟悉的臉。
“楚子航?”
意識消散,他昏迷了過去。
楚子航擡開了自己的腳,而對面走來了一個同樣解除龍化狀态的人,那是夏彌。
隻見人類形态的夏彌說,“那個混血種君主太會使喚人了,就爲了配合他的計劃,我們就要全都動員起來。”她剛好走過那隻正在咬住龍馬弦一郎喉嚨的死侍旁邊,隻是伸出手打在了這隻長達兩米的怪物頭顱上,就立即粉碎頭顱,化爲一攤血水落在龍馬弦一郎臉上。
龍馬弦一郎一個激靈,死而複生的經曆就像是虛幻,而當他站在紅井内平台的路明非面前,得知這一切都是路明非事先的安排。那張一向一絲不苟,十分正經的臉也禁不住動容起來。
但最受震撼的,還是王将,他自以爲完美無瑕的計劃,竟然從第一環的關西支部就出現了缺口,被S級滲透而入。
可是細思極恐,無論是關西支部,還是猛鬼衆工程人員,又或是櫻井小暮,風間琉璃,源稚生,繪梨衣,他所有的計劃都出現了缺口,追溯到背後竟然都是S級這個陰魂不散的鬼魂。
王将看向路明非的眼神原本已經像是死亡使者那樣,可現在随着更多的真相浮出水面,他越來越驚悚,感覺路明非就像是死神一樣,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令他感到恐怖無法看透的氣息。
路明非冷漠地注視着王将,“你這麽看我,我也不會可憐你的,你該被讨債的人一個也不會少。”
從天而降的冷意席卷了王将,他又開始掙紮了,可無論他逃向哪一處,哪一處都有猛鬼衆的人。他們像是一群惡鬼一樣撲上來将王将撕得粉碎,讓王将的精神再次遭受前所未有的蹂躏打擊。
“醒醒!”又是一模一樣的話,冷冷的聲音将王将喚醒,但一睜開眼,就是路明非這個陰魂不散的勾魂使者。
如今,大多數人都完成了對王将的複仇,平台上如今隻剩下風間琉璃,櫻井小暮,路明非,繪梨衣。
風間琉璃對路明非說,“讓我離開這個夢境,我對殺死他毫無興趣,這種虛拟的夢境,報仇都毫無快感。”
路明非說,“言靈夢貘是真實的體驗,他所受的痛苦就和現實的并無兩樣,你也擁有這個言靈,應該是比我更清楚的。”
王将之所以能夠一次次被殺死後複生,就是因爲路明非對他使用了言靈夢貘。
風間琉璃身爲言靈夢貘的使用者,自然知道這樣的事情,但他并不理會,隻是道:“我在猛鬼衆已經殺死過他幾十次,再殺他一次,也不過是他身體不動了,在我眼裏他早死了。”
路明非笑道:“既然這樣就放你出去,但現實的他,最後還是要回到我的手上。”
風間琉璃和櫻井小暮被驅逐出夢境了,王将也離開了這一個折磨他不知道多少次數的夢魇夢境。
可是當王将在現實睜開眼,他竟然還是看到了路明非。
路明非微笑着的臉,對王将是第一次,但透露出一股無上的恐怖。
“其他人都走了,你該不會忘記最後還有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