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擠出，也毫不猶豫。
路明非吃驚地看向路鳴澤，“你剛才說切了是吧。”
路鳴澤露出無辜的一張臉，他就像什麽沒說一樣，還是那樣傷感的樣子，“沒有，哥哥，我怎麽會說那樣的話，無論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就算你說的是錯的，我也會無條件支持你的。”
“這不是錯的，不許你說我的夥伴壞話。”路明非瞪起路鳴澤。
路鳴澤連忙揮手道：“哥哥，你就是太大驚小怪了，我不是在說你的夥伴壞話，我隻是想說，我會永遠支持你的。”他臉上陪笑着，曾經的君王威嚴蕩然無存，在路明非面前表現得特别像隻讨好的小狗。
路明非很奇怪地看着路鳴澤，“你好奇怪，明明是魔鬼那樣的東西，可有一個小男孩的外表，威嚴時就像暴怒的君王，可裝可憐時也特别像一個弱小無助的孩子。”
路鳴澤不知道是不是把路明非的話聽成了表揚，很開心地流露出笑容，他的臉上還特别有孩子氣的得意，“再一次自我介紹，其實我就是一個魔鬼，但也可以人畜無害得像個孩子。”
路明非突然松了一口氣，“是魔鬼就好，那我就不用爲打死你而自責。”
路鳴澤的一張小臉頓時跨了，變臉極快的，又是一副傷心的樣子，“哥哥，你還想着要打死我，可我幾乎什麽都沒幹。”
路明非這會兒才想起來，路鳴澤每次出現除了展現暴怒外，其實也沒有對滾球獸做什麽，即使那些很可怕的死侍，也不是他召喚出來，真正的敵人是那一面鏡子中被金色長槍貫穿胸口的人。
這一點路明非不會搞錯，他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那鏡子中的人，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因爲那散發的力量實在不祥了，如果現在出現的不是路鳴澤，而是那鏡中的人，數碼暴龍機馬上就會自發震動起來，召喚亞古獸。
但這樣說，也不能認爲這個路鳴澤無害，他很有幫兇的嫌疑。
路明非沉默了一會兒才歎氣說，“你要是像現在這樣正常，而不是一見面就要發神經歇斯底裏要鏟除滾球獸，那我也不會想着打死你。”
路鳴澤聽到這話又恢複了，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很是發亮，有一股子特别純真的幹淨，還搓搓手讨好說，“當然，哥哥，你讓我做什麽就做什麽，我可最聽你的話了。”
“爲了表示我的忠誠，就讓我來免費一次讓哥哥你看到你内心想看到的東西。”
路鳴澤微笑着，突然打了一個響指，四周的環境突然巨變，卡塞爾學院裏的古典建築都被瞬間清空，空出了一大片平地，而緊跟着，這一片平地開始模糊化，如同嵌入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色數據方塊。
這些白色數據方塊就像病毒蔓延一樣，很快感染了周圍，讓地面，樹木，乃至一切人事物，都變成了一樣的白色數據方塊。
隻有天空沒有被感染，但往天空看去，竟然可以看到天空裏突然動蕩起來，就像流淌的河水一樣，清澈的水底裏隐約可以看見一個卡塞爾學院。
不，天空不止藏了卡塞爾學院，還包括了一整個世界，那是路明非原來所處的世界。
路明非忍不住站了起來，驚呼一聲，“這裏是數碼世界。”他不會認錯，數碼暴龍有曾經發生的一幕，就是數碼世界和現實世界交彙，僅僅隔了一片天空。
“哥哥，你是多麽想到數碼世界去，才會誤認爲這裏是數碼世界？”路鳴澤聳了聳肩，“這不過是我爲你搭建的一幅心像畫面而已。”
“太像了。”路明非四處走動，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路鳴澤沒有跟着笑，他嘴角僵硬得就像冰塊，不僅笑不起來，還特别冷，但當路明非看着他時，他又能露出十分溫暖笑容，那笑容不是對于數碼世界，而僅僅是對着自己的哥哥。
當路明非轉悠了許久回來時，路鳴澤親切地說，“哥哥，這一次免費服務你還感到滿意嗎？如果你覺得好的話，那我們可以來商讨一下後續夢境場地租借的費用了。”
“哈？”路明非難以置信地看着路鳴澤，“這是我的夢，你還要管我要錢？”
“爲什麽不呢。”路鳴澤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們魔鬼就是喜歡到别人的夢裏做生意，因爲那樣客人有什麽需要都一清二楚，夢境本就是人的心像所生，就像這被還原的數碼世界，就是哥哥内心最大的渴望，所以即使說出再高的價格，哥哥你就算眉頭都皺到一起，也還是會聽我說一說的。”
這是事實，路明非無法拒絕，尤其是路鳴澤還表示能讓他以後做夢，無論好壞，都會有數碼世界的布景，後續還會增加一些數碼生物的玩偶裝飾點綴，使其更有數碼世界的氛圍。
“這都能做到，你真牛逼。”路明非被路鳴澤說的心動了，他說，“多少錢，兩百五行不行。”
“兩百五？”路鳴澤聳了聳肩，“哥哥，在夢裏，不支持現實世界的任何币種支付，我們魔鬼做生意，要的是一種更值錢的東西，不知道你聽說過浮士德的故事沒有。”
“魔鬼靡菲斯特和浮士德打賭，靡菲斯特成爲浮士德的奴仆，一旦靡菲斯特令浮士德滿足于世俗的快樂，主仆關系就解除，而且浮士德的靈魂歸魔鬼所有。我的條件和這類似，我和你簽訂一份契約，我爲你實現願望……”
“代價是我的靈魂，你怎麽不去搶？”
路明非打斷了路鳴澤的話，他還真讀過浮士德這個故事，但那魔鬼可沒有在夢裏的服務，而且隻是夢境的服務，就要這麽高昂的代價，這跟搶不是沒兩樣？
“不是，隻是一個夢犯不着要哥哥你那麽高貴的靈魂，我隻是想要一點點值錢的東西。”路鳴澤怕路明非誤會，他連忙解釋說，“就隻要你夢裏的一塊地，一平方就可以。”
路明非從未想過，他夢裏的土地竟然這麽值錢，和一流城市的樓價有的一拼，一平方就可以用來跟魔鬼買服務。
而他的夢裏，那可是一個世界的大小。
見路明非感興趣，路鳴澤微笑着說，“除了夢境服務，我可以特别向哥哥售出一種其他魔鬼都沒有的特别服務。”
“那一定是哥哥你感興趣的，因爲那個特别服務不止可以影響夢境，還可以被你帶到現實世界，被你親自使用。”
“那就是言靈租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