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戰!”
新東京的廢墟上,幸存者還在爲兩把令使刀鋒大打出手。
赤澤佳世打赢神樂山大戰後才是破位一次的實力,現在還沒完成新東京之戰,第二次破位尚未完成,實力不足,非常尴尬。
而且失去新東京人們的足夠信念支持,戰争魔力也大幅削弱。
“卡蒂……新城美玉……”赤澤佳世想着兩個同伴,然而一個重傷,一個還在看守納茲米。
在場的其他人都很生猛。
量子菩薩破位九次,擁有卓越智慧,可以實現複雜技術,從她的知識庫裏随意漏出一些都夠人類文明研究幾代人。
現在她打得盡興,召喚出的納米機器迅速在城市中穿行,把那些破損建築全都分裂吸收,不斷改造成自我增強的進化裝甲。
一門門等離子炮從手臂、胸口出現,前胸後背都是高級蜂巢導彈,狂轟濫炸。
形成一部量子金剛!
楚伯堯也是個變态強者。
他力壓北方地獄之門,鎮守神州門戶,弄死過不少惡魔冠軍。夏天嫌天氣熱,把西伯利亞山峰砸出幾個大坑吹冷風,冬天覺得太冷,又去北極反複毆打冷空氣使其變熱。
他剛才也有擊破刀鋒令使外甲的恐怖表現,對拼千招不弱下風。
赤澤佳世目測楚伯堯的實力大緻相當于破位八次的魔女,也就是大夥,赤澤佳世這輩子還得打赢另外六場大戰,才能趕得上這樣的怪人!
難怪楚湘顔當初警告自己,不要輕易請動楚伯堯……看來今天赢是赢了,但自己确實沒法收尾。
要是張肅在就好了。赤澤佳世暗道,多少能講點道理。然後她搖搖頭,自覺退出争鋒。
楚伯堯臉上紅色戰紋爆凸起來。
“去死!”绛曲召出另一把備用的火焰靈劍,從天而降,試圖攻擊楚伯堯。
“沒長齊毛的鳥人,破位三次的妖女,你TM的更弱,在場的人裏最弱的便是你呀!!”楚伯堯決心奪取刀鋒,一拳往上頂去,命中绛曲,瞬間将她轟飛到天際線之外。
蔻依正在修補地獄之門,轉頭看到妹妹被爆殺,心中酸楚,但爲大計,隻能先把地獄之門用儀式之力縫上。
地上的量子金剛迅速向楚伯堯發出一連串高溫等離子射彈,楚伯堯反手彈開,直撲量子金剛而去,單手按住它的身軀,把它狠狠摁到地上毆打。
“量子菩薩!你自诩聖明聰慧,怎沒算出來伱TM的實力并不TM的及得上我呀!”楚伯堯用力将量子金剛推向地底,周圍的地面寸寸開裂,極速下沉,直接撞穿地表,一口氣把量子金剛轟至五百米深坑内,被土壤所掩。
一番鏖戰過後,楚伯堯忽捕捉到細微氣流波動,回身猛沖向兩把令使刀鋒。
他一拳轟向虛無,此時的李弈心剛剛現身奪刀,迅速将兩把刀一抓,随後遁回亞空間中。
“我TM鄙視你這樣懦弱的狗啊!”楚伯堯抓了個空,隻匆忙中放出氣勁,将李弈心擊退。
聽得李弈心一聲悶響,楚伯堯知道自己命中了她,這一擊瓷實,算是稍卻心頭之恨。
大相位魔?何時來的。楚伯堯心頭厭極。
但眼下兩把令使刀居然都被它偷走,在此厮殺下去隻是徒增煩惱,便原地踩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音爆,極速飛走了。
震得耳朵疼……赤澤佳世按了按自己的耳朵。這就是神州食氣者中的高手嗎?居然能直接多倍音速飛行,留下一道長長的航迹,跟人形火箭一樣。
性格也是狂霸暴虐到極點,想來這就是随心所欲的“強者風範”吧。張肅同樣是食氣者,不過性格明顯好相處很多。
“血肉惡魔卡門正在退卻,開辟了一個很小的地獄之門然後逃走了!帶着劫掠的新東京市民……”傳令兵直到楚伯堯撤退後才趕來通報。
“盡量追擊,救回市民。”赤澤佳世簡短下令,士兵點點頭離開。
赤澤佳世看了看天空愈合的地獄之門,蔻依和绛曲沒有下來說話的意思,绛曲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量子菩薩前去新東京的容災機房,修複大戰中受損的數據庫。
分道揚镳。群雄并未因攜手對抗而走向一緻。
事情進入大火收汁的狀态了,赤澤佳世收刀往避難所的方向走,感到一陣巨大的疲憊壓在自己肩上,緊接着,那股虛弱感更加濃稠。
“喂!”商書琴在楚湘顔的護送下跑來見赤澤佳世。
“你們沒事吧。”赤澤佳世随便坐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天已黑了,不知不覺間戰鬥就持續了一天一夜。
“沒事了,士兵清理出了一片安全區,不過現在整個東溟國都已經完了。恭喜呀,你攻占了一個巨大的廢墟呢。”商書琴譏諷。
“你是覺得戰事是因我而起嗎?如果不是三橋祐,事情何至于此。”赤澤佳世皺眉,感覺商書琴說話不太客氣。
“我是說,你應該去找更适合統治這個國家的人,你是将軍,但不能當總統。”商書琴道。
“誰?”赤澤佳世不明白。
“長井彥四郎。前首相。雖然他輸給了三橋祐,但他還是有很高的政治名望。他現在也在舊東京自己的别墅裏,你得在惡魔抓走他之前趕去把他救出來,他有足夠的威望和能力,可以拼合新東京的版圖。”商書琴比劃。
“到最後居然又要把權力給那個老登?”赤澤佳世怒道,“那我的抗争有什麽意義?這大戰白打了!”
“你難道要把個人的榮譽和權力置于人們的安危之上嗎?作爲前首相,長井彥四郎管理東溟國很多年了,曆任過所有崗位,人們都很信服他。而且國内外的其他領袖也都熟悉他,願意和他展開外交,如果是你來管理東溟國,要花多久才能讓别國認可你?”商書琴說得井井有條。
“……那派人去接長井彥四郎吧。”赤澤佳世發出一聲長歎。
……
……
長井彥四郎落選後,居住在舊東京外圍的老家,一座三層高的獨棟别墅。
而今濃煙滾滾,火焰縱橫,他有一支很小規模的安保部隊,但基本都在與惡魔厮殺的過程中遇害了,四周雜亂無章。
“我們必須快走!地震好像減輕了!”警衛隊長催促,鮮血從上衣的傷口中流出,“再有一群惡魔來的話,我們就死光了!”
長井彥四郎努力下樓,在警衛們的攙扶下來到院子中。
街上有一頭強壯的裂魂魔正在咆哮踐踏,将一灘灘屍體踩成血腥漿糊,猙獰的巨角和寬大的爪子令人心驚膽戰。
“我們從後面過去。”警衛試圖掩護。
就在他們想辦法繞過裂魂魔的時候,一輛軍車忽然開來,車上伸出多支槍械,許多武裝人員及時射擊,三發榴彈依次在惡魔身上爆炸,将它轟翻。
裂魂魔咆哮着沖過去,軍車的駕駛員技藝高超,冒險打方向盤,讓車在混亂的街道上以驚人的速度掉頭。
緊接着,車組成員繼續與裂魂魔交火,又足足在它身上打了200多發子彈才将它擊殺。
“有增援來了!”
“是士兵!”警衛們驚喜不已,趕緊掩護長井彥四郎上去接應。
“快來吧!”穿軍裝、模樣嚴厲的士兵們呼喊。
“長井彥四郎!快上來!”他們伸手拉拽。
長井彥四郎低調地上車。雖然他覺得這些人極不專業,但一想到北海道的軍隊中有大量新兵,也隻能在心底暗歎。
建築本身殘破不堪,令人悲從中來,街區中幸存者寥寥,現在再呆在這隻有死路一條。
“我的警衛們呢?”長井彥四郎看着司機一腳油門。
“我們的命令中隻有你。”士兵喊。
軍車一路離開新東京,開到更外圍的地方,來到郊野的河流邊,士兵打開車門,迅速将長井彥四郎拉下去。
“這……這是怎麽了?”長井彥四郎一驚。
他擡頭,看到洶湧的河川邊放着一輛摩托車。
一個年輕、魅力十足的少女站在河畔,正默默看着他,那眼神讓他感到警覺,又有些熟悉。
“你是那個人的女兒,啊,新東京的刑警笹原白花……”他的腦海中漸漸想起一個朦胧的女人身影,在法庭上沖法官厲聲大罵。
“你爲什麽殺她?是因爲她看到了真心,看到了那些犯人與一封紅色的信件有關,卻被你主持放走?”憐央質問。
長井彥四郎歎氣。
“她沒有能力追查紅信,我想要保護她。”長井彥四郎舉起雙手,“我也不知道她會自己去處刑涉案者。”
“正義不會缺席。”憐央拿起手槍瞄準長井彥四郎,“你曾經決定我的母親去死,我現在決定你去死。”
長井彥四郎深吸一口氣。
“聽我說,這純粹是一個悲劇,她想貫徹自己的正義,展開一系列調查,我想要幫她,讓她暫緩調查的步伐。她最後殺了太多人,死刑是無奈之舉。但是那些資料我都收集起來,大多數人被正義制裁,我想幫她,但我做不到,她被迫蒙冤,但總有昭雪之日!現在我想幫你,救救你自己。”長井彥四郎說。
他看着憐央,雙膝下跪。
“你爲活下去什麽話都能說。”憐央看着他的心靈,淚流滿面,人們都默默看着這一幕。
“我是真——”
一聲槍響,長井彥四郎額頭碎裂。
憐央跨上摩托車,離開前對那些僞裝士兵的阪城組員們點頭:“陽葵會被放出來的,你們自由了。”
他們默默點頭,把長井彥四郎的臉砸得面目全非,然後扔進河裏。
……
……
等赤澤佳世派去的士兵來到長井彥四郎的房屋,這裏早已人去樓空。
他們翻找現場,發現最新的痕迹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長井彥四郎至少是半天前被帶走的。
無從追查,長井彥四郎大概是在無窮無盡的惡魔災難中成爲了犧牲者之一。他們面面相觑,隻好返回。
“長井彥四郎先生……很可能遇害了。”士兵向赤澤佳世和商書琴報告。
“诶?”商書琴睜眼,“他死了?”
“……那隻要殺掉三橋祐,我就赢了,我是唯一的赢家,也沒有人能取代我去統治東溟國。”赤澤佳世眼前一亮。
“你的大義在哪裏?你的合法性在哪裏?”商書琴搖頭,“沒有人會支持你這個叛亂武士取得正義大統的。”
赤澤佳世正在措辭,忽聽到一聲有力的決斷響起。
“她靠武力取得天下,我支持她。”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來。
赤澤佳世和商書琴看到他,都是又驚又喜。
張肅!
“那我也沒意見了。”商書琴光着腳跑過去,跳進張肅懷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