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地方不錯,跟秘密實驗室似的。”張肅找了個玻璃椅子坐下。
“你是打算強攻藤川三郎吧。”風間義懷最後确認一遍。
“是,他的日子屈指可數,我絕不會讓他繼續殺人。”張肅道。
“藤川三郎看起來依賴暴力,但他的間諜網很廣,到處都有眼線,嵌入社會的各個層面。實際上許多人都這樣做,在魔女對策局的總部賄賂工作人員,可在我這裏,一切都能得到保密。”風間義懷轉身。
“我會監控所有人的實時心理活動,每分每秒。”商書琴輕聲說。
“也能監控到我的心理活動?”張肅望了一眼商書琴。
“我猜,您一定在想我的事情。”商書琴微笑望着張肅。
“我這輩子也不會在這地方工作。”張肅說。
“我也不會雇你這樣的人。”風間義懷拿着透明面闆,檢查參數,他是技術出身,對各種機械電子工程了如指掌。
他打開一個密閉艙體,漆黑甲胄随之顯現。
當看到那件盔甲的時候,張肅不由得感到一陣悸動。
錯過一号機是他前世的一大遺憾,但現在他可以穿着它自由行動。
“這是指定供應商萊茵金屬與北美星環科技合作設計的。”風間義懷簡短地說,“集成了羅斯的動力裝甲科技,在單兵、氣勁、反魔女和反惡魔方面有對策。”
“這麽強。”張肅知道這種職業盔甲的高級與罕見,前世存世的一共隻有4件而已。
“換上衣服吧~張監督~”商書琴雙手捧過來一件緊身衣。
“去那邊更衣,然後來做實驗。”風間義懷單手拉了一下盔甲,沒拉動,然後就明智地松手了。
“是。”張肅去更衣室把衣服換成漆黑的連體緊身服,渾身都包得很緊,每個區域的輪廓都被勾勒出來。
等他出來的時候,商書琴的目光便頻頻在他上下打轉,越看越驚喜。
“可以了嗎?”張肅單手把盔甲從匣子裏拎出來。
“試試吧,這件盔甲是用來讓人類徹底達到更高地步,能夠對抗任何魔女威脅、消滅任何惡魔的。”風間義懷說。
張肅會心一笑,穿上铠具。
實驗性盔甲的内襯是納米凝膠墊,緩沖減震,外裝甲是鑄造魔女重鑄過的退魔合金,也就是特型黑曜石,從透明度來看,應是世間少有的品質。
周身都包裹在外觀鋒利的盔甲之内,張肅戴上頭盔,聽到嚴絲合縫的機械結構咔哒聲。
頭盔單向面闆開啓,外面看來,根本看不到張肅,而張肅卻能清晰地觀察到外界情況。
富有科技感的擡頭顯示參數在張肅面前呈現,追蹤心率、體溫和神經放射水平等健康數據。
它還有大量眼動跟蹤界面,張肅隻要眼神示意,它就能切換到諸多其他面闆,協助他完成不同工作。
“完美。”張肅活動了一下手腳。
“‘魔女對策裝甲初号機’,第一次測試。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風間義懷在面闆上記錄。
張肅再度體會這種人铠無縫合一的流暢感,盔甲與他完全同步,對神經脈沖的反應就像原本的身體一樣自然。
他揮舞拳頭,力量成倍增加,盔甲執行的節奏與人類肌腱的轉動無縫匹配,達到人體工程學的極緻。
唯一的問題在于,他前世聽說初号機服役一年之後就下線了,但是性能這麽完美的盔甲,爲什麽隻工作了一年?
“沒有,這就是最适合我的動力甲。”張肅知道這類盔甲已經集成了“氣”的疏導。
氣流從他的拳端放出,穿透鍍層,在盔甲外面形成一層透明輔流。
他感覺這很适合用來訓練纏铠,第一步是有甲之境,需要身穿盔甲,附氣成铠。第二步是無甲或者雙甲之境,自然成铠。
目前還隻掌握絮流,等到纏铠大成,那會疊加出一種非常恐怖的狀态。
從外觀來看,這件盔甲也是神秘又富有侵略性,像一頭狂暴的怪獸,在暗夜中活動。
“按章程來訓練。”風間義懷一絲不苟,讓張肅在披甲的狀态下進行相關測試。
張肅的機動力本來就已經超過專業運動員,現在他的速度更是翻了一倍,幾乎在一秒内就穿過整個房間。
而攻擊的破壞力更是駭人,張肅在極度憤怒的情況下真的能一拳打穿鋼闆,這種暴擊不管對誰來說都是摧枯拉朽的。
“這是特化過的盔甲,所以能夠抵擋各種魔力、超能量和彈藥的轟炸,受傷的時候會自動打藥。”風間義懷說。
“是。”張肅感覺針頭抵着自己的腰,它可以釋放治療針、X-注射劑。
“伱打算給它起别的名字嗎?”風間義懷問。
“‘黑色野獸’。”張肅想到一部經典番劇,很适合形容。
他感覺盔甲深處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歎息聲,感覺就像它活了一樣。
“登記完畢。”風間義懷說,“盔甲會跟蹤檢測一切戰鬥數據,用來開發下一代盔甲,所以你盡量多用它去作戰。”
“聽你的意思,有活要幹了。”張肅點頭。
“黑色野獸的存在是個秘密,我們沒有把魔女對策裝甲的存在透露給任何人,所以你也不要在穿戴這件盔甲的時候顯露你的真實身份,保持沉默,保持高效。”風間義懷說。
“那我不就成暗地裏打工的了。”張肅道。
“你特地來找我,不就是爲了便宜行事嗎?原型機已經在你身上了,你得幫我處理掉一個我們不便出手的對象。”風間義懷打開平闆。
“你說。”張肅開啓聲音調節模塊,讓自己聽起來格外沙啞低沉。
風間義懷啓動全息投影設備,空氣中浮現出一艘遊輪的線框圖像。
“這是霧島丸号,三天前抵達東京灣,很快就要離開,表面上是前往獅城,但有理由相信,藤川組正在利用它交易人口。愛蒂絲派出的一個特工已經出發了。”他說。
張肅仔細研究船隻,觀察登船路線以及撤退方案。
“愛蒂絲的特工?”張肅沉吟。
“是的,我想知道那到底是誰。”風間義懷道。
“你小子還在密謀對抗愛蒂絲啊。”張肅道。
“隻是必要的防範而已,而且能夠打擊藤川組,解救無辜市民,一石多鳥。”風間義懷簡短地說。
他給張肅看了看貨艙、甲闆和船艙宿舍的情況。
“出其不意是關鍵,盡快解決,不要傷及無辜。”風間義懷隔着盔甲拍拍張肅,“你能來這裏,我還是很高興的。”
“放心吧。”張肅轉身離開。
“等等——留個聯系方式呗,你離開新東京之前,我們可以私下見見。”商書琴忽說,她的目光格外渴望。
“行。”張肅告訴她怎樣找到自己。
張肅離開後,商書琴咬了咬嘴唇,對未來會發生的事充滿期待。
“話說,您不想成家立業、生兒育女嗎?張肅那樣生龍活虎的樣子,真叫人羨慕……”商書琴望向風間義懷。
“我的基因在全人類的汪洋大海中沒有傳承下去的獨特性和必要性。而張肅,他隻是單純縱樂而已。”風間義懷說。
“但伴侶,還有愛呢?這可是人的本能。”商書琴問。
“我曾經有個妻子。”風間義懷慢慢地說,“她愛我真摯,我待她赤誠,自她病逝之後,我隻想做好手頭的事,一生無愧然後随她而去。在我這裏,凡事隻剩下了四個字:公事公辦。”
……
……
深夜,東京灣。
張肅在港口停放的大量船隻中識别出了霧島丸号。
長160米,排水量2萬噸,鋒利的船頭刺透水面,鋼制船體上塗着褪色的黑油漆,吃水線以上鏽迹斑斑,甲闆上布滿起重機、裝卸艙口和絞車,沒有人在工作,燃油和海水的腥味在空中彌漫。
它曾經穿越海上惡魔肆虐的水域,張肅看到它的船體上留下了地獄火的焦痕,顯然是冒着風險也要把貨物送來。
販賣人類……
懸挂着外國旗幟,不好對付,容易升級成外交事件。
但張肅現在無所顧忌,他隻希望船上有足夠的敵人,方便他測試盔甲的性能。
他一躍而上,從後方登上甲闆,巡邏的船員荷槍實彈,但人數不多,給了張肅可乘之機。
下到船艙,他悄無聲息地行走,空氣中彌漫着鹽味、油味和鐵鏽味。
根據風間義懷提供的圖紙,張肅懷疑人質被關在下層甲闆靠近貨艙的地方,他打算仔細掃蕩,一邊消除威脅,一邊确保囚犯的安全。
轉過拐角,張肅看到一扇半開艙室門,從中投出些許光芒。
椅子在某個過重的屁股下摩擦、酒杯碰撞、粗俗打笑,裏面的人正在娛樂,張肅數出了三個不同的聲音。
他一躍而入,三個藤川組員還在享受牌局,張肅的出現就像一輛沖碎生活的大卡車。
當先的人被拳頭擊中,整個身體翻飛出去,撞上牆壁,隻聽得骨裂作響,瞬間頭破血流。
第二個人還沒反應過來,處在巨大的驚愕和僵直當中,張肅伸手抓住他的喉嚨,一下砸向桌面,以巨大的暴力将他腦門砸破,内容物一股流出。
最後一個幫派分子掏出手槍,狂射一槍,打在張肅的盔甲上彈開,張肅側身一撞,将這歹徒惡狠狠地撞飛,他慘叫一聲,身體猛撞在狹窄的艙壁上,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戰鬥在幾秒内結束,這場戰鬥甚至沒讓他感到呼吸急促,黑色盔甲如影如鐵。
[戰鬥過程:2.25秒,擊殺3人,盔甲适應度上升中]
張肅感覺盔甲正和他融爲一體,成爲他氣勁和血肉的外接部分。
他搜出門禁卡、資金、鑰匙和槍支彈藥,把它們收進攜行具中。
外面有一些浪花般的響聲,其他人還沒發現這裏的血腥,張肅的心思已經轉到了下一場遭遇戰上。
他已記住了這艘船迷宮般的布局,借由腳步聲和遠處的哭喊、祈求聲,他在心中繪出一幅地圖。
人質就在附近,就在下一層甲闆的船尾。
張肅繼續前進,穿過舷梯。
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近,幾個工程師匆匆走過,張肅避開他們,随後轉過一個狹小的拐角。
“這小日子過的……美滋滋兒……”一個身上帶藤川組刺青的守衛正背靠牆壁嗑藥。
張肅一個箭步沖過去,揮出正拳,在碰到對方之前,拳鋒就已經刮破了對方的面頰,等拳頭擊中他的時候,他瞬間飛出十幾米,朝走廊另一端飛去,還沒落地就已暴斃!
[戰鬥過程:0.39秒,擊殺1人,盔甲适應度上升中]
現在才像樣,發揮極緻的暴力,張肅轉動自己的铠甲手套,他感覺自己就像烈火一樣滌蕩這艘船,之後則是整個世界!
這件黑色動力甲比軍方提供給士兵的更加貼合身形,張肅感覺它正在不斷地壓實自己,仿佛要貼合他的身形,達到最貼切,甚至合二爲一的地步。
他聽到遠處傳來細微的打鬥聲,誰在作戰?
張肅想到風間所說,還有一名愛蒂絲手下的神秘特工在船上活動,不由得飛身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