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南省台的成績向來在全國所有衛視中，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典型的班級中等生。
對《漁樂江湖》這檔漁綜，蕭鶴峰等台裏人員有期望，但不敢奢望太多。
隻期待能再往上多爬幾個名次吧。
而今晚的首播收視率……
既然命苦和‘孜然’撞上了，那就認命呗。
然而縱使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可當他們看着後台的實時收視數據，還是頗爲無語。
該時段同級别的‘考生’裏，《漁樂江湖》幾乎是墊底的存在，僅比幾大常年霸占倒數幾名的‘學渣’強上那麽一丢丢。
“蕭導，咱這收視率，也太慘了點。”
省台節目組一名工作人員苦笑着對蕭鶴峰道。
蕭鶴峰嘴角抽了抽接過話茬，“孜然那邊人氣快逼近兩千萬，咱們這邊差點，正常。”
台裏一名高層領導聞言臉色難看，“正常嗎老蕭？即使孜然那邊兩千萬的人在觀看，可全國十幾億人口，幾億台電視機，幾千萬近億的釣魚佬……”
蕭鶴峰道，“現在看電視的人少了，大家都是抱看個手機，特别是年輕人。釣魚佬就更不用說了，誰還有時間去看電視？釣魚都嫌沒空。”
“你說的倒也是實情。”
蕭鶴峰在台裏是老資曆，台長都很器重的老人，領導也沒敢說難聽的話，問道，“你打電話給聞峰，讓聞峰幫忙和孜然說的……聞峰怎麽回複你？”
蕭鶴峰道，“孜然沒有做出确切的回應，他那種大佬，幫不幫忙應該是看心情的。”
聞峰就是這樣對他說的。
領導想了想道，“你再打電話給聞峰，讓聞峰趕緊去孜然作釣的現場，在直播間露個臉，幫咱們宣傳一下……宣傳費用什麽的，都好說……憑聞峰和孜然的關系，應該孜然會給他這個面子。”
“跟孜然提錢，咱還是歇歇吧。看看這一場，孜然送出的東西都值多少錢了。”
蕭鶴峰搖了搖頭，還是撥通聞峰的電話，“聞釣王，收視率慘不忍睹，你看能不能去孜然那裏，幫忙……”
“老蕭，我和你講過，事情我已經和孜然說了……孜然最煩的就是被人騷擾，咱們要是一再地爲這事去叨擾他，可能他本來打算要幫忙的都不想幫了。”
聞峰根據他對季然的了解，如實說道。
心裏再補充一句：當然還要看孜然記不記得，那家夥一般的事情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當初他提出‘問釣’加深與‘孜然’的合作，孜然說考慮考慮。
結果考慮了幾個月，那家夥都沒個回應。
他去問，好嘛，那家夥早就把事情給忘到了九宵雲外。
蕭鶴峰蛋疼道，“那咱們豈不是隻能聽天由命了？”
“差不多。”
“行吧，但願孜然能發發善心，可憐可憐我這個差等生。”
聞峰……
……
清江畔。
季然接着幹。
一連又釣上來幾條數斤不等的鯉魚後，再遇巨鯉。
又是一番十幾分鍾的酣戰，成功将巨鯉擒獲。
六點半到現在，也就兩個多小時，一斤到幾斤的鯉魚釣了十幾條，巨鯉兩條……
季然有些胳膊酸痛，釣得差不多也盡興了。
關鍵還是鯉魚餌的效果已經足夠向全釣界展示。
“小靈，你來釣幾條不？”季然從釣椅上起身，問他妹。
“抄魚沒問題，釣魚……不太方便使大勁。”
季靈鬼靈精怪地眨眨眼。
季然秒懂，小妹親戚來了。
看向負責互動的公司小姐姐，“一萬零一百份獎品都抽完了嗎？”
“還有差不多一半，直播間後台可以看到數據的。”小姐姐連忙回複。
“行，讓我來吧。”
季然點點頭，對着手機鏡頭道，“各位釣友，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裏，咱們來抽剩下的獎品吧。”
水友們看得正過瘾呢，哪舍得他就此下播。
［孜然，抽完獎後咱再幹一條巨物再下呗。］
［是啊孜然大佬，你好不容易親自開播，這麽快就下播，大家舍不得你啊。］
［大佬再釣半個鍾，正看得上頭啊。］
［孜然……］
水友們熱切挽留。
省台蕭鶴峰等人一面看着他的直播，一面看着電視台後台愈發不忍直視的數據，心裏默默地祈禱：
下播吧大佬，你快下播吧，你下播的話咱《漁樂江湖》的成績還能搶救一下……
如此慘淡的數據，完全沒臉‘交卷’，沒臉向合作的品牌商們交差，沒臉見江東父老啊。
同時又祈禱：
下播之前大佬你記得幫忙吱一聲，要求不高，吱一聲就行了。
“釣就不釣了，累了。來，咱們準備抽獎吧。”
季然看了下後台，把剩下的獎品提取出來。
準備抽獎前，想起一事。
“對了，大家有興趣的話，等會可以去看下現在正播放的華南衛視的《漁樂江湖》，那是全國第一檔漁綜，真人秀……我們‘漁悅’的扛把子聞釣王有出任首席嘉賓……”
既然記起了這事，就提一嘴呗。
動動嘴皮子的事情。
水友們回應極其熱烈。
［孜然大佬推薦的，必須得去看看。］
［《漁樂江湖》嗎？之前有看過預告，好像是檔明星釣王真人秀，感覺還是有點看頭的，等大佬下播就去瞅瞅。］
［就沖着孜然大佬的推薦，沖着咱們大漁悅的聞釣王，我一定力頂《漁樂江湖》。］
［力頂！］
［……］
季然廣而告之完畢……
抽獎完畢。
最後說道，“大家最關心的本場用餌，最快五天就能在用戶端和‘孜然’的直播間上市，最慢半個月吧。”
“好了，這場直播到這裏結束。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
幫《漁樂江湖》宣個傳，對季然來說，确實是個上唇碰下唇的事兒，但對省台來說……
他不知道，此刻省台蕭鶴峰等人有多驚喜多開心多感激。
“感謝我孜然大佬。”
“孜然大佬實在是太仗義了。”
“下回去清水鎮，一定要好好地拜會一下這個孜然，太夠意思了。”
“……”
直播間的抽獎結束。
随即閉播。
蕭鶴峰這邊的人神色緊張期待，目不轉睛緊緊地盯着數據。
而後衆人臉上再度露出笑容。
是的，收視數據在狂漲。
排名一路飛升，不斷超車。
短短幾分鍾之内，就飙到了衛視台的第二名，僅落後于衛視一哥芒果台。
不過數據上漲雖有放緩，但仍在攀升……
照這趨勢，登頂有望。
蕭鶴峰一幹人等笑開了花。
“不愧是全網影響力号召力第一人啊，一句話的事情，比我們再怎麽預熱營銷都強到不知哪裏去了。”
“孜然這個影響力号召力恐怖如斯！我們台成立至今，從沒拿過視冠，今天我感覺這個處要破了！”
“哈哈，很快就要破喽！”
“孜然大佬真心威武霸氣……我不喜歡釣魚，但不妨礙我從這一刻起成爲一名孜然粉！”
“……”
……
下半夜。
起風了，下雨了。
一場秋雨一場涼。
氣溫一夜間從三十大幾度降到二十多度。
人體感覺相當舒服的一個溫度區間。
轉過天來。
四個與孜然有直接或間接關系的話題占據熱搜。
‘孜然直播間真實同時觀看人數破2000萬，史無前例。’
‘孜然再出鯉魚神餌，近一步牢牢掌控整個漁具行業。’
‘經孜然推薦，華南衛視《漁樂江湖》收視奪冠。’
‘全國首檔漁綜，在孜然的推薦下，火出圈。’
季然沒去關注這些，壓根就沒那個興緻。
上午，‘漁悅’來車将2000斤‘金燦燦’玉米拉走。
季然再把鯉魚餌的配方發給聞峰。
至于怎麽利用這些玉米，如何去操作鯉魚神餌，那就是他們的事喽。
季然：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下午。
季然扛了個麻布袋進入‘一方淨土’。
直奔茶樹。
茶花早已凋落，茶籽兒也已成熟。
一顆顆比雞蛋略小，圓溜溜黑麻麻像坨驢糞兒。
通通摘下。
有四五十斤的樣子。
三十顆種在‘淨土’，其它的通通用來榨油。
拎到鎮上的榨油作坊去，季然不放心，就和你拿金子給人去打造金器一樣。
“富源伯，着手建個小型榨油廠吧。”
一個電話打給劉富源。
資金雄厚就是任性。
當然季然建榨油廠可不隻是爲了榨這點茶籽，他還沒任性到這地步。
季然也沒想往植物油版塊進軍的打算。
‘悠然農業’兩千多畝旱地，那麽多作物，住後自家與村民們的家裏用油，都可以由榨油廠來供給是不。
自己榨的油，不僅比外面買的香，關鍵是健康安全系數高。
下午。
季然遛遛哒哒地來到了豬牛羊養殖區域。
三牲前期受‘綠油油’香麥草、後面受‘金燦燦’稻草以及糠粉的滋養，長得飛快。
它們買進來時季然不知道都有多大一頭。
反正現在黃牛平均長到了三四百斤每頭，羊平均長到了三十來斤每頭，豬平均長到了一百四十來斤每頭。
看着個體不算很大，卻很壯實的三牲，季然食指大動。
當即就起鍋燒油……錯了，重來。
當即就把他老頭和劉富源喊過來，順便帶上家夥。
搭竈生火，磨刀霍霍。
兩個小時後，一頭豬一頭羊分解完畢。
晚上，悠然居。
萌寵們美滋滋地享用着新鮮的豬肉羊肉。
季然家。
殺豬菜加一大碗蘿蔔炖羊肉。
豬肉羊肉鮮嫩無比，這頓飯大家都吃撐了。
“富源伯，你從咱們的人員裏，專門安排幾個人殺豬宰牛羊，以後每兩天殺一頭豬和一頭羊，每五天殺一頭牛……然後明天你再去再多進些三牲崽子……得空了把牲畜養殖區規模翻一番……”
季然悠悠地喝着飯後茶，如此交代劉富源。
“好，明天就安排。”
劉富源沒多問多說，反正聽話照做就對了。
季忠厚就要問了，“然子啊，豬牛羊都還小啊，宰了可惜了。再說了，你宰那麽多豬牛羊，要幹嘛？”
“小是小了點，不過明天不是就進崽子了嘛，第一批宰完，第二批剛好續上。”
季然笑道，“至于宰來幹嘛，當然是拿去賣錢喽。”
所謂的賣錢，其實是送到‘永興餐館’去。
雙清湖‘永興餐館’開業這麽久了，一直就四道魚，其中大魚頭還停蠻久了。
總共就那麽多條巨草。
該給‘永興飯店’增加些特色啦。
“哦。”
聽兒子說是宰來賣錢，季忠厚不再追問該方面，随即又有些擔心地道，“然子，現在農家養豬，自家吃沒事，要是拿出去賣的話……”
季忠厚搖頭一歎，“如今的農民太不容易啊。”
劉富源手上的茶杯往桌上一擱，略渾濁的眸子裏泛着迷茫與不解，跟着歎息，“過去的那段艱苦歲月，是農民交的公糧維持着社會的平穩發展……現在國家富強了，社會經濟發達了，人們的日子富裕了……”
“……”
長輩們讨論的這個話題，季然沒有發言。
他也是艱苦歲月裏出生的，很多事情他親身經曆過。
曾經更是和二老去送過公糧。
那時鎮裏到村裏的馬路還沒修，二老用肩膀挑着百來斤的谷子，走十幾裏的小路……
個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關于送公糧很多細節季然都記不清楚了。
不過令季然記憶深刻的是，二老以及村裏其他村民，對此沒有半句怨言。
也就碰到一些收公糧的黑心家夥想得點好處，惡意叼難時……
……
‘悠然農業’的業務涵蓋範圍甚廣，種養漁、農牧畜俱可經營，包括生産制造到加工出售。
但确确實實豬羊牛肉等這些出欄什麽的，需要戳戳。
當然，季然對吃系統出品物長大的三牲三禽等的健康安全問題……
這麽說吧，如果他的貨都有問題，那全天下所有的都可以當垃圾銷毀掉。
同時季然也相信，即使不去蓋戳戳，也沒人來敢向他開罰單。
不過季然從來都是個講規矩的人，既然規定了要那樣，那麽就那樣呗。
多簡單個事兒。
交給我富源伯搞定就行啦。
翌日劉富源去往鎮裏檢疫所。
劉富源是‘悠然農業’的明面代表，背後是季然；還是全縣全市乃至全省風頭最盛的江邊村的村長……
鎮書姚遠洋看到他都要客客氣氣，檢疫所的人就更不用說了。
一句話的事情。
隔天十點多鍾。
一頭剛殺的豬羊牛，就送到了‘永興飯店’。
老謝同志當場就笑咧了嘴，“哈哈，孜然終于給菜單上的尊享系列添丁了，要爽翻喽。”
書到尾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