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峰是來詢問銷量的。
他倒是不急着知道具體數據，反正‘孜然’這邊會和問釣對接，屆時就一清二楚了。
可架不住其他人雛哥新婚夜，猴急得不行。
怕影響到季然忙其它事，聞峰拖到這會才撥通了季然的電話。
“我拍照發給你吧，先挂了，再聊哈。”
聽聞峰說明目的，季然回了句，要挂電話。
“别啊……”
聞峰喊住他，有些動情地道，“孜然，今天你一整場的帶貨，都給了我們問釣，而且一出手就是兩千多包神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表達我内心的……”
“不知道怎麽表達那就不表達了，咱們兄弟還講這些客氣幹嘛，本身也是合作共赢是不。”
季然淡然道，“行了聞哥，你的心情心思我都懂，來日方長，有什麽以後機會多的是……先挂了。”
結束通話，對着筆記本電腦拍了張照，給聞峰發過去。
問釣漁具。
會議室裏所有人并沒有因季然的直播結束而離開。
在季然閉播後，聞峰高穩兩人緊急合計……趁着大家都在，開了個會。
季然給問釣突然送上這麽大一個驚喜，雖不知道戰況究竟如何，但整個直播的全過程大家都看了，擺明了至少大幾千萬的銷售額是絕對有的嘛。
如此一來，問釣接下來的工作重心，各部門的工作任務，都得調整。
“聞總，孜然說賣了多少？”
看到聞峰把手機從耳邊挪開，衆人兀自一副雛哥相，忙不疊地問。
聞峰笑道，“孜然沒說，會拍照發給我。”
接着他手機就響起微信來信息的提示聲。
劃開手機。
一圈的腦袋湊了近來，一個個脖子伸得老長，眼睛瞪得溜圓。
是季然發來了一張圖片。
聞峰打開它，手動放大，移動。
包括聞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最長的那串數字上。
幾名高層很默契地數起有多少位數來。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千萬……億！”
當數清時，衆人齊涮涮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緊接着高層們激動地咋呼開了。
“喔嘀個嬸啊，一億五千六百多萬！”
“我們的估算是七八千萬的樣子，沒想到足足翻了一倍！”
“太牛比了！兩個多小時的直播，就單賣咱們的漁具，賣出去一個多億的銷量！實在是太超乎想像了！”
“不愧是孜然大佬啊，這也太厲害了！”
“有神餌加持的孜然大佬簡直厲害到變态！我聽說鄧鲢子上一場帶貨，創了他的紀錄新高，卻也不過六百多萬！孜然大佬輕輕松松就超他将近三十倍！”
“鄧鲢子比起孜然，已遠遠不在一個層次喽！如果說鄧還是那塊天花闆，那孜然大佬就是深邃無垠的天空！”
“哈哈，一億五千多萬的戰績啊，利潤算下來，分到咱們問釣賬上，得有近兩千萬！”
“這可是差不多兩千萬啊！以前咱們一整年的銷售額也就這麽點，現在好了，孜然大佬一場直播，就給咱們帶來了這麽多的利潤！想想都感覺和做夢一樣的不真實！”
“兩千萬隻是直接的利潤，如果算上孜然大佬在直播時給咱們打的廣告，後期将制作的段子，這些長遠産生的效應……真正的價值，兩千萬怕是還得往上翻跟頭！”
“嘿嘿，不管怎麽說，咱們問釣被那些雜碎壓迫了那麽久，今兒個算是徹徹底底地站起來了！”
“揚眉吐氣的感覺真特麽地好！”
“……”
高層們亢奮地唠了小半晌，而後目光看向一直沒作聲，在那裏傻樂呵的聞峰高穩。
“嘿嘿，聞總高總，大夥還沒吃飯呢，是不是安排一波？”
“安排，現在就安排！馬上就安排！”
高穩幾個深呼吸，竭力抑制着激動到快要蹦出來的小心髒，爽朗地答應。
“通知各部門，從明天到法定假期結束，願意加班的，發六倍工資。”聞峰掰正笑歪的嘴，站起身來，笑眯眯地道，“走，咱們吃飽喝足，好有力氣跟着孜然大佬摟票票。”
……
清水鎮。
孜然網絡營銷有限公司。
季然以一個葛大爺的優雅姿勢躺在沙發上，刷着手機。
網上逛一圈下來，他發現今天釣界有兩件事上了全網的熱搜。
一件是關于他的。
作爲上熱搜的常客，‘孜然’重出江湖，理所當然地在熱搜榜上占了一席之地。
另外他今天攜兩千多包神餌的直播，更是一舉沖上了熱搜榜的首位。
話說一個釣魚直播間，兩個小時多的直播，人氣幹到140多萬，這是亘古未有的事情！
很多媒體都有報道這件事，還有無數的垂釣自媒體、漁具營銷号在瘋狂地蹭熱度。
全網驚歎，狂贊……
當然也有大量的質疑聲，惡意貶損抹黑聲……字裏行間，無不透露着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
不論褒貶，季然看到皆一笑置之。
在律法的框架内，他玩他的，别人愛咋說咋說，愛咋嘀咋嘀。
尤其是那些最愛吠叫的黑子鍵盤俠，伱要是把它們當回事兒，它們隻會吠得更歡。
季然最不屑理睬這些玩意兒。
另一件是關于鄧鲢子的。
鄧鲢子人打窩一事，亦上了熱搜。
終究人家是曾經的釣界天花闆。
在他的短視頻裏，他釣魚向來穩得一批……沒想到今兒個還能秀一出人打窩。
實在是出人意料的歡樂。
而‘鄧鲢子面對孜然，化身鄧跑跑’，排在熱搜榜的第二位。
全網都在調侃他面對孜然一再跑路的慫貨行爲……
如季然所料，他如果不跑，頂多輸個陣。
這一跑，不僅輸陣，還輸人。
不僅會影響到他，還會影響到他所代表的品牌。
今天他這一出，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虧到他姥姥家了。
“看你丫的以後還嘚不嘚瑟，還敢不敢再拿我們開唰，哼哼。”
季靈在看網友們對鄧打窩的奚落調侃，看得她那叫一個心情舒暢。
“你們忙吧，我回去了。”
對鄧鲢子的這些，季然不置可否，收起手機。
這一場雖然分到他手上，也就八九百萬的樣子，離‘童顔日化’新廠的資金缺口還差着一大截。
但分給小妹和劉文靜的那些錢，都是可以借用的嘛。
現在新廠的建設，不就靠她們和孟凱的錢在頂着？
此次‘孜然’能分共計兩千多萬，新廠的缺口能直接堵住一大半。
現在他鲫魚餌會暫停制造，但草魚餌每天産個幾千包，一點問題都沒有。
如此，差的那區區一千多萬，輕而易舉就能解決的事。
季然原本以爲要親自出馬，抛頭露面狂撸一陣子，才能填上童顔日化新廠的資金窟窿，沒想到一場就解決了大半的問題。
好喽，他又該回歸他的悠閑生活啦。
走出辦公室。
手機又響了。
孟凱打來的。
季然不由得摸住了腦門：把那貨的小程序給忘記啦。
“大哥，你是不是都不記得你老鐵我喝了差不多一個月的西北風了？”
季然搞出那麽大動靜，砸出去如此多餌料，孟凱事先毫不知情也就算了，重點事後季然沒及時打電話給他……
這貨可謂是怨念滿滿。
季然信口瞎掰，“這不剛下播回來吃完飯，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嘛。”
“算你還有良心。”孟凱聞言心裏怨念盡去，說道，“在家還是在鎮上？我過來找你。”
季然道，“在鎮上公司，正準備回家……我在公司等你吧。”
“好，最多一個小時後到。”
……
大半個小時後。
孟凱風風火火地來了。
“孜然你這一場幹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吓跑了鄧鲢子，成績又那麽哇塞……”
見到季然，這貨嘀嘀嗒嗒唧唧喳喳，興奮得跟個什麽似的，好像這些都是他做的。
“基操，勿6。”
季然神色風輕雲淡，丢了支煙給這厮。
“兩千四百包神餌啊，眼都不帶眨地就砸進去了，以前一個月你才給我三千包啊大哥……”
孟凱接住煙，點上，繼續叨叨叨叨。
叨完之後，小眼神兒渴求地看着季然，眨巴眨巴再眨巴。
季然哪能不知其意，逗他道，“你這是眼幹眼澀眼疲勞？那得用誰用誰閃亮。”
“莫扯。”孟凱翻了個大白眼，“你說，以後我的那份子，是多少？”
季然張開一個巴掌，“五百包草魚餌。”
“五百包啊。”孟凱嫌少，一場你就幹出去兩千四，每天才給我五百包？
“你小子貪得無厭啊。”季然鄙視。
孟凱賊笑，“你的餌料等同于白花花的銀兩，誰會嫌錢多？”
季然懶得和他扯這事，一錘子定音，“八百包！再讨價還價一包都沒有。”
“八百就八百，嘿嘿。”
孟凱賤兮兮地笑。
之前每天給他一百包，他就已經能賺相當不小的一筆，現在供貨量翻了整整八倍……
嘿嘿，‘掘金礦’的‘鋤頭’進階到‘小型挖機’有沒有。
“對了孜然。”
孟凱彈着煙灰，“一旦立冬，氣溫完全降下來，草魚基本上都會待在深水區，不怎麽活動，幾乎不進食……到那會草魚就徹底地沒法釣了……到時草魚餌能不能給我換上鲫魚餌？”
“鲫魚餌的核心原材料還比較頭痛，所以再說吧。”
餌魚餌畢竟要用到二代大米，數量姑且有限，能不用它制作餌料，就盡量不用吧。
聞言孟凱沒再哔叨。
他相信季然這裏隻要方便了，肯定會帶着他繼續玩。
誰讓他們是鐵哥們是不？
“走吧，帶你去拿餌料。”
制作好的草魚餌基本上都拉到了公司倉庫裏。
給孟凱先來上個四千包。
這厮拉上餌料，屁颠屁颠地跑了。
結賬的事，月底再說。
這當口上其實孟凱家銀行賬号裏也沒幾個子兒，都被季然借來用在了童顔日化的新廠建設上。
“婆娘，趕緊在小程序上發通告，每天八百包草魚餌，參與抽獎的規矩外甥打燈籠，照舊。”
車子行駛在路上，孟凱給他婆娘打去電話。
“800包？這麽多啊！”他婆娘聞言眉開眼笑，“我剛到店裏，這就發通告。”
徐佳玉趕緊進入小程序後台，一則通告發布出來。
話說‘孟大濕漁具’沾了‘孜然’的大光，現在的關注量足有好幾百萬；
再加上今天季然的直播餘溫尚熱，甚至是愈發地熱了起來；
且如此多的人觀看了直播，中獎的人也就寥寥一千多……
想想還有多少人在渴望着神餌？
是以，‘孟大師’的通告才一發布，刷刷刷……
訂單撲天蓋地，雪片一樣地飛來。
“幹活了，幹活了！”
看着紛紛飛來的訂單，徐佳玉興奮地朝着要麽玩手機、要麽拍蒼蠅的店員們喊了一嗓子。
“徐姐，就那麽幾張訂單，不急這一下好不好。”
一名正奮力追殺着一隻蒼蠅的店員漫不經心地回應了句。
沒有神餌的這二十多天裏，‘孟大師’的銷量徹底從雲端跌到深淵……昨天的訂單，她們僅用時五分鍾就擺平。
創下了漁具店開業迄今，完成工作的最短用時紀錄。
而她們上個月的工資，績效獎幾乎忽略不計……徹底地打回原形，回到江心縣的平均線上。
如果不是老闆老闆娘人實在不錯，她們中不少人早就打包走人，另謀有錢途的工作去了。
“誰說就那麽幾張訂單？”
徐佳玉笑吟吟地道，“告訴你們，從今天開始，至少這一個月内，咱們的工作量比最巅峰時還要翻幾番！”
“徐姐你莫逗我耍好不？”
店長劉芬坐在角落裏追着肥皂劇，眼皮子都沒擡地應付了句。
“我說，你們這些家夥，今天都沒看孜然的直播嗎？你們不都号稱是他的死忠粉嗎？”
看着店長店員們無動于衷，皆以爲她在騙她們，徐佳玉沒好氣地道。
今天上午她和孟凱帶着兩根毛待在家裏，整整一上午啥也沒幹，就光看季然的直播了。
她以爲店員們平時經常嚷嚷着愛死孜然了，今天季然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即使你們沒看直播，刷小視頻的時候稍稍留意下，也能刷到不少與孜然有關的東西啊。
這些家夥！
“我們是孜然的鐵粉沒錯，可孜然都消失差不多一個月，把我們都遺忘抛棄……”
幽怨地說到這裏，劉芬反應了過來，趕緊跑到收銀台那裏一瞅。
當她瞅見小程序後台‘雪花愈下愈大’的訂單，霎時眼睛瞪成銅鈴，“偶嘀天，這也太瘋狂了……徐姐，孜然真的又有神餌了？所以他今天真的開了直播？他現在每天給我們供應多少包餌料？”
徐佳玉比了個‘八’的手勢，“八百包。”
“八百包？這麽多？”
劉芬先驚再喜，喜不自勝，像個小女孩似的歡呼雀躍，“哈哈，八百包孜然的神餌啊！咱們要發财了，要發财喽！這個月我的工資，有很大的機會突破六位數喽！”
“芬姐，什麽八百包？什麽突破六位數？”
其他店員看到劉芬跟犯了神經病似的，圍了過來，疑惑地問。
劉芬把情況簡明扼要地和她們一講。
下一刻……
“我嘀個乖乖，那我這個月豈不是有機會拿五萬塊工資？哈哈，孜然我愛你，是你讓我有機會體會月入五萬是什麽滋味！”
“五萬！五萬！我也要感受月入五萬的美妙滋味！”
“五萬！五萬……”
“……”
店員小姐姐大姐姐們笑容比花兒還燦爛，集體高草。
“幹活幹活，快幹活！”
這回不用徐佳玉吆喝了，所有人各就各位各司其職，積極得不要不要的。
一時之間，清閑得夠久的漁具店裏，忙得不可開交。
……
與此同時，‘童顔日化’小程序的訂單比‘孟大師’的還要來得洶湧。
季然給孟凱是八百包，給‘童顔日化’則是一千六百包。
老婆的不就是他的。
老婆掙的錢不就是他掙的錢。
當然要區别對待。
話說有了‘童顔日化’吸金，季然更加可以無所顧慮地悠哉遊哉……
感謝鄉親們的支持，謝謝大家，時間過得好快，眨眼又是月底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