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釣友以及直播間水友們羨慕的目光下，季然起身離開釣椅，那位釣友坐了下來。
拿起竿撐上的‘問鲟’，在手上感覺了幾下，由衷贊道，“實話實說，這竿子手感真不錯。”
問釣聞峰等衆人見之聞言，開心得想順着網絡過來給這位敬一杯……這是個會來事的中國好釣友啊，活該人家能中獎，活該人家能被季然邀請作釣。
釣友搓了坨餌，蕩出去。
和季然一樣，不偏不倚，正入窩點。
看得出來，他也是個釣壇老炮。
其實說起釣魚這個事兒，經驗累積到一定的程度，技術真沒什麽誰屌誰遜。
尤其是野釣，對老釣魚人而言，最終漁獲多寡，所謂的技術是不重要的。
屁股和運氣才至爲關鍵。
所以莫信釣王真有多屌這些屁事。
季然釣了五條上來，窩子裏仍有不少的存魚，且香麥草的誘誘力無與倫比，方圓一定蕩圍内的草魚必誘進窩中。
還是熟悉的路數走起……
鈎餌還未到底，又是一個漂相極爲華麗的接口。
那釣友娴熟的揚竿刺魚。
接着在無數熱眼的注視下，他和季然一樣地暴力遛魚。
幾分鍾後，魚入抄網。
季然親自抄的魚。
魚已經答應給人家了，再讓其它釣友來抄不合适。
這讓釣友水友們愈發地羨慕嫉妒恨。
馬馬皮的，這厮不僅用孜然的家夥，在孜然的位置上釣，孜然還親自幫他抄魚，這牛比都夠他吹幾代了。
繼續撸。
一如此前，下竿即接口，打竿即中魚。
魚不論大小，清一色技巧性地蠻力伺候。
兩條。
三條。
四條。
五條。
半個鍾出頭的工夫，又是五條幹上來，平均八九斤一條的樣子。
這位幸運釣友爽得差點沒嗷嗷叫，笑得嘴巴都差點歪了。
釣生迄今，甭單說野釣了，加上黑坑養殖塘，他也沒這樣連過大草魚啊。
實在是不要太爽太過瘾。
……
何時開始下一輪的抽獎？
規則已經被季然定在了釣五條魚即抽。
季然本打算再玩點花的，譬如當實時人氣達到多少，銷售額度達到多少……
對這些，當然能帶來更多的流量，更大的收益。但季然始終感覺吃相未免太難看了，便沒有如此操作。
此刻，季然化身成了漁童。
季靈兀自在夢鄉中會她的倩郎。
邊淑雅在學習。
負責互動等事宜的還是劉文靜。
她瞟了眼直播間的人氣，近六十萬了，笑眯眯地開口，“又是五條魚了啊，咱們來準備第三輪的抽獎吧。”
水友們。
［超市快開門，快快開門。］
［終于等到第三輪了，祈禱上蒼保偌我能得到孜然大佬的臨幸。］
［東方的佛祖啊，西方的上帝啊，求求你們讓我中獎吧。］
［……］
江裏野釣，一個小時幹了十條大草魚，再加上幸運現場中獎釣友的插曲……
到這會水友們對神餌的渴望已經達到了一個峰值。
再加上人氣的漲幅……
所以這次的帶貨情況，注定要在第二次的基礎上，大幅度地暴增。
‘超市’裏依舊是問釣的産品。
一開門，熱門單品的庫存數刷一下，直接就少了一半……
問釣漁具會議室，衆人瞅着投影畫面，都有些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了。
孜然今天竟然給他們三連帶？
這……
感謝孜然他祖宗十八代已經遠遠不足以形容他們對季然的感激之情……
第三輪抽獎結束。
接着釣。
魚情一如即往。
五條很快完畢。
人氣值達到九十多萬。
第四輪帶貨開始。
無疑仍是問釣的産品。
産品銷得再快幾層樓。
問釣衆人，激動感動到不能自已。
釣……
連竿……
第五輪……
問釣全體核心，哦，确切來說是全體員工……全體員工都在觀看不是。
激動感動到無以複加。
第五輪抽獎啓動。
季然瞟了眼人氣，一百四十多萬。
相當駭人的一個數值。
在釣播界絕對是全新的紀錄，令人難望項背。
縱使放眼全直播界，也沒幾個人達到過這樣的人氣高度。
不過随着最後一輪抽獎結束，直播間的人氣呈跳樓似的下跌态勢。
季然很淡定，預料之中的事。
“各位釣友，今天的五輪獎品都抽完了，咱們的直播也到了尾聲。”
季然坐在劉文靜一直坐着的位置上，取而代之，對着鏡頭微笑道。
離去的絕大部份都是水友搖來增加中獎機率的，以及路人粉，留下的皆真粉鐵粉。
見直播就要結束，水友們戀戀不舍。
［孜然大佬，再釣會呗，還沒看過瘾啊。］
［豈止沒看過瘾，野釣草魚連出釣小白條的效果，看到過年我都會意猶未盡。］
［孜然大佬，别急着收工啊，你好不容易才露次面，天知道下回再看到你，又要到何年何月？］
［再釣五條，要不再釣半個鍾。］
［孜然大佬，不釣魚其實也可以，要不伱和我們分享一些野釣心得呗，重點是找釣位這一塊。］
［孜然大佬，現場的這位幸運釣友，把我們真的給羨慕壞了……我提個建議，咱能不能再來一輪抽獎？這回不抽餌料，就抽幾個名額……能和你一起并肩釣一場的名額。］
這位水友的提議，立即得到了所有水友的極力附和。
［孜然，抽個十個八個名額呗。］
［孜然，車旅費食宿等費用，我們自己出。或者我們交錢，其它一切由你來安排，都可以。］
［不過神餌得管夠哈。］
［孜然，大家都這麽期盼，你就抽幾個呗。］
‘抽幾個’刷了屏。
感受着水友們殷殷的企盼，濃濃的熱情，季然真不忍讓大家失望。
但而今的他發自内心地好悠閑清靜，嫌麻煩紛擾，所以……
組織一場這樣的活動，無疑就是件忒繁瑣的事兒。
“各位釣友，因爲近期我會特别的忙……”
找了個很蹩腳卻又很實用的借口，季然面帶歉意地道，“所以你們提議的這個事兒，暫且我不便去做……後續我和我小妹靜爺她們商量一下，可能她們會做。”
水友們一陣失望。
孰料季然話鋒一轉，又笑眯眯地道，“爲了感謝大家曆來對我的信任與支持，我決定今天再抽一輪餌料！就抽草魚餌，400包……這次的抽獎沒門檻，在直播間的朋友都有機會中獎。”
這次抽獎，季然是臨時決定的。
誠然，光這400包餌的本身價值，就值40000大洋。
用這400包餌料，稍稍操作，能産生上百萬的利潤，但季然還是決定将之免費送出去。
爲毛？
現在直播間還剩下也就四十萬人。
而這四十萬人，基本可以說是他最鐵的那撮粉絲了。
額外地給他們一個驚喜，季然覺得還是蠻有意義的。
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答謝吧。
當然，季然這般慷慨，主要還是現在香麥草又可以早晚的循環收割了。
草籽種了30斤，還餘有70斤……離實現香麥草小幅度自由，不是很遠啦。
送個400包讓鐵粉們開心開心又咋樣？
看，鐵粉不就十分開心，激動萬分嘛。
［握了根大草，無門檻免費抽獎400包草魚餌！孜然大佬太太太豪氣了！］
［400包草魚餌，價值大家都知道，孜然大佬說送就送，感覺當他的粉絲，太幸福了。］
［孜然大佬這是實力寵粉啊！］
［本來對大佬的帶貨抽獎還有點反感，但大佬這一出，從此鄙人就是堅定不移的孜然粉。］
［粉轉鐵粉！］
［嘿嘿，還好我沒急着撤，不然這波就錯過了。］
［孜然，快抽快抽，有家夥又在搖人了。］
［……］
兀自下降的人氣突然急劇逆跌，水友們都明白咋回事，季然就更無需說了。
在手機上一番操作，抽獎開始。
随即結束。
“恭喜中獎的400位釣友，你們要記得填上正确的聯系方式和地址，今天的直播，就進行到這裏了，下回咱們再會。”
一番簡短的謝幕緻辭，幹脆地關閉直播。
坐在他釣椅上的那位釣友道，“孜然，要收了嗎？”
季然笑道，“時間不早了，得回家吃飯。”
這位釣友眼巴巴地道，“那我……”
季然知道他想表達什麽，笑道，“你去把你的家夥弄過來，你繼續接着釣，剩下的這點餌料也給你用。”
“嗯嗯嗯嗯。”這釣友喜不自勝，狂點頭。
着急忙慌地去把他的裝備弄過來，再幫季然把家夥收拾好……
季然合力和他将漁護拉出水來。
總計釣了二十條，其他釣友抄走四條，還剩下十六條。
其中最小的草魚有五六斤重，最大的一尾近二十斤，總計一百三十斤的樣子。
真正作釣的時長也就兩個小時出頭，幹下如此多漁獲，屬實有些驚人。
現場還有些釣友沒走，紛紛拿手機出來拍照……
待會發個朋友圈，發個釣友群，吹牛比是偶釣嘀，嘿嘿，能羨慕死一大片。
“孜然，這魚我拿兩條回去交個差就可以了。”那釣友客氣地道。
他就花了三百塊錢……
而這三百塊錢不僅有問釣相應價值的産品到手，還在孜然的位置上作釣，又在孜然的直播間出鏡……
現在還能接着用孜然的神餌在其位置上接着釣，太值當了。
“說好了都是你的，就都是你的。”
言而有信，是季然的爲人準則之一。
“這……”釣友猶豫了小會，發自肺腑地至謝，“孜然，太感謝你了。”
“小意思，開心就好。”
季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把漁具攏成堆，踢了腳依舊睡香香中的小妹的腳，“小靈，起床走啦。”
“啊，就結束了啊。”季靈睜開惺松的睡眼。
平時幹活其實她是不打瞌睡的。
昨晚想到今天重出江湖，還将逮着鄧鲢子幹，導緻她太興奮了，很晚才入睡，一大早又起來……
“是的哩，快收家夥，走啦。”季然沒好氣地道。
他們三個忙着弄票子，這妮子居然睡大覺，要不是他小妹，非芹菜炒她鱿魚不可。
“這一覺睡得真舒服。”季靈起身伸了個懶腰，興緻勃勃地問，“哥，咱們這一場，賣了多少問釣的漁具？”
“回去再說。”
收完東西，準備撤時，季然接到童媛媛的電話。
“老公，下播了吧。”
“下了。”
“戰況如何？”
“還沒看統計數據。”
“哦，和你說個有趣又無趣的事情。”
“有趣又無趣？你說。”
“從你開播沒多久，到現在，我接了不下五家銀行的電話，你猜猜他們打電話的目的是什麽？”
“不用猜，用腳趾頭都想得到，他們非常樂意給你放貸了呗。”
季然語氣中多少有些不屑。
不論是銀行此前不給貸的行爲，還是現在主動尋上來求你貸的舉止，都能理解。
但特麽也太現實了，嘴臉醜陋得一批。
“嗯。”
“那你打算貸嗎？”
童媛媛驕傲道，“我老公這麽厲害，我才不會傻傻地白給他們送利息呢。”
……
先獨自回家裏吃飯。
飯後季然徑直去了鎮上公司。
“姐夫……”
在一樓碰到又在搬貨的童傑，這小子如那被抛棄的深閨怨婦般，委屈幽怨地看着季然。
今天季然本來是要求五人組全員出動的，蔡芸萁親戚來了，據季靈大嘴巴透露，洪水滔滔。
蔡芸萁身體不舒服，便在宿舍休息。
童傑是最想去的，奈何不知他到底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劉文靜和季靈都不批準他去，隻好孤獨地留守公司。
“你小子，自己造的孽，自己慢慢承擔後果吧。”
季然懶得甩他，也不想問他究竟幹了啥，反正他也不會說。
走進公司老總辦公室，在鎮上飯店吃過飯的季靈和劉文靜剛回來。
“哥，你看。”
季靈興沖沖地将一台筆記本電腦抱到她哥跟前。
電腦上顯示的是‘孜然’後台的數據——今天的業績。
要是以前，季然真不關心這個。
但現在，寵妻狂魔爲了老婆的夢想……
季然認真地看着。
不得了，五輪的總成績，達到了足足一點五幾個億！
購滿300大洋即可獲得參與抽獎的資格……
銷量1.5個多億……
相當于有差不多50萬人下了單！
而直播間巅峰人氣爲140多萬，等于是每3個人中，就有1個人下了單。
百分之三十多的轉化率……很驚人的數據了。
話說那些平台、營銷号裏經常宣揚，說某音頭部主播618、雙11帶貨幾十個億，某手頭部帶貨幾十個億……
鬼曉得這幾十個億含水量有多誇張。
而季然這場直播的一個多億，都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不含一分錢的水份。
“發财了，哇哈哈，發财了發财了……一點五個億啊一點五個億……問釣的淨利潤在30%左右，算下來這一場咱們的總淨利，有四千多萬……咱們占六成，就是兩千大幾百萬……扣除稅費，再乘以30%，就是六七百萬……”
季靈又抽風了，嘴上叨叨叨叨，手上拿着計算器，噼裏啪啦一通，得出一個粗略的結果。
财迷德性畢露無遺，興奮得跟個什麽似的，“一場直播，入賬六七百萬！爽歪歪啊爽歪歪，爽歪歪啊爽歪歪。”
季然白了她一眼，“這場直播跟你有關系嗎？總共你就抄了一條魚，然後就做你的春秋大夢去了。”
季靈嘚瑟地笑，“嘿嘿，抄一條魚就是六七百萬入賬，躺賺的感覺真好。”
見她哥神色不善，趕忙挽他胳膊撒嬌，“準确來說，是有個英俊潇灑、玉樹臨風、能力值爆表、優秀到爆炸的親哥的感覺真好。”
“馬屁精。”
季然扒開她的爪子，“你們盡快和問釣那邊對接……然後中獎名單也盡快整理出來……”
季靈笑靥如花地道，“哥，一場賺六七百萬的感覺實在是妙不可言，那個，下一場直播你打算什麽時候開？”
“咱們是沉寂了那麽久，這場帶的又是漁具，所以才能取得這麽好的成績。”
季然手指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下一場再賣漁具，肯定不行……靜爺，聯系之前的那些合作夥伴……”
劉文靜笑呵呵地道，“哪用我們主動去聯系……之前合作過的那些，都已經把我的電話打爆了，不過我一個都沒接，晾一晾他們吧……還有好多陌生電話，估計是想尋求和我們合作。”
季然點點頭。
今天這一場直播，一出手就是兩千四百包神餌，促使方方面面的數據如此炸裂……
如此情形下，甭管是合作過的，還是沒合作過的……不把他‘孜然’的‘門檻’踏破才怪。
明擺着隻要能合作，穩穩的就是賺嘛，十有八九還是大賺特賺，盆滿缽滿的那種。
看看，幾家銀行反應多快，早就已經找上了他老婆。
季然還要再交代點什麽，這時手機響了。
聞峰打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