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顔日化規模有限,銷售渠道基本上全在本省。
沒有代理商中間商賺差價,由生産廠家直接覆蓋到市場銷售終端,主要走商超、專賣店、專櫃路線。
上述這些季然是知道的。
而這份文件上顯示,童顔日化在近段時間,遭到了本省數家大大小小的同行公司的聯手排擠打壓。
群起圍攻之下,童顔日化舉步維艱,銷量呈斷崖似下跌。
貨賣不出去,業務員銷售員的收入就會大幅度縮水……
沒有銷量,公司的資金就無法回籠……
當下的童顔,面臨着人心嚴重渙散、資金鏈難以爲繼的巨大困境。
季然曾經是經營過公司的,看完這份文件,他推測童顔或者童媛媛應該是得罪同行了。
照這趨勢下去,童顔完犢子是早晚的事。
而文件裏,關于突圍之策……銀行貸款,招兵買馬,産品加大力度宣傳,搞促銷活動,薄利多銷……
在季然看來,這些應對措施,常規手段也,收效……說穿了,隻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幾乎沒有意義。
畢竟童顔面對的不是一兩家同行的發難……想翻身,談何容易?
而且釆取這些方式方法後,會在童顔完完之際,讓童媛媛陷入到債務危機當中。
此等以卵擊石的非常時期裏,投入越多,虧損隻會越大。
快速地看完文件,季然雙眼微微眯着。
真沒想到童媛媛的公司陷入了這麽大的困境,難怪她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連回悠然居一趟的時間都沒有。
季然能夠想像到,童媛媛一個人獨自承受了多少。
内心爲她隐隐作痛的同時,怒氣值不斷攀升。
馬馬皮的,這麽多公司打壓我老婆的公司,仗着人多勢大欺負我老婆一個女人……這能忍?
絕對不能忍!
幾個深呼吸,壓下心頭的怒焰,調整了一下情緒,季然再攬她柔弱的雙肩,“媛媛,整個這事的起因是什麽?”
童媛媛面露難色,欲言又止。
她不說,必有她的顧慮,季然也不追問,換一個方向問她,“牽頭的公司是哪家?這個方便說了吧。”
“芳華。”童媛媛猶豫片刻,終還是說了出來。
芳華季然當然知道,本省日化行業的龍頭老大,在全國都是排前幾的存在。
你看電視、看網劇時,一不留神那玩意兒就竄出來了,幾個穿着清涼的所謂女明星,搔首弄姿,念着台詞,給你洗腦。
總之芳華是家知名度很高、實力很強大的公司。
季然愛憐地将童媛媛攬在懷裏,“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
“童顔的體量太小,芳華是個龐然大物,光是它就應付不下來,何況現在遠不隻一個芳華……”
童媛媛一雙美眸深處隐有愠怒、無奈和不甘,臉上則滿是疲态,“老公,我好累……”
“累了伱就好好休息一下吧。”季然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心疼地攬她入懷中。
如果是在漁具領域,面對此情此況,季然有的是辦法搞對方。
可日化行業,與漁具領域八竿子打不着……季然就沒辦法了嗎?
呵呵。
這次真悄悄地給她一個驚喜吧。
童媛媛黛眉緊蹙,“我一休息,公司隻會垮得越快。”
季然柔情道,“沒事,實在要是垮了,我養你。隻要你願意,我養你到地老天荒。”
一句話,徹底融化了童媛媛此刻虛弱疲憊脆弱的内心。
緊緊地抱着他緊實健壯的腰身,紅唇覆上。
辦公室裏,有一個用于休息的隔間。
柔情,蜜意。
風起,浪湧。
……
這個晚上,季然是在縣城童媛媛買的房子裏度過的。
早上,吃完早餐後,童媛媛依依不舍地去了公司。
她走半個鍾後,季然出了門,在樓下買了幾包煙,打車亦去了她公司。
“小季,你怎麽沒和媛媛一起過來啊?”
保安室又是倆老爺子在值班,看到季然從出租車上下來,他們疑惑地問。
“大伯,十二伯,别讓媛媛知道我來過。”
季然一人一包華子塞過去。
“你小子,來了就來了,有見不得人的?瞞着她做什麽,是不是憋着什麽壞?”
老爺子們警惕地瞪着他。
警惕歸警惕,煙照接不誤。華子哎,好煙哈,小輩的一片孝心,不接太不給面子了。
大伯還擺出長輩的架勢,教育起來,“小兩口之間,要坦誠相對,千萬不能有所欺瞞,你這樣瞞着媛媛,是不對的……”
“大伯,不是你想的那樣。”季然笑着解釋道,“你們公司現在的處境,你們都知道吧?我想暗地裏幫媛媛一把。”
“公司的困境我們當然知道。”
聽季然提到這事,老爺子們的臉色變得沉重。
十二伯強烈懷疑地道,“小季啊,我聽說你在釣魚圈子裏混得開,有本事,能掙錢……可媛媛做的是日化,你們倆的行業一個在南,一個在北,你幫得到她?”
“是啊小季。”大伯亦懷疑地附合。
“幫不幫得上,幫了才知道。”季然風輕雲淡地道。
倆老爺子點點頭,“行,不管怎麽說,你小子能有這片心,媛媛沒看錯你。”
“昨天開車和媛媛一起回來的,那個女孩子是誰?在公司是什麽職務?”季然問道。
“那個是小蘇,媛媛的助理。”十二伯回複。
“你們這裏有她的電話吧。”季然道。
“有。”
大伯從公司的通訊錄裏,翻出号碼。
季然走到一邊,抜出去。
“你好,請問你是?”童媛媛的助理蘇曼禮貌地道。
季然報上名來,“我是季然。”
蘇曼道,“哦哦,孜然哥啊,你找童總是吧?她在開會。”
季然道,“不找她,我找你。”
“找我?”蘇曼感到意外,老闆的對象找我?要幹嘛?
季然叮囑道,“别讓媛媛知道我找過你。”
瞞着老闆,悄悄地找我?
“哦……”蘇曼應了聲,腦子裏不由得浮現言情劇上的狗血情節。
老闆的對象莫不是也和那些渣男一樣,有了如花似玉的老婆,還盯着老婆的閨蜜或同事下屬?
季然道明目的,“我找你是想幫你們公司走出當下的困境,我不想讓媛媛知道是我在幫她,所以想請你暗中協助我。”
“哦。”蘇曼再哦一聲,松了口氣,腦中浮現出某人俊朗的臉龐,挺抜的身形,心裏湧起小失落,擺正心态,“你要我怎麽協助你?”
季然道,“把你們公司所有的産品的祥細資料發給我,包括圖片,說明,價格,等等……是了,還有你們公司的生産許可證等各種證件的電子版。”
“這個沒問題……我想問一下,你打算怎樣幫我們公司走出泥潭?”見季然說幫公司是認真的,蘇曼來了興緻。
“天機不可洩露。”季然賣了個關子,“等下我發給你一個郵箱号,你把東西發到郵箱裏。”
“好吧。”蘇曼答應下來,滿懷期待地道,“孜然哥,你真的能幫公司扭轉局勢嗎?”
“要不了幾天,你就知道了。”
季然再賣關子,本想問一下究竟是什麽原因導緻童顔成爲衆失之,或者說童顔童媛媛到底是得罪了誰。
轉念想想,沒問。
早晚有一天,童媛媛會親自告訴他的。
不管怎樣,總之一點,他的女人有難,他盡己所能地幫就是了。
他的女人,他來寵。
就如他寵閨女,寵小妹……
……
“大伯,十二伯,我回去了。”
挂了電話,把郵箱以短信的形式發過去,季然和倆老爺子道别。
“小季,常來公司看看啊。”倆老頭向他揮手,手裏還握着季然塞給他們的華子。
意思再明顯不過。
季然打了個車,直奔‘孟大師漁具’。
孟某人又在附庸風雅,一個人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季然道,“凱子,你那個小程序是哪家公司制作的?把聯系方式給我。”
孟凱洗了個杯子,給季然斟上一杯,“怎麽,我孜然哥哥準備親自進礦山掘金了?”
季然端杯淺抿,“沒,我是給媛媛的公司弄的。”
孟凱點點頭,微信推送給季然一張電子名片。
季然道,“對你的小程序可能會造成一些沖擊,但影響肯定不大。”
孟凱一愣,随即明白其意圖,“怎麽,你還想日化餌料捆綁着賣?”
“怎麽,不行嗎?”季然笑着反問。
“行!怎麽不行!隻要你想,捆綁敵敵畏一塊賣都大把的人搶着要。”孟凱道。
他這話似打趣,也是實話。
季然的草魚餌效果妖孽,多少空軍佬爲之瘋狂?
買幾瓶敵敵畏,就有機會搞到餌料,大把的空軍佬樂意掏腰包搏一搏。
季然聯系上小程序制作公司的人,聊了一陣。
随即在漁具店和孟凱喝着茶,吹着牛比,等着。
一個多鍾後,小程序公司的人從西江市趕來了。
季然把對小程序的要求告之對方,再打開郵箱,将蘇曼發來的資料提供給對方。
對方說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季然使出鈔能力,将時間縮短到七天,已經是對方團隊的極限了。
中午一起吃了個飯。
飯後季然打車回家。
老頭在堂屋裏訓練滾滾和圓圓,閨女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畢竟是汪仔的崽,兩隻狗崽子的領悟能力真不賴,僅一天的時間,訓練就大見成效。
季忠厚叫它們趴,它們就趴;叫它們躺,它們就躺;叫它們……
小皮球扔出去,倆狗崽屁颠屁颠地搶着去撿……
藏隻臭襪子,它們很快就能找出來……
……
陪閨女逗弄了一陣狗崽子,季然找到劉文靜。
劉文靜在她房間裏筆記本電腦上敲敲打打,季然就問她,“靜爺,和問釣那邊的對接,進行得怎麽樣了?”
劉文靜無奈道,“以前沒帶過貨,對業務還不熟練……估計要過三四天才能全部完成對接,以及把問釣的産品一樣樣擺上賬号後台的虛拟貨架。”
季然又問,“非漁具品牌商,你跟進得咋樣了?”
劉文靜道,“還在篩選,目前我和小靈認定的,有一家勞保用品公司,一家主營速熱食飯的公司……”
季然道,“長期合作的,還是合作一場是一場?”
劉文靜道,“這些公司都習慣了打一兩槍,薅一把兩把,就換一個地方,都是短期意向的……長期合作的,我們得更慎重,考量更多,一時急不來。”
“慎重是對的。”季然道,“你和小靈計劃往後一場直播帶幾次貨?”
“直播時帶貨太多,就和看電視老插播廣告一樣,水友會反感。”劉文靜道,“一場直播,就帶兩個不同類型的品牌的産品吧。”
季然點點頭道,“過六七天後的那場,以及往後一段時間内的每一場,你把帶貨的兩個位置空一個出來……要直播間人氣最高時段的那個位置。”
劉文靜瞟了他一眼,“怎麽,你又接業務了?什麽類型的?”
“日化。”季然道。
“日化?”劉文靜瞪大了眼,“咱們一個釣魚直播間,水友都是摳腳大漢,咱帶貨日化産品……你這搞的,牛頭不對馬嘴,屁股不對脊梁骨吧。”
季然不以爲然,“糙漢子就不用洗頭洗澡了啊,糙漢子的婆娘就不用防曬化妝了啊。”
“是哦,有道理。”
聽季然這麽一說,童媛媛頓時開了竅,思維還延伸開來,“說不準釣魚佬們爲了讨好老婆,以期下次出釣能更容易得到批準……化妝品蠻合他們的意。”
“聰明。”季然硬梆梆地給了靜爺一個大拇指,把蘇曼轉過來的資料轉給她。
劉文靜随手點開一張圖,頓時就笑了,“還以爲是哪個日化大品牌呢,原來是媛媛的童顔……我說孜然,你想出去釣魚,不需要媛媛的批條吧,這樣讨好她。”
季然笑道,“呵呵,我就是想給她個驚喜,靜爺你可要給我保密啊。”
“看不出來你還挺疼老婆的。”劉文靜調侃道。
季然沒好氣地道,“自個的老婆自個不疼,讓别人有機會來疼啊。”
……
接連兩天,季然除了晚上帶閨女夜釣,哪也沒去。
曬香麥草,還有其它原材料,通通打成粉末,包裝成一小袋一小袋。
爲了将童顔從困境中解救出來,現在他隻想攢更多的草魚餌。
于是暫停了對水庫草魚的投喂。
這兩天裏,大量的草魚一群群浮到水面來找草吃。
季然看到水皮子下不少巨碩的身影,目測體長一米好幾,體重得六十多斤。
如此變态級巨草,季然不覺得吃驚。
猶記得水庫對外放開作釣的前一天,那場直播他釣上來的那條草魚,都達到了五十斤。
喂了那麽久的香麥草,長個十幾斤,很正常。
要知道豬圈裏的兩頭二師兄,都長到一百二三了,利用陷坑抓到那會它們才多大?
7月12日晚。
季然把閨女交給二老。
整個上半夜,季然都在‘淨土’裏扯秧,捆成一把一把。
7月13。
早上,季然去鎮上租了台小貨車。
開到一個山角落裏,把車弄進‘淨土’。
裝上秧苗,移回外界,開回村裏。
提前搖好的老頭老太們已聚集在他家門口。
看着季然拉回來一車秧苗,紛紛圍觀詢問,“然子,你這秧哪弄的?長得很壯實啊,什麽品種的谷種?”
“我也不知道什麽品種的……我有一個在市裏的朋友是個農業大戶,蔬菜水稻麥子什麽的都種……這次他育的秧苗多了些,就給我搞了一車過來。”
季然編了個故事。
想到往後‘淨土’中的苗子大量移栽外界時,次次都要瞎掰,就有些頭痛。
先不管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
别看老頭老太太們老胳膊老腿,畢竟跟莊稼打了大半輩子交道,他們插起田來還是有蠻利索的。
季然也在插田,豆花亦在。
經曆了上回家裏插一季稻,豆花經驗值大漲,已然有了兩分小小莊稼人的模樣,不會再把秧插得要麽過深,要麽太淺……
二老要來插田,季然攔住沒讓,要他們負責中午飯。煮飯菜再怎麽嘀,也比插秧輕松。
季靈和劉文靜則一早就出門了。
昨天劉文靜将‘問釣’與‘孜然’對接完成,今天這場将會單獨帶貨‘問釣’。
此刻,清水鎮轄區内的一座野水庫畔,季靈在作釣,劉文靜負責直播。
倆人現在的經驗愈發地豐富,配合愈發默契。
随着隔着屏幕都令人感到刺激的狂口爆連,随着時間的推移,直播間的人氣一路上揚。
30萬,31萬……
在超越上一場的巅峰人氣,達到35萬時,劉文靜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要發功了……
老喵好久沒冒泡了吧。
均訂堪堪破600了,特此向大家彙報一聲。
仍然是不值一提的撲街成績,但知足者常傻樂哈。
感謝所有投票訂閱的鄉親,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