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進入嶺山，朝着山脈的縱深方向行進。
……
汪仔很聽話的，平時都是按照季然的指令，守護在悠然居。
尤其是開釣的這兩天，季然更是再三勒令它保持低調，絕對不能展露不同凡響的東西出來，做一條普普通通的二哈牌德牧就行。
季然就怕被人拍了視頻，發到網上，引來沒必要的啰嗦。
現如今的汪仔，體格顔值出衆，妥妥的狗中靓仔；
比小奶狗時期更富有靈性；
領悟人意圖的悟性變得更強；
狗鼻子靈到令人發指；
而且在季然爸的調教訓練下，吹拉彈唱樣樣都會一些。
比起天下所有其它狗子，汪仔毫無疑問是個不折不扣的超級妖孽。
總而言之，季然一點都不懷疑，汪仔隻要随便露一兩手，發到網上去，火起來的概率超高。
沉底幾乎不可能。
這年月裏，新奇的東西、巅覆人們認知的東西，最搏人眼球了。
汪仔這會進入山裏，顯得很是興奮，很是活躍。
一下跑到某棵枞樹下，擡腿滴上幾滴作個記号；一下又鑽進一處灌木，一通瞎折騰；一下又這裏嗅嗅，那裏聞聞。
聞着聞着，汪仔就不動了，看向了季然。
季然走過去，它就用爪子指了指腳下。
季然一瞅，有一朵枞樹菇的半個傘蓋兒從落葉堆裏冒了出來。
當下季節，嶺山不下雨也長菇子，隻不過數量要少得多，一般鮮少有人來撿。
“今天我們不撿蘑菇，要做其它事情。”
季然拍了拍狗頭，摘下這朵菇子，随手就丢棄，搖了搖頭。
狗子眨巴着狗眼，很快領會到主人的意思，繼續一狗當先地向前進。
……
越往裏走，樹木越茂密，光線越陰暗。
林間很靜谧，隻有時不時的數聲鳥鳴。
雙腳踩在厚厚的枯枝敗葉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走着走着，狗子又不動了，狗頭45度角望向不遠處的一株松樹，狗眼中充滿了人性化的新奇。
季然順着它的目光看過去，頓時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隻見那株松樹的一根枝桠上，蹲着一支長相與老鼠有幾分相似的小家夥，不過它還有一條毛絨絨的大尾巴。
赫然是隻松鼠，此刻它警惕地注視着樹下的一人一狗。
松鼠體格嬌小，模樣可愛，身手靈動，乃林間的精靈。
曾經嶺山的松鼠數量不少，時常還在村民們居所的附近活動，甚至還悄喵地溜進農家，做一回那小小賊偷。
季然忘記了具體是哪一年，忽然市面上就掀起了一股子養松鼠熱，緻使小松鼠的身價一路飙升。
财帛動人心。
利益的驅使下，松鼠們就遭了大殃。
沒人知道嶺山具體有多少松鼠被抓走，反正那股浪潮過去後，嶺山裏的小松鼠數量變得非常稀少，且它們格外的畏懼人類。
季然都忘記有多久沒見過家鄉松鼠們的身影了。
沒曾想在這裏邂逅了一隻。
緣份呐。
“嗨。”
季然盡量讓臉上的笑容更人畜無害一點，揮手向小松鼠打招呼。
狗子似乎也覺得這個小不點兒挺有意思的，舉起狗爪，要來個親切問候。
“嗖……”
俗料人手狗爪才擡起，小松鼠就溜了。
嬌小矯捷的身形在樹上竄竄竄竄，再加幾個跳躍，眨眼就匿迹于茂密的枝葉中。
人家跟你打招呼，你卻……太沒禮貌，太不給面子了。
季然……
狗子……
人和狗面面相觑，繼續朝前。
……
越往前行，各種大樹越發高聳。
山野裏逐漸灌木荊棘增多，藤蔓愈發縱橫交錯。
前進的道路開始變得艱難。
好在季然帶了‘利器’，這玩意兒開路比開山刀好使得太多了。
刷刷刷幾下，路就出來了。
興許是劈劈砍砍，制造出的動靜驚擾了四周的生靈，人狗都沒再碰上什麽動物。
一路挺進去兩千米，翻上了一條山脊。
山脊那端下方，就是季然此行的目的地。
季然記得那裏有一處面積不小又平坦的山澗，叫清溪澗。那日去踏青野炊的那條溪流，好像就源自于澗内。
小時候他和他爸以及村裏的老獵戶去過幾次，印象比較深刻。
禁獵之後，便沒再去過。
平素清溪澗幾乎沒有人迹，季然打算去山澗瞅瞅，看能不能在那裏弄一塊田，甚至是建一個秘密基地？
行的話，往後有什麽不宜示人的作物，都栽種到那裏去？
“汪……汪……”
忽然山脊那端，傳來一條狗子的低吼聲。
季然聞聲不禁一愣，有人帶狗進山了？
偷獵？
打獵早就被明文禁止，但偷獵的事情，偶還是有發生。
在此深山老林裏，汪仔乍聞同類吠叫，頓時整個狗都亢奮起來。
眼巴巴地看着季然。
“去瞅瞅吧，注意狗身安全。”
季然理會其意，囑咐。
狗子得到批準，一腳地闆油就往山脊下沖去。
汪仔身形非常靈敏，灌木荊棘藤條對它造成的阻礙不大，快速消失在季然的視線裏。
季然倒不怎麽擔心狗身安危，智商靈性擺在那裏，又受過在部隊裏和軍犬打過交道的老頭的專業訓練……
……
“汪……汪……”
下方低沉的狗叫聲再次傳來。
季然手上開路的動作加快，循聲而去。
腳下推進，時間推移。
狗叫聲時仍有傳來，漸漸地就沒了聲響。
季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有些急了，有些後悔讓汪仔先行過去。
自家狗子聰明和戰鬥力皆勿庸質疑，關鍵它沒有戰鬥經驗……
關心則亂，一時間季然心緒有些浮躁，手上的動作進一步加快。
眼見距離越來越近。
季然手上的動作卻是陡然停頓。
前方傳來了聲音。
不止有狗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
“翼虎好樣的。”
一個男人的聲音，季然判斷，是位老人。
“汪汪汪汪。”是那條狗的聲音。
“你，也是好樣的。”
“汪汪……”
季然确定這是汪仔的叫聲。
可能别的德牧叫聲聽起來都沒什麽差異，但汪仔的吠叫有所區别。
汪仔吠叫時聲音很清脆，很洪亮，顯得中氣十足。
到底是系統出品的‘精靈’萌寵卡片加身的狗子，方方面面都出類撥萃。
聞聲季然長長地舒了口氣，剛才那段時間，真的擔心狗子出點什麽事情。
早就把汪仔當作了家中的一員啊。
同時心裏好奇，那個老年男子是誰？
他帶着他的狗在做什麽？
真是在偷獵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