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然昨晚對作案未遂現場的分析裏,隻有一頭小野豬涉案,然而陷阱裏竟然有一對兒。
也不知是分析失誤,還是涉案的家夥叫來了它的小夥伴。
管它呢,這一隻小野豬有将七八斤,多一隻……等于就是多一道硬梆梆的硬菜啊。
實在是意外之喜。
“汪仔,記住了,這東西叫野豬。野豬肉很香的哦,以後你隻要看到了,就往死裏弄它們……當然,弄不過你就撒丫子跑,成年的這東西發起狂來,很可怕的,千萬别把自己的狗命給搭進去了。”
季然教唆着狗子,同時不忘警醒,笑呵呵地看着坑裏的豬崽兒。
野豬和家豬雖都是豬,但體貌特征還是有很明顯的區别。小崽子們亦然,一眼就能分辨。
陷阱裏的這兩個貨,毛粗而稀,身上皮膚有一條條的灰褐色的條狀花紋;豬嘴巴比起小家豬,要長要尖;豬尾巴也要短。
整個小模樣兒,比小家豬竟是還要可愛幾分。
“老爸,這就是小野豬嗎?好漂亮啊。”
豆花不知何時起床了,趿拉着她的喜洋洋公仔拖鞋走了過來,看着坑中的一對豬崽,眼冒星星。
“對,這就是小野豬……下午回來,咱們吃野豬肉炖粉條哈。”季然笑道。
豆花卻是噘起了嘴,“老爸,我一點也不喜歡吃野豬肉炖粉條。”
“不喜歡吃?上次就你吃得最香,昨晚上伱都很期待……”季然一愣,旋即明白了閨女是不忍心宰殺了這兩條漂亮的小野豬。
果然顔值即真理,長得好看的,壽命都要長些啊。
豆花烏黑的大眼睛裏滿是懇求,摟着季然的胳膊撒嬌,“老爸,我們把小野豬養起來好不好,養大了我們再吃野豬肉炖粉條,好不好嘛。”
“好吧,那就養起來。”
對野豬這種禍害莊稼、還傷人、且沒有多少其它價值的玩意,季然是不存在半點憐憫之心的。
季然認爲,對待這類物種,沒什麽可講究的,直接殺了吃肉便是。
殺了吃肉,便是它最大的價值體現。
但閨女喜歡,那就如她所願吧。
恰好自己不正想用香麥草養點什麽嘛,便宜這兩頭小野豬了。
随即季然回屋,取來一個大号的抄網,直接把小野豬當魚抄。
小野豬甭看外表可愛呆萌,實際野性十足,兇悍着呢。
它們尖聲厮叫着,在抄網裏死力掙紮,又踢又咬。
抄網都被它們給幹出來幾個窟窿。
季然費了些工夫,才把它們緝拿關押,暫時囚禁在厚實的麻布袋中。
悠然居沒有建養禽畜的雜房,這也是爲什麽季然一直沒養任何家禽家畜的原因。
現在要養這兩頭小野豬了,自然得建。
于是季然又有事情幹了。
雜房選址在菜地旁的荒地,季然承包下的荒地有數畝,大部份都還沒開墾。
……
又是周一了,季然送閨女到水庫壩下馬路邊,等她坐上幼兒園的校車。
返回來後,季然沒有急着操作豬圈。
把昨夜爲香麥草地塊設的籬笆拆除一小段,帶着背籃鐮刀進去。
把地裏的香麥收割一光。
反正香麥草複生能力極其變态,割了後要不了多久又會長回原貌,不割就是浪費。
将草通通灑進水庫裏。
一籃又一籃的香麥草投入水中,平靜的水面上熱鬧了起來,草魚們争而食之。
這次季然看到了好多張駭人的大嘴。
毫無疑問,水庫裏的巨鲩,遠不止一條。
割草投喂完畢,季然把籬笆修繕了下,弄了扇竹門,方便進出。
……
香麥草地的事兒完活,季然化身伐木工人。
一上午接下來的時間,都在嶺山外圍挑選、砍伐樹木。
好在有‘利器’在手,砍伐起來比斧頭高效多了,削鐵如泥真不是吹的。
吃完中飯,把砍好的木料扛回來,再去鎮裏買了些鐵釘之類的材料,先建一個簡陋的豬圈再說。
後續再慢慢地完善豬圈,搭建整個雜房群。
獨自一人忙到兩點半鍾,兀自忙得不亦樂乎時,手機鈴聲響起。
他老娘打來的。
吳蘭亭不由分說,直接下令,“然子,馬上回家。”
“什麽事啊媽,我正忙着呢。”季然這會哪有空,今天不把豬圈建好,兩頭小野豬就沒有容身之所。
一直把它們悶在蛇皮袋子裏,也不是個事兒。
沒聽到一上午兩蠢豬殺豬叫鬧個不熄火啊。
聽着都令人心情有些浮躁,好幾次季然都想磨刀霍霍,一想到答應了閨女,便忍了下來。
“好事,天大的大好事。”吳蘭亭笑得合不攏嘴。
季然一頭霧水,“什麽天大的大好事?”
吳蘭亭道,“你回來就知道了,馬上回來,立刻回來,一秒鍾都不要耽擱!”
“好吧。”季然應了聲,心裏實在好奇,究竟是什麽天大的大好事,把老娘高興成這樣,還叫他火急火燎地趕回去?
欲挂電話,吳蘭亭又道,“對了,洗個臉,打理下頭發,換身幹淨帥氣的衣服,别搞得像個老農民一樣一邋裏邋遢的。”
“又叫我一秒都不要耽擱,又叫我好好搞個裝修,你老人家到底是要我怎樣?”季然有些無語地道。
從老娘的心花怒放,到囑咐他務必要搞自身裝修,季然已經猜到了大概。
不出意外的話,老娘是托了人幫他介紹對象。
介紹人給他物色到了一個讓老娘非常滿意的女的。
十之八九,女方初步從介紹人了解了他的情況,也較爲滿意。
如此,老娘才說天大的大好事。
老娘叫他趕回去,就是讓他去和對方相親來着。
看來老娘是我的親生老娘無疑了,如此擔心我夜裏空虛寂寞冷。
不過不是上回老頭也在場,說好了她不再瞎操這心的嗎?
吳蘭亭在那邊拉高聲調道,“我的意思是,叫你快點搞好裝修,快點回家裏來,一秒鍾都不要耽誤。”
“行喽,偶嘀娘。”
季然無奈地應了聲,他不是沒想過再找,但是真的不想去相親。
靈機一動,裝作快步跑動,然後‘哎呦’一聲,再重重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麽了兒子?”吳蘭亭聽出異常,忙關懷地問。
“跑太急促,崴到腳了……哎呦,哎呦呦。”季然繼續他的表演。
“不要緊吧?”
“腫起來了,哎呦呦……”
吳蘭亭着急地道,“早不崴腳晚不崴腳,偏偏這個時候崴腳,這可咋弄?”
季然表演愈發進入狀态,“哎呦,哎呦喲,隻能等我腳好了再回來了。”
那邊沉默了幾秒,随即竟是直接挂斷了電話。
季然以爲計謀得逞,成功地把老娘忽悠瘸,繼續蓋豬圈。
十幾分鍾後,水庫下傳來車子的引擎聲。
少頃,一輛車駛上壩體。
季然看了過去,下一秒鍾,整個頭皮都有點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