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牛直接問道。
嚴家向他借錢，肯定是看到他前陣子結婚時收了大量禮金。
很多大佬過來喝喜酒，送的賀禮基本都是千兩銀子。
這個禮，今後肯定要還。
卻也讓秦牛手頭持有大量現銀。
“買主的賠償金這個月底前必須付清。我也不瞞你，買主的來頭很大，生意遍布整個百煉仙宗，别說是我們嚴家，就算是城裏的那些頂級世家也絕對不敢得罪。”
嚴大少爺解釋得這麽清楚，多少存有替嚴家辨解的意思。
主要還是擔心被秦牛瞧不起。
“嚴家能與這種大買主做生意，不愧是地方上的老牌強族。”
秦牛豎起大拇指誇贊。
論心智，别看他才十六歲，卻比嚴大少爺強出一大截。
“不知道嚴家需要借多少兩銀子？”
他的手裏有着充足現銀。
借出去能獲得50%的利息，這是非常劃算的買賣。
在這個世界，借錢分爲兩種。一種是找錢莊借錢，年利息普遍在60%左右。借一兩銀子，一年後需要還一兩六錢銀子。
是不是覺得很黑？
市場行情基本就是這個樣子。
民間朋友之間借貸，利息一般要低不少，年利息是40%到50%的樣子。
最黑的就是高利貸。
誰借了高利貸，賣兒賣女都不一定能還清。
最終很可能是家破人亡的結局。
高利貸的正常年息普遍在100%左右，借一兩銀子，第二年還二兩銀子。
如果還不起，那就恐怖了。
利滾利，息滾息，會讓負債人直接跌入深淵。
還有更黑的高利貸，年息1000%的都有。借一兩銀子，如果沒能在規定的時間内還清，年利息會漲到恐怖的1000%。
相當于到了第二年需要還十兩銀子。
需要借高利貸的人家，基本上都是山窮水盡，沒辦法了。
讓他第二年償還十倍的借款，十有八九還不起。
借款人跑路較爲常見。
但是老婆孩子、父母都會跟着遭殃。
如果老婆孩子沒能跟着一起逃跑，多半會被放高利貸的人抓去賣掉。
那些放高利貸的人也不是傻子，借了一大筆銀子給某人，肯定會派眼線暗中盯住借款人的家人。
借款人想要全家逃跑幾乎不可能成功。
隻要有所異動，放貸人立刻就會帶着打手過來。
所以，借款人想要跑路，惟一有可能成功的方式就是狠心的抛棄父母孩子、老婆，獨自跑路。
而且就算想要獨自跑路，也并沒有想像的那麽容易。
必須擺脫掉眼線，避免被債主發現。
敢放高利貸的人，往往都在當地有着很強的勢力，黑白通吃。想要黑他的錢，哪有那麽容易。
被抓住，首先就會打一頓，砍掉一兩根指頭以示懲戒，那是常規操作。
嚴家的嚴如海不可能愚蠢到借高利貸。
估計也是沒辦法了，這才想着找秦牛幫忙。
“大概還差八千兩的缺口，秦大人若是答應幫這個忙，我們嚴家願意把一千二百畝良田作爲抵押。眼下的地價，良田大概是9兩銀子一畝。”
嚴大少爺說道。
人最怕的就是遭難。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嚴家的總田地數量，應該也就一千多畝。
估計不會超過一千五百畝。
這是嚴家幾代人積累的财富。
現在爲了借八千兩銀子，需要抵押一千二百畝良田，差不多一下就把家族幾代人積累的财富送出去了。
要知道市場行情好的時候，一畝良田賣到十三四兩銀子一畝。
甚至有可能更高。
嚴家就算買進來是十二兩銀子一畝，現在抵押給秦牛，一畝良田作價僅有六兩六錢銀子，還不到七兩的價格。
财富算是大幅縮水。
眼下的嚴家，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黑虎幫正在打仗，這就導緻黑虎城内的商鋪、房産，很難出手。
如果非要現在出手，肯定是賤賣。
一百兩銀子買進的商鋪，可能賣十五六兩銀子左右。
嚴如海老謀深算，肯定也考慮過如何解決嚴家這次遇到的危機。
思來想去，找秦牛借錢最爲劃算。
比較容易在很短的時間内把銀子湊齊。賣城裏的房産，非常吃虧，還很難在短時間内出手。
現在戰局并未明朗，黑虎幫轄地内一直在鬧蟲災，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觀望。
哪個有錢人都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買城裏的房産。
否則，一不小心成了接盤俠，豈不悔斷大腿？
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刮來的。
“要借八千兩啊……我本來還準備留着銀子等到地價跌到最低點，買地的。嚴家與我素有交情，現在有難，我卻不能不管。行吧，就按嚴大少爺說的辦。年利息别算那麽高，降到40%好了。”
秦牛得過嚴家的一些恩惠與禮物。
他主動把借款的利息降了10%。
做人肯定要有點人情味。
但是讓他白借，那肯定不會答應。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在合理範圍内，争取更大的利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謝謝！太感謝了！秦大人真是厚道人！家父一直誇你重情義，果然沒看錯人……”
嚴大少爺聽到隻收40%的利息，誇贊秦牛的話說了一籮筐。
雙方寫了借契，又請了人公證。
把一千二百畝地契與承諾書抵押在秦牛這兒。如果嚴家不能按時還款，秦牛可以拿着這些材料直接去官府把這一千二百畝良田過戶到自己名下。
嚴大少爺拿着八千兩銀票走了。
借到了這筆銀子，家族的危機得以暫時解除，嚴大少爺也是長舒一口氣。
秦牛同樣很高興。
這樣的好事情，多多益善。
他有着十三萬多兩現銀，留在手裏一個銅闆的利息都不會産生。
借出去，收取40%的利息，絕對劃算。
良田降到了9兩銀子一畝，比正常時期的田價低了足足四五兩，還真是誘人。
秦牛認爲有可能還會降。
他并沒有急着出手收購。
十三萬多兩銀子，如果選擇的時機正确，完全有可能收購一萬八千畝以上的良田。
不過他肯定不會買那麽多。
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如果他一個先天境強者，突然購置近兩萬畝良田，肯定會引起黑虎幫高層的懷疑。
到時候，人家會暗中調查他的銀子是怎麽來的。
很容易暴露他殺人劫财的秘密。
他這次準備收購良田四五千畝樣子。
即便如此，也很恐怖了。
至少都是黑虎幫數得着的大地主。比嚴家的體量還要大上好幾倍。
日子在不緊不慢的過着，秦牛最近幾乎天天入山修煉，他的藥王經功力也是漸漸達到了後天境巅峰。
如果能夠再弄到一顆破境丹，他立刻就能沖擊先天境了。
他這次并不準備服用破境丹。
因爲長春功早就修煉到了先天境，算是有了一個很好的基礎，他完全有信心，借助古榕樹的海量藥氣，直接把藥王經的功力突破到先天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