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文錢一個人,相當于一天的工資。
兩位村民收了錢以後,皆是滿臉愉悅,幫着把屍體擡到了前廳。
窮人家的房子,非常簡陋。
通常都是一間堂屋,兩間房,茅廁往往沒有正式的房間,多是在屋後挖個坑,搭建一個茅棚。
何賽香家的房子比秦牛以前的老房子略好一點。
屍體擡走後,整個後院變得格外安靜。
除了秦牛呆在井邊,已經沒有人再呆在這裏。
一個個都是躲得遠遠的,生恐惹到不幹淨的東西上身。
這也正合秦牛的心意。
井底的那團血霧似乎變得更加活躍,它開始朝着井沿上方爬動,不過顯得十分謹慎。
秦牛閃身到遠處,盡量不驚憂到它。
沒多久,後院角落裏鑽出一道暗紅色血影,速度奇快無比。
秦牛心頭暗喜,那隻子蠱果然來了。
也算是自投羅網。
他并沒有急着實施抓捕,而是想要看看它們彙合以後,到底會怎麽樣?
那隻子蠱入井之後,直接爬到了母蠱身上,由母蠱背着它行走。
母蠱從井中爬出,沿着陰暗的牆角快速移動。
秦牛隻是暗中觀察着它們的動向,并沒有驚憂它們。
不過爲了防止跟丢目标,他派出了兩隻魔蟻,三隻戰蜂對它們實施陸、空追蹤。
那兩隻血蛛從一個鼠洞鑽過後院的矮牆,然後一路朝着西北方向前進。
它們好像不太喜歡陽光。
一路上會刻意避開光線明亮的地方,選擇光線陰暗的路線前進。
秦牛隻是遠遠的跟在後面,倒要看看它們去哪?
約莫過了頓飯功夫的樣子,它們居然爬到了河邊。
難道這是要進入河中?
早知道就應該把金剛墨龜帶過來了。如果它們進入河中,别看這隻是一條小河,秦牛很快就會把它們跟丢。
現在動手的話,他想拿蠱當誘餌的計劃就會落空。
正在考慮着是否要動手将它們拿下,隻見兩隻血蛛跳下河岸後,并沒有下水,而是朝着上遊繼續前進。
母蛛時不時的揚起兩隻前爪在空氣中劃拉兩下。
秦牛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每當母蛛揚起前爪時,趴在它背上的雄蛛都本能的向後躲避。
蜘蛛與白蟻不同,白蟻靠觸角來分辨氣味。
蜘蛛沒有觸角,隻有一對毒牙。
有的蜘蛛無毒,它們的牙不能稱之爲毒牙。絕大多數蜘蛛都有毒,它們通過叮咬獵物後注射神經毒素,從而讓獵物陷入一種接近癱瘓的狀态。
或者稱之爲‘植物人’狀态更合适。
這種狀态下的獵物,不會死,但是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的被蜘蛛一點點吸空它們的身體汁液。
所以,理論上來說,所有蜘蛛都是有毒的。
最多就是毒性較低。
也有一些劇毒蜘蛛咬人後,能夠直接緻人死亡。
比如紅寡婦,六眼沙蛛,漏鬥蛛、黑寡婦等等。
園蛛通常被認爲低毒,甚至無毒。
蜘蛛的前颚也就是‘牙’,其實并不是味覺器官。它們真正用來感知獵物的氣味,是它們八爪上的絨毛。
特别是前爪上的神經最爲豐富,嗅覺與觸覺都是極爲靈敏。
那隻母蛛不停的用前爪在空氣中劃拉,很可能是在辨别信息素、氣味來分辨方向。
具體是什麽東西在前方吸引着它,秦牛暫時不清楚。
它一直向前爬行了足有二十四五裏地,進入一處低窪地帶,這才停了下來。
這裏早就出了道遠村地界,甚至都已經出了玉溪鎮。
處于一條大河與道遠村小河的交彙處。
河岸上長着一棵棵的柳樹與楊樹、水杉等樹木。
母蛛停下的地方是一株極大的柳樹。
但是并非垂柳。
它的樹幹直徑估計超過了半米,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
柳、槐之木聚陰。
一般稍有風水常識的人,都不會在家門口栽種柳樹與槐樹。
如果有人把死掉的小動物,甚至死人埋在柳樹或者槐樹下,極易形成兇地。
母蛛背着子蛛到了這棵柳樹下以後,它直接朝着樹兜位置的一個樹洞内鑽了進去。
“難道這個樹洞内有什麽東西吸引它?”
秦牛在外面等了片刻,再沒見到那兩隻血蛛出來。
他決定派隻白蟻進去探個究境。
現在老四正在與那隻子蠱互相吞噬,無法用它。
隻能派别的白蟻去執行這項任務。
衆多白蟻中,除了蟻後,就數老四最聰明。秦牛平時用老四,也用得最爲稱心。
“去,你們兩隻進去探探這個樹洞。”
秦牛放出兩隻白蟻,它們從不知害怕爲何物。
對主人的命令,無條件執行。
兩隻白蟻進去後,很快又從裏面逃了出來。
“主人,裏面有着好幾隻蟲子!”
它們的智商不如老四,溝通起來遠沒有那麽高的效率。
表達也不是很清楚。
“難道不止兩隻血蛛?”
秦牛想到花嬸的女兒體内那兩隻蠱早就無影無蹤,說不定也跑這裏來了。
幕後兇手以人養蠱,爲了不暴露身份,沒辦法守在受害女子的身邊。
她們死了以後,體内的蠱自行跑出來,如果不能及時收取,它們很容易丢失。
選擇一個隐蔽位置,讓它們聚集在一起,然後等到時機成熟,選擇夜晚或者無人的時候将蠱收走。這樣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秦牛意識到,這裏很可能是那位蠱師設置的一個蠱的臨時聚集地。
“還是等老四與那隻子蠱的吞噬有了結果後,再動手不遲。”
他沒有急着驚憂樹洞内的那些蠱。
而是選了一處隐蔽位置,暗中等待着。
老四的體表仍然被血霧化成的血繭罩住,一動不動。
具體要多長時間才能完成吞噬,秦牛并不清楚。
按道理來說,它完成吞噬應該不需要太長時間,最多也就一兩個時辰完全足夠了。
被它吞噬的那隻血蛛是一隻剛出生的幼蠱,各方面的能力都處于一個襁褓狀态。
老四本身又是戰魔蟻,屬于天地異種,要是連一隻幼蠱都搞不定,也未免太弱了一些。
随着時間流逝,秦牛坐在樹上,憑借茂盛的枝葉掩護,哪怕有人從這裏經過,也很難發現他。
他并沒有幹等。
已經做好了随時滅掉樹洞中那些蠱的準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