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無妨無妨!我是他這個年齡的時候,比他還腼腆呢!”
嚴七管家笑着擺擺手。
“坐,别站着呀!”
雖然是在王富人的府上,但是能看出來,嚴七管家理所當然的做着主。
王富人臉上沒有絲毫不悅,反而積極落實嚴七管家的意思。
“阿牛,快謝過嚴七管家賜坐!”
“謝嚴七管家!”
秦牛拱拱手道謝。
“無需多禮,坐下說吧!”
嚴七管家再次示意秦牛坐下,語氣也是極爲溫和,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
很多人不知道古代的豪奴有驕橫,其實從嚴七管家身上就能看出一些。
他這還算是豪奴中很有修養的那一類。
而且嚴家隻是在地方上稱得上豪強,還遠沒法與真正的豪門相比。别看嚴家的體量不小,人口衆多,握着的資源也同樣很多。
但是與真正的豪門比起來,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真不是貶低。
黑虎幫随便拉出來一個中層,就能把嚴家當狗一樣踩在地上。
更别提黑虎幫的幫主、副幫主這等高層了。
那種恐怖存在,随便一句話就能決定嚴家的生死。
“瑤雪,給阿牛上茶!”
王富人沖着屋内喊道。
很快就有一個穿着淺粉色使女服飾的年輕女孩端着盤子過來了。
裏面放着一尊青花蓋杯。
又稱之爲三才蓋杯,由底托,杯子,杯蓋組成,像征着天地人。
這女孩看着也就二十四五歲,身材勻稱,玲珑有緻,看着極爲養眼。臉蛋兒同樣不差,肌膚比一般的農婦那是白皙多了。
别以爲王富人死了老婆就過着單身漢的苦日子。
人家有錢,買兩個使女侍候着,白天端茶倒水,捶肩打扇,晚上暧被窩。過的那是神仙日子。
“請用茶!”
女子把茶放在秦牛旁邊的茶幾上,福了一福,這才拿着盤子離開。
濃濃的香粉味,襲入秦牛鼻端。
是從剛才那個女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不必說,這香脂水粉肯定是王富人給她買的。
如果是聘請的侍女,需要開工資,而且不能碰人家的身子。否則告到官府那可是重罪。
但是花錢買的侍女,那就屬于私人物品,主人有一切處置權。
連命都是主人的,更别提身子。
王富人這種精打細算的人,肯定舍不得花錢聘請别人家的女兒當侍女,而是直接花錢買一個。他能買得起十幾畝良田,買個侍女的錢完全拿得出來。
“秦牛,聽說你配制的山中肥泥很是不錯呀!”
嚴七管家開口了,直奔主題。
不過是以拉家常的口吻和方式在與秦牛溝通。
那種一上來就以勢壓人,甚至直接強搶,多是王海昆之類的無腦之輩。嚣張是嚣張,但是往往不長命。
随便惹到一個硬茬就挂了。
比如王海昆招惹的秦牛,看着隻是一個任人随意欺負的半大少年,實際上卻已經是一名準蟲師,自身修爲也很快就要逼近凡人二重了。
要不是顧忌王海昆身後的哥哥,這貨早就死掉八百回了。
即便如此,秦牛強大以後,肯定爲将此獠抹殺。
所以想要長盛不衰,最好的辦法就是像嚴家學習,一切按規矩辦事,以德服人。
強搶、盜取、威逼,終究是下作手段。
非常容易激起受欺壓者的反抗。
“也就那樣吧!湊合着用!王叔知道我的家境,窮得連飯都吃不飽,根本沒錢買家肥。”
秦牛規規矩矩的坐着,一副鄉下小子見了大人物的戰戰兢兢模樣。
在王富人面前,他說肥效可以有保證。
但是到了嚴七管家面前,他卻說湊合着用。
這是因爲他擔心嚴家像王海昆一樣壓榨他,不花銀子買他的肥。
甚至強行逼着他交出肥料的配方。
他可以不把王海昆放在眼裏,但是面對嚴家這種龐然大物,暫時絕沒有能力抗衡。
哪怕有了蟲師的身份,依然不能與嚴家抗衡。
除非晉升到中階蟲師以上。
其實就算晉升到中階蟲師都隻是有資格不再懼怕嚴家而已。決定一位蟲師地位和實力的,是培育的蟲子強與弱。
要是他培育出的白蟻或蜜蜂,連黑虎城主都能殺死,那他哪怕隻是初階蟲師,依然可以輕松玩死嚴家。
所以最終決定地位的隻有實力。
“我去你地裏看過,能在劣田内把苞谷種得那麽好,絕對有着真本事。對了,我得提醒你一句,伱的苞谷地裏正在形成蟲害,你需要盡早想辦法。”
嚴七管家一句話,讓秦牛的種植實力根本沒辦法隐藏住。
聽這話就知道,嚴七管家對于種植一道也有着相當高的造詣。
不然也不可能發現秦牛地裏的蟲害。
作物發生蟲害前,普通農夫往往察覺不到。隻有等到蟲害開始爆發,才能發現。
這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因爲作物已經受到了大量害蟲的侵害。
就像治病,上醫治未病之病,中醫治将病之病,下醫治已病之病。
真正高明的農夫,都是在蟲害有一點苗頭時就能察覺到,并且及時處理,将其扼殺于爆發之前。
“謝謝您好心提醒,我等會就去田裏捉蟲。”
秦牛眼見對方是個種植高手,已經識破他的真本事,也就沒有再争辨。
否則隻會讓人輕看。
“苞谷的蟲害比較難對付,特别是今年,濕熱多雨,蝗蟲、鑽心蟲、各種夜蛾泛濫成災。你若是有困難,可以随時去嚴家找我。”
嚴七管家的身份那麽高,自打秦牛進來後,就一直笑臉相對。
現在又是各種示好。
圖謀很大呀!
“好的,謝謝您!”
秦牛肯定不會去找他幫忙,不然欠下了人情,到時候對方提什麽要求就不好拒絕了。
世上最貴的就是人情債。
好在他昨天已經領悟了除蟲技能,而且熟練度提升到了略有小成,相當于有了中階農夫的除蟲本領。
再加上有着白蟻,他完全有能力将苞谷地的害蟲清除幹淨。
“你有想過把山肥的配方賣掉換一大筆銀子嗎?看你年紀也有十六七了吧?有了錢,你就可以把房子修建一下,娶個漂亮媳婦。”
嚴七管家端得是高明。
他始終以朋友的角度與秦牛商談,不會讓秦牛有任何反感。
反而覺得對方是在處處爲他着想。
這種商談手段,要是換作一般的農村少年,早八百年就已經對嚴七管家感激涕零,願意湧泉相報了。
隻是很可惜,秦牛屬于一個異類。
他有着遠超同齡人的智慧,定力也是鍛煉得越來越強。
面對嚴七管家開出的高價誘惑,他絲毫不爲所動。
“我倒是想賣,可惜根本沒有任何配方。我一般都是在山中看到合适的肥泥就收集到簍子裏,然後背下山給苞谷當肥料。”
秦牛撒起謊來眼皮都不帶眨一下。
要說配方,還真沒有。
隻要懂得其中的營養搭配,就能随意選取各種腐殖土配成肥料。
“哈哈,原來是這樣啊!看來買配方的想法是沒辦法實現喽!我家主人本來還準備拿三畝良田交換你的肥料配方,看來隻能讓他失望了。”
嚴七說出三畝良田交換配方時,緊緊盯住秦牛的眼睛。
想要從秦牛的細微表情中試探出是不是真的沒有配方。
結果他發現眼前這個少年真的不簡單,整個人竟然如同井中的水,毫無波瀾。更别提看出端倪了。
“買不了你的配方,那就買你一筐肥先去試試效果吧!這是五十文錢,勞你這幾天上山收集一筐山中肥泥,送至嚴家茶園。”
嚴七管家直接取出五十文起身交到秦牛手裏。
慌得秦牛急忙站起身雙手接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