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牛看了一陣,決定往大山深處繼續逛逛。
現在有了寶刀,而且斬擊武技的爆斬概率提高到了20%,這讓他的膽子也大了很多。
越往大山深處走,越是人迹罕至。
發現各種天材地寶的概率也要高很多。
當然,遇到猛獸毒蛇的機率也會大幅增加。村中老人總是告誡村中的年輕人千萬不要進入大山深處,說是有猛獸吃人。
流傳最廣的故事版本:許真昌三十一歲靠着種植賺了不少錢,置辦了田産,建了氣派的磚瓦房,又讓媒婆說了一門親事,娶外村一個姑娘爲妻。下了聘禮後定好了日子。
眼看着親事一天天臨近,但是連日陰雨連綿。
臨結婚的頭一天中午終于停了雨,天空也放睛了。
許真昌别的東西都置辦妥當了,隻差一擔上好的生柴還沒着落。
于是當衆許下五十文的高價買一擔結婚用的生柴。
一般都是取梧桐木。
因爲此樹被認爲是鳳凰栖息的良木,代表着喜慶與尊貴、吉祥。
可是村子裏隻要有人辦喜事就會上山砍伐梧桐樹。
自然是挑離村子最近的砍。
慢慢的,附近村子的梧桐樹都砍光了,大地主嚴家的山上沒人敢砍。
于是隻能不斷往大山深處尋找。
以至于後來梧桐樹變得越來越難找到。
有些人家甚至在兒子出生的那一天就在院子裏種上一個兩棵梧桐樹。等到兒子長到十六歲,到了娶老婆的年紀,正好派上用場。
許真昌家裏以前特别窮,自然沒這個準備。
于是許下五十文的高價購買一擔梧桐木制成的生柴。
沒人接這個活。
因爲普通生柴都能賣到七文一擔。許真昌爲了娶上老婆,隻能咬着牙把收購價提高到100文。
都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100文錢相當于普通農夫十天的收入了。
本村的樵夫劉大壯接下了這個活。
信心十足的帶着柴刀與扁擔進了山。
瞧他那自信的模樣,村民們暗自猜測,劉大壯平時上山砍柴肯定早就留意好了。知道哪裏有梧桐樹可以砍伐。
有人接下了這個活,又是頗有經驗的樵夫,許真昌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明天挑着一擔梧桐木迎親肯定會非常順利。
因爲梧桐木代表吉祥、喜慶。
直到太陽下山,大家仍然沒看到樵夫劉大壯出來。劉大壯的老婆、兒子都有些急了。
這種事情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呀!
劉家人丁興旺,在村内算是個大族。擔心劉大壯遇到危險,劉大壯的老婆請了本村的劉家人,以及幾家關系很好的村民一起上山尋找劉大壯。
結果大家找進大山深處,發現了血迹。
大夥心頭發沉,知道劉大壯很可能遭遇了不測。
順着血迹向前找,在一處倒伏的柴草中發現了大灘血迹與穢物,還有兩隻腳,上面還穿着草鞋。
劉大壯的老婆一看到那雙草鞋,當場就哭暈在地“這是我家男人的鞋子,是他的腳……嗚嗚,你死得好慘哇!”劉大壯的老婆悲嚎了幾聲,一口氣憋住了,暈了過去。
村民們趕緊把劉大壯的一雙腳,以及劉大壯的老婆一起帶出大山。
後面經過村裏有經驗的獵人查看那雙腳上的咬痕,确定是吊睛大蟲幹的。
吊睛大蟲是對老虎的一種隐喻。
它的眼睛在黑夜中就像兩盞吊起來的綠燈籠,大蟲就是老虎的意思。
普通百姓出于對老虎的畏懼,甚至都不敢說它的名字。
害怕說了後,上山砍柴時真的遇到老虎。
許真昌後來怎麽娶親的不知道,隻知道劉家人現在仍然與許真昌不說話。路上遇見了,劉家人撇過頭,冷着臉走過去。
秦牛往大山深處探索,這次的主要目的還真不是狩獵。
他想擇一靜地修煉,最好能在大樹上建一個修煉場所。
長春功的修煉要感悟自然,他認爲融身于大自然肯定能夠事半功倍。
還有,歐大師跟他說的養兵器方法,也讓他非常感興趣。
要是能夠找到一個養刀的地方那就太好了。
随着他不斷深入,已經很難看到人類留下的痕迹。
一些樹身直徑超過半米的大樹也漸漸開始增多。沒有人類砍伐,很多樹木都可以活五百年以上,有的甚至活五千年都沒問題。
除了這些高聳雲端的古木,蕨類植物、低矮的灌木、喬木、各種雜草、爬藤植物,也是森林的重要組成部分。
它們就像一個和諧的大家庭,歡樂的生活在這片山嶺中。
越往裏面走,草木越茂盛,根本就沒什麽路,荊棘叢生,他的前進變得越來越困難。
而且越往大山深處,那種不安的感覺越強烈。
他現在還很弱,深山中有着太多能要他命的生物。
放目四顧,可視範圍很小,四周都是茂盛的柴草、樹木遮擋住了視線。他置身其中,真的就如同一粒塵埃那麽渺小。
沒找到合适的修煉打坐地點與養刀地,他并不甘心。
決定再往裏面走走。
又前行了約有兩裏地的樣子,他找到了一株樹身直徑超過兩米的古榕樹。
壽命很長的樹木比較常見的是杏樹、榕樹、梧桐樹、柏樹等。
古樟樹在人類生活的區域比較常見,但是在深山老林中,它們競争不過其它樹木,所以比較少。而且樟樹因爲生長速度快,木質較脆。
遇到大雪、狂風天氣,很容易有大的樹枝折斷。
有了傷口就容易招來蟲蟻入侵。
蟲害對很多樹木來說都是緻命的。
這株榕樹由一根根樹幹像編織的繩子一樣,合在一起,聳立雲端。枝葉向四周散開,如同一把華傘,覆蓋着方圓數百米的距離。
處于樹冠籠罩範圍内的草木都被他碾壓得黯淡無光。
根本看不到其它大一點的樹木。
秦牛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砰然心動。
選擇它作爲在深山中的一個修煉據點,僅憑它的樹身足夠高大就可以幫他躲避很多蛇蟲蟻獸的襲擊。
不說别的,光是深山中的蚊子叮咬就足以讓人痛不欲生了。
這株榕樹很合他的眼緣。
随着靠近,那種砰然心動的感覺更加強烈。
這是一種很特别的異樣感覺。
茫茫大山中,還隻有這株樹帶給他這種心動的感覺。
在樹身高處選一樹枝平坦的地方修建一個高空平台,坐在上面打坐修煉,應該會有很不錯的體驗。
甚至可以與整座大山的樹木一起呼吸。
他取下背上的簍子,像隻靈活的猴子,三下兩下就爬了上去。
在距離地面約八九米的高度,他選中了一處枝杈分開的平坦位置。這個高度剛剛好,可以獲得很好的視野,鑒定周圍數百米内的一舉一動。
也不用擔心風太大,坐在上面修煉時樹身搖晃摔下來。
略作休息後,他取出寶刀準備砍去最中心的一根主枝幹。
必須把這根最粗的枝幹砍掉才能建立一個供他打坐修煉的寬敞平台。
四周有着輔枝圍住,這樣他坐在裏面修煉會非常安全。
砰!
一刀砍下去,直接就是爆斬效果。
使用這把爲他量身定制的寶刀簡直就是一種享受。斬擊武技的發揮明顯更加穩定,威力也增大了許多。
出現爆斬的機率更是直接翻了一倍。
“咦,這樹怎麽流血了?”
秦牛訝異的看着被砍傷的部位。
隻見淡綠色液體往外滲出。
這株古榕樹應該是附近最大最古老的一棵了。
一路走來,遇到的古木并不少,唯有這株古榕樹被他一眼選中。
他剛開始以爲是因爲樹身極爲高大,冠絕群木,所以才合他的眼緣,所以才讓他砰然心動。
現在看來并沒那麽簡單。
一株樹帶給他砰然心動的感覺本身就很奇怪了。
現在一刀砍下去,樹身滲出綠色‘血液’,讓他意識到,這株樹很可能與衆不同。
它有着自己的生命。
“我被它吸引,難道是因爲修煉了長春功的緣故?”
秦牛想到一種可能。
因爲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修煉長春功的時間尚短,功力更是極弱。
也隻有遇到這種特别巨大的特殊樹木時,才有可能有一絲感應。
“這株樹難道成精了?所以才會讓我有所感應?”
他在書中看到過草木成精的故事。
這株榕樹的樹齡應該超過千年,每日在這山中吸收天地精華,受日月恩澤,還真有可能修煉成精。
砍了它一刀,并沒有任何反應。
秦牛心裏面多少有着一絲怵意,但是出于對神秘事物的好奇,他又想要一探究竟。
他此刻所在的位置處于樹身的腰部。
它的總高度至少超過十五米。
那茂密的樹冠内藏着什麽,根本看不清楚。
一般像這種大樹,是鳥類栖息的天堂。
隻是說來也怪,不知道是因爲鳥兒都出巢覓食去了,還是另有原因。竟然一隻鳥兒都沒看到。
這讓他的心頭頓時籠罩着一層詭異氣息,再看這樹時,越發覺得陰森。
出于趨吉避兇的本能,他覺得還是趕緊離開爲妙。
修煉場所随便找,沒必要非得在這棵邪門的古榕樹上修煉。
這樣想着,他趕緊順着樹身往下爬。
這種大樹上去容易,下來反而難度極高。
好在他的攀爬本領不弱,費了一番力氣終于有驚無險的下了樹。
一直平安落到地面,仍然沒發生什麽危險。
這讓他的膽子也大了幾分。
擡頭再次打量這株透着詭異氣息的古榕樹,仍然與第一次見它一樣。讓人砰然心動,但是觀看時又沒什麽異常。
“我還是趕緊走,别像村中的樵夫劉大壯一樣,被怪物吃得隻剩一雙腳。”
他背起簍子,沿着來路向回走。
一口氣走出至少有一裏多地,那就是五百多米遠啊!
他心中暗道,這回應該安全了。
隻是一擡頭,頓時吓得魂飛天外。
完了完了,今天怕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走了這麽遠,竟然還是在榕樹下。
在森林中最怕遇到這種事情,很多人說是中了毒瘴,産生了幻覺,所以在原地打轉。
他掐了自己一把,痛。
掰着指頭算數,一加一等于二,二加一等于三。
頭腦清醒,完全沒問題。
他又摘下一片樹葉仔細觀看,上面的葉脈清晰可見,就連背面的毛刺都能看清楚。視力也沒出現問題。
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現在他已經有些後悔進入深山查探了。
以前奉行的人生信條是,不聽老人胡言,快樂好幾年。
可是現在卻因爲沒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好不容易在種植、禦蟲、修煉多領域開花,實力節節提升。現在被困在這深山中,稍有不慎就會身死道消。
劉老漢以前帶秦牛進山,告訴他,如果迷路了可以看着天上的太陽或者月亮,以此來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然後找準方向,一直朝前走就能出來。
此刻應該是上午,很多地方的露水都還沒幹。
進山時,他記得紅日已經開始東升。
可是此刻擡頭看向天空,除了榕樹的茂盛樹葉,什麽都看不到。
它就像一把傘,把這一方天空全部籠罩住。
很像是傳說中的隻手遮天。
秦牛的心頭發怵,但是并沒有慌。
越是遇到這種邪事,越要冷靜。
他雖然還隻有十六歲,但是卻有着其他孩子所沒有的沉着與冷靜。
至于勇敢,他自認爲比較膽小。
但是要說他膽小吧,他面對王海昆時表面畏懼,心裏面卻在想着一刀砍死王海昆的勝算有多大,把人殺了後要面臨什麽樣的後果。
還有,他這麽大就敢獨自屠狼、屠黑熊。
别說是本村,就算是方圓百裏的村子都很難再找出一個這麽勇猛的少年。
真要形容的話,慎勇兩個字會比較适合他。
謹慎、勇敢,不是那種無腦之輩。
“劉老爹告訴我,萬一看不到月亮或太陽也不要怕。把身上的衣服撕成布條,隔一段路系一根在樹枝上。”
秦牛沒有猶豫,果斷拿起寶刀準備把衣擺割下來,然後撕成布條。
“咦,這刀身上我記得沾了不少榕樹的血,現在怎麽幹幹淨淨?”
今天真是撞邪了。
詭異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秦牛以爲那些沾在刀身上的綠色榕樹血被衣服擦幹淨了。
可是把衣服檢查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痕迹。
“這事先不管了,想辦法先逃出這裏再說。”
經曆這件怪事後,他對大山的敬畏增強了百倍。
果斷用寶刀割下衣擺。
嗤!
依然是削鐵如泥的鋒利,輕松就把衣擺割下來了。
隻是割的時候,他察覺到了手中的寶刀有着一絲異樣。
仿佛……它很興奮。
揮刀試着斬向前方的一片草木。
噗!
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大片低矮的草木被砍倒。
這些草木的斷處竟然也滲出很淺的綠色汁液來。而且它們的傷口,似乎在以肉眼可察的速度愈合着。
今天怕是進了哪位‘大仙’的修煉場所,定然九死一生。
秦牛的一顆心已經沉到了谷底。
寶刀上面又沾了一些淺綠色汁液,隻是這些植物滲出的汁液明顯要淡很多。
古榕樹滲出的汁液是墨綠色,而這些榕樹下的草木滲出的汁液很淡。
近乎透明。
隻能看到一點點淺綠色。
秦牛再次感受到寶刀變得興奮,隻是遠沒有之前那麽強烈。
僅有少許興奮的那種。
他緊盯着寶刀上的淺綠色汁液。
隻見它們一點點變少,不到片刻功夫,竟然全部消失了。
這是被寶刀吸收了嗎?
秦牛隻能想到這種可能。
當然,也有可能是風幹了。但是怎麽看都不像,因爲如果是風幹,刀身上肯定會留下一些痕迹。
可是在刀身上根本看不到任何痕迹。
真是邪門。
他沒有再研究這件事情,而是利用寶刀把割下來的衣擺割成一條條細布條。然後在身旁一株不知名的小樹枝條上系了一根布條。
再往前走,走出十米左右,他又找了一株比較打眼的小樹系上一根布條。
這樣每隔十米就系上一根布條,步步爲營,朝外走去。
這株古榕樹的樹冠最多覆蓋300米左右的半徑,按照劉老漢教他的這個辦法,最多隻要系三十根布條就能走出這個迷陣。
兩章合一起了,不好分。謝謝浩沒收呀打賞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