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想當然了。
記憶的修改，比他想象中的難太多了。
因爲張羽他們的記憶太多，太雜了。
都是20多歲的人。
活了20多年。
扣除3歲之前，由于大腦還未發育完全，而沒能保留下的記憶。
他們的大腦裏，至少有17年以上的記憶，或者說信息。
現代社會，信息又密集。
電視劇、短視頻、新聞、廣告等等。
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
每個人每天接觸到的信息量，堪稱恐怖。
這些雜亂無序的信息。
絕大多數的，人們看過就忘。
以爲并沒有記下來。
但其實，全部留在他們的大腦内。
隻不過因爲是雜亂無序的，所以他們無法清晰的回憶起。
就和看書一樣。
一本書，能記住三分之一要點，就已經非常不錯了。
絕大多數的知識，是看過就忘的。
但這并不代表，這些知識并沒有留在腦海裏。
誠然。
這些知識。
人們在往後，絕大多數也都想不起來。
但卻會，在未來的某一個瞬間。
會因爲相關的事情，或者其他事情而觸發喚醒。
直接或者間接，被人們利用出來。
而這種觸發喚醒，有很多名詞來形容。
例如：
頓悟、靈機一動、觸類旁通等等。
但其本質，就是積累足夠後的反饋。
一切頓悟的東西。
其實早就在你們的大腦裏。
所以。
陳軒皺眉了。
因爲要從這麽密集雜亂的信息中，找到影響張羽他們三觀的關鍵記憶。
太難，太麻煩了。
陳軒斜了眼屬性面闆上。
現在的精神值，2.8。
“2.8的精神，所帶來的精神力，感覺最少也是昨天人類極限2時的10倍。”
“十倍于我昨天的精神力，竟還掃不全一個20歲左右人的記憶？”
又瞥向，那1點的自由屬性。
1點啊。
他從獲得屬性面闆以來。
從沒有過，這麽豐厚的自由屬性點。
以往攢個0.1，都要耗費他很大的功夫。
通常都是0.01，0.01的蹦出來。
而現在。
突破竟直接附贈了1點！
這要是給普通人。
可是直接就能，讓普通人的單向屬性，突破至人類極限。
猶豫片刻。
陳軒做出決定。
“先加0.2看看。”
瞬間，精神值突破3。
他腦袋，立時嗡的一聲。
再清醒後，精神力翻了将近一倍。
稍一嘗試。
對于精神力的操控，也更絲滑了一些。
嘗試，向四周延展精神力。
“這個距離，半徑應該是150米左右。”
半徑150米的球狀範圍。
上下左右前後，一應事物。
都好像親眼目睹般，印在他的心裏。
細緻的，如掌上觀紋。
“不知150米的這個距離，能不能幹涉别人的身體？”
陳軒心中一動。
馬上嘗試操控，直線距離140米左右的一個路人。
卻發現在這個距離上。
他的精神力因爲延伸過遠，導緻太過松散。
根本無法聚攏。
更别提，侵入那個路人的身體。
陳軒就退而求其次。
選了一位120米左右的，卻還是不行。
又經過幾番嘗試後。
100米的直線距離。
剛好是他，能幹涉他人身體的臨界點。
“不錯了，比之前必須靠近50米左右，強很多了。”
陳軒很滿意，反正這玩意還能提高。
之前精神2的時候，50米。
現在3了，才100米。
看似才提升了兩倍。
但其實精神的量和質，提升了豈止十倍。
每增多一米。
可不是簡單的，精神力增多一米的量。
因爲這個過程，還要抵抗精神力的消散，還要保持精神力的可控，以及接受掃描信息的反饋等等。
如果隻是簡單的散出去，就不管。
那陳軒甚至可以将精神力，扔出去上千米。
但那沒意義。
那樣做，他的大腦不但收不到精神力的掃描反饋，甚至連精神力都收不回來。
這就相當于，把遊戲的大招扔給了空氣，憑白耗藍。
此刻。
張羽幾人呆滞地站成一排。
甚至曉慧也光溜溜地站在一起。
猶如待宰的羔羊般，等待陳軒的實驗。
哦不，這個比喻不恰當。
應該是小白鼠，或者活的大體老師。
陳軒感受精神力的提升效用後，來到張羽身前。
稍一思量，又改至一個小弟的身前。
“先拿這個小喽啰試試。”
畢竟是涉及精神。
稍不留神，就會給幹成白癡。
張羽，陳軒另有他用。
要是給幹成白癡，那就得不償失了。
閉眼。
集中精神力，探入小弟大腦。
陳軒專注翻查他的記憶。
随着精神的提升。
他現在翻查起記憶的效率，比上次粗暴翻查陸可言，更高，更輕松。
僅僅5分鍾，就翻到了十年之前。
而當初翻陸可言的記憶時，墨迹老半天，才翻到了十天前。
效率可謂天差地别。
但片刻之後，陳軒卻皺起了眉頭。
“才隻能看到15年？”
陳軒還想再往前翻，但大腦卻傳來了一陣眩暈，這是精神力大幅度消耗的症狀。
如果是之前。
想要恢複這些，還需要吃好多飯，再冥想或者練四極功。
但現在。
陳軒隻是一想。
書中書世界的能量，就通過屬性面闆，灌輸到了他的體内。
甚至在他體表，形成了一豪米厚的，不可見的能量瀑布。
他全身細胞仿佛化爲饕餮般，大口吞噬着這些能量。
雖然書中書陳玄的世界，是都市修仙的世界，有想象出的靈氣。
但灌輸到他體内的，卻不是所謂的什麽靈氣。
而是，純粹的能量。
無需再進行有氧反應，就可以直接被人體利用的純能量。
比之六大營養物質，還要純粹。
因爲陳軒缺什麽。
這些能量就會在屬性面闆的作用下，轉化成陳軒所需的物質。
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
他的精神力就達到了全盛狀态。
“這個書中書世界，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藍紅buff。“
“我似乎，飯也可以不用吃了。”
“甚至，呼吸也不必進行了。”
“可是，人類可能進化成這樣嗎？”
陳軒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答案顯然是不能的。
因爲其他人類，或者生物。
沒有屬性面闆這個外挂。
而沒有屬性面闆，那除非有什麽氧氣機、營養倉之類的設備，内置體内。
爲身軀，提供充足的氧氣和養料。
才能達到陳軒這樣的效果。
“也不知道，我現在内外，是怎樣的一個形态。”
陳軒想到這，有一種馬上掃描自身内外，分析自己身體的沖動。
但想到唐墨夕還在等他。
就暫時将這個打算放下。
當務之急。
還是先在張羽幾人身上。
實驗一下，人格替換的猜想。
再次探出精神力，繼續翻查那個小弟的記憶。
約莫5分鍾後。
這小弟的記憶，被他全部掃了一遍。
但陳軒的臉上，依然沒有笑容。
因爲
“信息這麽多，記憶片段那麽多，到底哪些，才是影響他三觀性格的關鍵記憶？”
“嗎的，根本分不清啊。”
陳軒面色難看。
這關鍵記憶尋找不出來，就無法針對性的整改記憶，就無法改變他人的意識形态。
但忽然。
他嘴角勾起，眸光閃爍。
“對了，本來就是實驗嘛。”
“既然分辨不出來，那就一個一個試過去。”
身爲張羽的小弟。
又豈會，有什麽品行端正的存在？
陳軒在這小弟的記憶裏。
搜查到的打架鬧事的記憶，數不勝數。
女生，更是威逼利誘，或者跟着張羽喝湯，侵犯了三十多位。
這樣的人渣。
即便是昨天的陳軒，下手也不會留情。
又遑論現在的陳軒。
“記憶太多，無法分辨？”
“呵，那就别分辨了，憑運氣抽取。”
陳軒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
突然反應過來。
實驗，好像本來就是這樣的。
很多偉大的發現，都是源于偶然。
頓時。
陳軒增添了一些信心。
馬上對準這個小弟的記憶，操作了起來。
特意挑選十副他強迫女人的記憶，标記并整改。
整改方式如下：
強上得逞，改成被踢到，中止。
朋友對他的贊歎佩服，改成了被朋友訓斥，鄙夷。
甚至陳軒也給依據不同的對象，改了
等等。
一番操作之後。
陳軒看了看時間，又五分鍾過去了。
眉頭微皺，就喚醒這位小弟。
這位小弟，原本眉目間有一股厲色，給人一種粗魯沖動的印象。
但這次被喚醒後。
他的眼神先是茫然轉了一圈，等看到陳軒的身影後。
竟沒有整改之前，畏懼陳軒的瞳孔一縮，反而驚喜地放大了瞳孔。
眼神仿佛會發光一般，炯炯的。
陳軒緊盯他的眉目，竟看到了一絲娘味。
陳軒一陣惡寒，趕緊在這個小弟開口之前，将他的意識拉到了夢裏。
不過，這結果雖然惡寒。
但卻證實了陳軒的猜想。
“一個粗魯漢子，被我整改成了僞娘的性格。”
“而這過程，僅僅是改變了他，十份記憶對他意識的反饋。”
“對了，這次是針對性的抽取上床相關的記憶，有這樣的指向性改變，也很正常。”
“以後可以直接這樣改。”
“可是其他方面的性格所對應的記憶片段，該怎麽抽取呢？”
陳軒随手又在這小弟身上，嘗試了5次。
陳軒這數次的抽取。
完全是随即，瞎抽的。
所以這5次整改、喚醒這小弟後。
這小弟的表現，雖有些改變。
但改變的方向，卻令陳軒摸不着頭腦。
不明白，這小弟的性格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或者說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條記憶的整改，導緻他變成了這樣。
陳軒看看時間，又過去了5分鍾。
眉頭微皺。
就打算暫時放棄，明天再過來繼續實驗時，不經意瞥到了，一直開着的屬性面闆。
隻見技能那一欄，顯示着：
待命名技能lv.0（6/100）。
“咦？”
“難道這技能，是我修改記憶的舉動，而冒出的？”
陳軒覺得大有可能。
因爲他現在除了試驗這個外，并沒有創造或者學習其他技能。
想到這。
他嘗試對小弟使用這個技能。
果然，在陳軒的精神力觀察下，小弟的一些記憶發生了改變。
陳軒眉頭掀起，“命名，移魂！”
這個實驗一旦成功，就能随手改變他人的人格，從玄幻一點的角度，可不就是移魂嗎？
改變人的意識形态。
改變人三觀的移魂！
技能欄裏。
待命名技能，頃刻轉變成：移魂lv.0（6/100）
然後，陳軒又瞄向0.8的自由屬性點。
“自由屬性點這麽多，不如直接拿來提升技能看看，不然這移魂要我自己實驗，天知道要實驗到什麽時候。”
以往。
陳軒憂慮能量來源。
憂慮自由屬性點的難攢。
但現在能量堪稱取之不盡，自由屬性點又前所未有的豐厚。
現在又沒有什麽危險。
還有下午，對唐墨夕那麽粗魯，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雖然身體方面的傷勢，陳軒幫她恢複了。
但由于當時。
陳軒腦海裏都是父母慘死的畫面，就疏忽了唐墨夕的精神層面，記憶忘記給删除了。
此刻唐墨夕醒來，發現陳軒提起褲子消失不見了。
再想到下午陳軒那麽對她。
指不定會怎麽想呢。
必須趕緊回去。
所以。
陳軒立刻消耗0.1的自由屬性，用于移魂術上。
瞬間。
移魂lv.0（6/100），飙升至lv.1（6/100）
0.1的自由屬性，才給升到1級。
陳軒嘴角抽搐，太貴了。
但下一刻。
他的腦海裏，就立馬多出了100次實驗的記憶。
100次的抽取記憶。
100次改變記憶。
100次的觀察喚醒反應。
還有幾十次的數據采集、分析、總結經驗、設想猜想、歸納整理等的記憶。
僅一晃神的功夫。
陳軒就明白了，如何抽取他需要找的那些記憶。
答案很簡單：情緒。
每一段記憶，都有相應的情緒反饋。
或喜悅、或憤怒、或激動、或悲傷、或毫無反應。
毫無反應就不用說了，指定是那些無用的信息。
就好比一個人走路時，發現路上有一塊石頭的記憶。
雖然看到了，也記下了。
但這副記憶，對他的三觀，造成不了任何的影響。
相反的。
對他三觀造成影響的，一定是那些情緒波動激烈的記憶。
喜悅、憤怒、激動、悲傷等經曆。
都會在一定程度上。
影響一個人的三觀。
陳軒馬上依照1級移魂術的收獲，在小弟身上，尋找他情緒波動厲害的節點。
其中13條記憶，情緒波動最厲害。
這13條中的5條，發生在他8歲以前。
剩下的8條，則是在他13-17歲，青春期最叛逆的階段。
“給他改成怎樣的性格好呢？”
陳軒想了一會，就決定放棄想，打算按照感覺來。
因爲他也不知道：
怎樣的性格，對應的是怎樣的經曆。
同一件事，發生在不同人身上。
也會呈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結果。
所以陳軒就
“特定的性格，既然無法把握，那就往一個大方向上歸攏。”
“越極端，應該越好改。”
“喜歡欺負人是嗎，那就給你改成一個好人。”
“emmm這副記憶和同伴一起欺負人？”
“那就給你改成出手阻攔，并獲得父母的嘉獎。”
“這裏嘛，改成從小到大，所有人都誇你乖巧。”
“對了，情緒也要改一下。”
“憋屈不滿，改成感到幸福。”
“害怕，改成鼓起勇氣沖出來。”
“對了，還應該給予些實質的收獲反饋。”
“救人後，暗戀的女生愛上你，向你表白。”
“同學佩服，所有人都喜歡和你打交道。”
轉眼，6分鍾過去。
期間唐墨夕甚至又打電話問了一遍，語氣都帶有一絲哭音了。
她還以爲，陳軒玩完她就抛棄她了。
陳軒就耐心相勸。
臨時拉他開會，再半個小時，一定趕回去。
這才讓唐墨夕，稍稍安心了一些。
總歸是個女人。
平日再要強，再飒爽。
遭遇心上人這樣對待，也和普通女人一樣，會忐忑，會瞎想。
陳軒感慨完，喚醒小弟。
小弟睜眼後，在原地愣了好久，突然掩面哭泣。
陳軒退後了幾步。
不打擾他，靜靜看着他的反應。
小弟哭了幾聲。
忽的起身，對準還呆滞的張羽，掄起了巴掌。
啪——
“嗎的人渣，張羽你他嗎都讓我做了什麽？“
說完，又扇自己嘴巴。
邊扇邊哭。
“我不是人，我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這些年到底怎麽了，嗚嗚嗚..”
陳軒并沒有删除他近幾年的惡行。
對他記憶的修改，也是改了一些他兒時、青少年時期的記憶。
所以清醒後。
兒時記憶塑造的正向三觀，與他近幾年的惡劣行爲記憶，可謂是完全相反。
于是，産生了強烈的沖突。
這個過程。
就好像一些電視劇裏的劇情：
主角本性善良，但被邪惡反派控制了心智，在主角意識不清醒的狀态，操控主角去做了很多惡事。
然後主角清醒後，想起了自己這幾年的所爲，就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這位小弟，現在就是主角自責的狀态。
“一定是我中邪了。”
“我這幾年，一定是魔怔了，嗚嗚..”
“對，一定是這樣，最近幾年的我，一定是不我。”
小弟看着自己的手。
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不是我。
他砸自己的頭。
猛錘自己的胸口。
悲切哭嚎。
忽的。
他看向陽台。
“我做了這樣的事。”
“我這樣的人渣，活着隻會禍害社會。”
“不如.”
他念完“不如”後，瘋了似地沖向陽台的方向。
推開客廳的玻璃門。
跑到陽台欄杆旁，一手撐住齊胸高的欄杆，雙腿彎曲猛然翻越
卻被陳軒及時抓住腳踝。
拽了回來。
信手一抛，準備扔回客廳時，卻…
砰——
砸到了客廳的牆壁上。
鮮血四濺，生死不知。
陳軒嘴角抽搐，“嗎的，突破後力量暴漲太多了，沒适應。”
就上前查看傷勢。
啧。
肋骨斷了3根，脊椎骨折，脾髒破裂等等。
精神力探入他的身體，控制他的細胞。
又從書中書世界，抽取出一縷能量。
由精神力控制，緩緩注入他的體内。
下一刻。
随着陳軒眯起雙眸。
全力的，微調他的身體後。
他凹陷的胸口，頃刻間恢複如初。
然後骨骼、内髒、血管、神經、等等，一一修複。
他的傷勢。
和馮東東昨晚的，相差無幾。
陳軒昨晚醫治這樣的傷勢，醫治了整整三個小時。
因爲這樣的傷勢，患者在昏迷的情況下，僅憑營養液的注射…
養料供應的太慢，也不全。
可現在。
由着屬性面闆的能量注入。
陳軒醫治這個小弟，僅僅花了2分鍾的時間。
效率，提升了數百倍。
因爲屬性面闆給他的能量。
陳軒想給轉變成什麽物質，屬性面闆就給轉變成什麽物質。
陳軒不僅能将這能量用于自己身上，還可以用于他人身上。
這一點。
還是他之前醫治張羽等人時，驚喜發現的。
醫治好後。
陳軒就不管他了。
轉頭，就對張羽幾人實驗了起來。
很快。
移魂lv1，就跳轉到了lv2。
雖然熟練度還差了些。
次數遠沒有達到，升級所需的200。
但陳軒在整改的過程中，又有了幾番心得體會。
所以移魂技能，也像此前的深蹲等技能一樣，被标準到了2級。
于是。
陳軒整改記憶，越發的得心應手。
速度也越來越快。
15分鍾後。
張羽、曉慧、還有另外三位小弟的記憶，全部被他整改完畢。
随後。
張羽開車，送陳軒返回酒店。
途中。
車後座。
陳軒半躺着，打開了全新版本的屬性面闆：
【宿主】：陳軒
【身高】：2.08米（↑0.03）
【體重】：198公斤（合396斤）
【精神】：3（↑0.2）
【體魄】：2.5
【技能】：移魂lv.2、生物力場lv0、四極功lv5、消化吸收lv.max
【剩餘壽命】：173年（↑我忘了）
【自由屬性】：0.8
“現在，先加什麽？”
“還有我的身體.”
陳軒看向自己的雙手。
外表明明和之前并沒有區别。
但他閉上眼睛，掃描自身後
“我這樣還算是人嗎？”
“或許叫，新人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