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結束。
全場觀衆,卻還心有餘激。
激動的激。
陳軒的采訪,因爲全場的喧鬧。
所以除了記者和攝像師,隻有就近的人聽到。
就近的人,又都是過來爲陳軒慶祝擁抱的醫大參賽學生們。
所以他們駭然之後,就條件反射地上去
捂陳軒嘴的,捂嘴。
搶陳軒話筒的,搶話筒。
想讓攝像師删視頻的,卻被告知剛才沒拍下來,隻能悻悻作罷。
陳軒被衆人責怪時,卻跟瘋了似的哈哈大笑。
因爲屬性面闆上。
精神從1.97,跳轉到了人類極限的2!
“你是煞筆,你就算能瞞得住别人。”
“姜金他們倆的變化,能瞞得住别人嗎?”
“就算他們倆嘴牢,能瞞得住。”
“那豆豆、姜貝貝、江遙、馮東東呢,你指望以後的每一個人都能瞞得住嗎?”
“怕個鳥,人死鳥朝天而已!”
“與其讓人懷疑,最終被動袒露。”
“那不如,直接主動宣揚!”
怕這怕那。
顧及這,顧及那的。
既然有武功掩飾屬性面闆了,你還怕什麽。
擔心唐墨夕,會有危險?
擔心給不了她,安全的未來?
這個理由,你不覺得扯嗎陳軒?
再擔心,她就要沒了。
說到底。
還是你膽小怕事。
你本質上,還是以前那個怕擔責任的懦夫。
你他媽就是條狗啊陳軒。
說一套,做一套的。
想苟,爲什麽教鄭勇他們四極功?
就用正念冥想,一直僞裝,隐瞞下去不就好了?
想浪,爲什麽又瞻前顧後?
這個催眠,那個抹去記憶的。
說好的不想再忍氣吞聲,不想再唯唯諾諾呢。
說好的,要追求刺激呢。
你管這叫追求刺激?
你管這叫刀尖起舞?
你不是期待,别人發現你的存在嗎?
你期待個毛。
砰!
手機,這一次真的砸壞了。
“狗日的陳軒,尼瑪着急投胎啊!”
“艹他嗎的姜金,難怪你敢和勞資賭這麽大的盤子,原來都在這裏等勞資呢。”
張羽氣得鼻孔直冒粗氣,就怒瞪左右。
“他媽的,你們不是說他跑不快嗎,這叫跑不快?”
一衆小弟面色難看。
“羽哥,這特麽的,誰能料到啊。”
“那比簡直就是個怪物,2米多還能跑這麽快,這不科學。”
“又鉛球破全市紀錄的,又400米世界紀錄的,這這這我真懷疑他開挂啊。”
張羽怒噴,“你特麽以爲小說呢,還開挂,我開尼瑪。”
“羽哥,消消氣,他400米吊,但不代表他接力賽就一定能赢。”
“是啊是啊,接力賽是團隊賽,他一個人再吊,其他人是廢物,那也不中用啊。”
“沒錯,而且接力賽這玩意講究團隊配合,他們這些業餘的,接力的技術怎麽可能比得上我們的人。”
張羽在幾人的安慰下,心情舒緩了一些。
但。
“不行,必須想個辦法,萬一那個陳軒又出幺蛾子呢。”
他正頭疼間。
記者着急跑過來,“張羽,張羽,你手機怎麽打不通啊。”
“找我什麽事?”
“哈哈哈,好東西啊,你看看陳軒采訪時說了啥。”
“啥?”
張羽疑惑看向記者遞過來的手機,這一看,立刻興奮大笑,“果然尼瑪是兩口子,竟然都這麽沒腦子,哈哈哈,天助勞資也。”
但剛笑完,他眉頭就皺起。
“怎麽了?”記者疑惑詢問。
張羽看看左右的小弟,又看看場下的陳軒。
再想到重頭戲的接力賽
心裏有些猶豫不決。
他雖和姜金賭氣,整了個賭盤。
但他也不是傻瓜。
所以唐墨夕的盤子,和陳軒鉛球的盤子。
賠率都是一賠一。
算小打小鬧,添頭。
男子400米,賠率一比二,也算添頭。
但接力賽的賠率卻是重頭戲。
所以哪怕其他比賽都輸了,隻要接力賽赢了。
連本帶利,他還能賺2個多小目标。
“唐墨夕必輸,那網暴她,讓她退賽才是止損的最佳策略。”
張羽看着周圍的自己人,将腦海裏思索的講了出來。
“可是,你們剛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陳軒400米吊,不代表他接力賽就吊。”
“如果這個時候将這則視頻放到網上,有之前唐墨夕的輿論鋪墊,陳軒百分百是要被開除的。”
“這樣的話,那陳軒的盤子就直接作廢了。”
“那錢,可就也沒了。”
記者皺眉,“至少這樣,你不會輸錢啊。”
張羽卻咬牙,“但那是5倍多的利潤,不如再賭一把。”
“再賭?”
“沒錯,這視頻先留着,别放出去。”
“反正400米的決賽是明天下午,而明天上午就是接力賽預賽。”
“如果陳軒明天上午接力賽連預賽都過不去,那我現在把視頻放出去,豈不是便宜了姜金這個狗日的?讓這比逃了一劫?”
記者眨眼,“那你的意思是,看明天接力賽陳軒的成績,再決定放不放視頻?”
“不是。”
張羽冷笑,“我的意思是,不管陳軒明天接力賽成績如何,隻要接力賽預賽一過,就都放出視頻。”
“陳軒的隊伍預賽落選,那最好,代表我赢了。”
“既然赢了,當然要痛打落水狗,我不僅要赢姜金的錢,還要陳軒身敗名裂。”
“如果他以優越成績晉級,甚至比我們的人成績還好,那就更必須放。”
“發動輿論攻勢,取消他的決賽資格。”
“陳軒都沒有參加決賽,我和姜金的盤子,當然不算數,錢自然就會安然無恙回來。”
有小弟插嘴,“那要是他晉級了,但成績不上不下呢?我們是不是要等到決賽後再放出去?”
“你煞筆啊,你怎麽知道他會不會是預賽故意放水?麻痹我們,然後等決賽反殺我們?”
張羽噴這個小弟一臉口水,然後鄙夷道,“錢要大膽賺,但特麽也要保持理智,不能被财迷住心竅。”
“所以到了那一步,保險起見,也必須放出陳軒的視頻。”
張羽說到這,不由疑惑,“怎麽唐墨夕那娘們,還沒被取消比賽資格,醫大還沒開除她?”
“唐墨夕的事,我找人幫你壓下來了,你專心比賽,不要多想。”
“是啊,你要怎麽謝我們啊,我們中午可是腿都跑斷了,才說服校長的呢。”
陳軒剛接受完采訪,就被趕到場内的聶柔和姜貝貝攔住。
然後兩女,将他拉到了角落裏。
還讓其他醫大的學生,退開了一些。
“謝謝你們的好意。”
陳軒感激之餘卻微笑搖頭,“不過,我想通了。”
“想通了?”聶柔疑惑眨眸。
姜貝貝卻皺眉,“你該不會是想.?”
陳軒明白她未說出的,是向外界袒露會武功的事。
本來,昨天下午在健身房。
他向姜貝貝和豆豆,袒露會武功的假事實後,就提出武功遲早瞞不住的擔憂。
畢竟。
他一旦在這次運動會上,取得一些優異的成績。
全校的師生,就會越發疑惑他的體質變化。
甚至網絡上,也可能再次出現關于他的各種疑惑輿論。
誠然。
網絡上的輿論。
姜貝貝有辦法,向上次壓聶柔的輿論,和這次壓唐墨夕的輿論一樣,壓下他的輿論。
但現實的校園裏的議論,姜貝貝可沒有辦法堵别人的嘴。
上次。
還可以藏身醫院裏,躲躲。
返校這兩天,陳軒也可以裝傻充愣。
但他,不能裝傻充愣一輩子。
“沒錯,我想通了。”
陳軒說着,無視姜貝貝眉頭越發的蹙緊,繼續自顧自解釋,“你們能壓下唐墨夕的輿論,我早預料到了。”
“畢竟,隻是國内大學生的紀錄。”
“所以你們壓她的輿論消息,應該不怎麽難。”
“但是,我剛跑出了世界紀錄,你們還能壓得住我的輿論嗎?”
聶柔臉上閃過一絲爲難,“難說的,體育總局方面的領導,肯定會大肆宣傳你的,甚至晚間新聞聯播裏,說不定也會插播你破紀錄的消息。”
“不嘗試一下,怎麽知道不行。”
姜貝貝卻不認同。
她說着,指了一圈場地,“雖然這裏的跑道也是标準的,計時器也是電子的。”
“但這畢竟,隻是一個地級市大學生的運動會。”
“你在這裏破的紀錄,就算體育總局的領導們相信,但國際體壇并不會承認你的紀錄的。”
“所以你跑出的世界紀錄,不算世界紀錄。”
“這樣的話,我們不試一試,怎麽知道壓不下你的輿論?”
“是啊陳軒,試一下的話,或許真的可以壓下的。”
聶柔凝神想了想,也認同姜貝貝的說辭。
但話剛說出口。
“等等,你爲什麽不想外界知道你的破紀錄,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聶柔就疑惑皺眉,接着突然按住自己的額頭,“哎呀,怎麽回事,我突然好暈。”
“小柔,你怎麽了?”
姜貝貝馬上扶住聶柔。
陳軒悻悻摸鼻:壞菜。
果不其然。
下一刻。
聶柔的美眸直勾勾地盯着陳軒,“陳軒,爲什麽我最近都忽略了你的體質變化?”
雖然她不知道爲什麽。
但第六感告訴她,一定是陳軒搞得鬼。
再聯想到剛才。
姜貝貝話語裏,隐約透露的,不想外界知道陳軒破紀錄的事情。
“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秘密瞞着我?”
“是陳軒你的秘密,對不對?”
聶柔質問的糯糯聲音裏,有一種“明明是我先認識陳軒你的”的醋意埋怨。
陳軒正要坦白時。
不經意的,瞄到了唐墨夕的身影。
“學姐,以後再跟你解釋,我有事先離開一下。”
“陳軒,你去哪?”
姜貝貝跺腳,準備去追,卻被聶柔叉腰攔住。
“貝貝!你說,你們到底瞞着我什麽?”
姜貝貝:“.”
“夕夕,夕夕。”
“你走開,我不想再看到你。”
陳軒攔在她的身前,“可我想看到你。”
“呵,陳軒,你當我唐墨夕是什麽,你想看到就看到,不想看到就連續幾天音訊全無?”
唐墨夕冷笑說完,用力推開陳軒,“我告訴你,我受夠了!”
陳軒又追上去。
陸可言想上去攔他,卻被他瞪得渾身一顫,慌亂離開。
參賽的小迷妹們,對陳軒攥拳鼓勁,小聲喊道,“加油。”
陳軒回以微笑。
再次攔在唐墨夕的身前。
唐墨夕雙眼通紅地瞪着他,“你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再攔我,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
修長的大腿就直踹陳軒要害。
陳軒不躲也不閃,隻憐惜地看着她。
唐墨夕的腳在最後關頭,卻方向一轉,踹到了他的大腿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陳軒眉頭微皺,卻逼近一步,伸手迅疾地在她的頭頂揉了兩下。
瞬間的。
唐墨夕因參加比賽而紮的馬尾,散亂。
“陳!軒!”
唐墨夕大怒,攥起拳頭就要打陳軒肚子,卻猝不及防被陳軒摟住腰身,立時慌亂。
“你你要做什麽,放開我!”
“對不起,我讓你受委屈了。”
陳軒突然低沉沙啞的聲音,讓唐墨夕的嬌軀瞬間僵硬。
茫然擡頭後。
本來就很紅的眼眶,越發濕紅。
“我們交往吧,好嗎?”
唐墨夕不敢置信都望着陳軒,聲音哽咽,“你你說什麽?”
是表白嗎?
是我每天做夢夢到的,那個表白嗎?
陳軒憐惜地望着唐墨夕的雙眸,深深吸了口氣,正要重複一遍時。
忽的。
肚子被唐墨夕砸了一拳。
“去尼瑪的,我不用你可憐。”
唐墨夕掙脫懷抱。
大步離開時,眼淚再無法抑制,嘩嘩的順頰而下。
她越抹,淚水就好像要和她作對般,越流越多。
就生氣蹲在跑道上。
哇哇大哭,“我不要你了,你走開,我再也不想要你了,你走開啊..”
陳軒來到她的跟前,心中哽咽。
身後不遠處的姜貝貝,突然撲到了聶柔的懷裏,“嗚嗚,我失戀了。”
聶柔:“.”
然後,她狐疑望着陳軒。
貝貝說陳軒會絕世神功?
好巧呢。
她最近夢裏,也有個白胡子老爺爺教她武功。
陸可言在不遠處着急跺腳,想靠近又不敢。
體育館内。
越來越多的人,發現了陳軒和唐墨夕的異樣,就指指點點,疑惑議論。
然後他們看到
陳軒蹲下來,動作輕緩的,将唐墨夕摟在了懷裏。
立時的。
好多,不管喜不喜歡唐墨夕的,都吹起了口哨,籲籲的。
鄭勇也看到了這一幕,就發出感慨,“我就知道,陳軒一定會和唐墨夕在一起。”
“切,這誰不知道。”姜金鄙夷。
“你懂個蹬兒。”鄭勇怒嗆。
“我怎麽就不懂了,那你倒是說出個子醜寅卯來啊。”姜金怒。
“這不明擺着麽,因爲陳軒本質上就是個浪子,浪蕩的浪,别人悶騷,他悶浪。”
姜金茫然:“陳軒悶浪,這個我知道啊,但他和唐墨夕在一起,和他悶浪有什麽關系?”
“你煞筆啊,這不應了那句俗語嗎,俗人治文青,潑婦收浪子。”
“這唐墨夕,可不就是個潑婦嗎?”
“咦,你這話到頭啊.”
陳軒和唐墨夕在地上,蹲抱了很久。
“夕夕,我說過,我要永遠照顧你的。”
“呵,你還記得?”
“我當然記得,關于你的一切我都記得。”
“那你說說,你還說過什麽?”
“這個…”
“哼,你沒良心的。”
“我怎麽就沒…行行,我沒良心。”
“哼,你早上還抱别的女人!”
“我早上什麽時候…額,那是别人抱我,你也知道的,我從小被女人搶着抱,這不能怪我。”
“你去死吧,以前就算了,以後你要是再抱别的女人,看我打不死你”
“不抱不抱,我肯定不抱了。”
“哼!”
…
“你别怕,明天就沒人再說你了。”
“爲什麽?”
“你還不相信我嗎?”
“我不是很相信呢。”
“……”
“噗,好啦,我相信你啦,哼,我之前好傷心的呢,你那麽壞。”
“你放心,有我在,以後絕不讓别人欺負你。”
“嗯。”
…
“那什麽,給我親一個…”
“你要死啊,這麽多人看着呢!”
但。
唐墨夕還是忍不住擡頭,雙眸還紅腫。
陳軒深情凝視,緩緩低頭。
兩人臉頰之間的空間,越來越小…
即将接觸時。
【請參加女子200米預賽的參賽選手,立即到跑道起始點就位…】
(本章完)